郊外某偏僻農莊。
一輛黑色的奧迪在夜色中行駛而入。
車內兩人。
一個身材健碩壯實,滿臉兇相。另外一個戴着眼鏡,斯斯文文。
周青如果在這裡,定然能認出來,斯文男人正是跟蹤他進而跑掉的那人。
他全名江瀜,正坐在副駕駛席位上,叼着支菸正自跟壯碩男人交談。
僅看面孔,江瀜完全沒任何混跡社會所帶來的那種氣質。這會姿態稍顯隨性,人很奇怪就多了些邪性跟痞氣,狹長的雙眼瞳孔偏大,夜中,愈加顯得幽深。
“於哥,跟蹤之時被那小子給發現了。不過還好確定了他住處,有的是機會。”
被他稱作於哥的人,聞言抓住方向盤的手咯吱作響。
從來沒見過周青,卻一直都視爲眼中釘,肉中刺。
他的弟弟於冬雷就是栽在了周青手裡,現在猶自在監獄之中,這輩子只怕也沒可能再出來。
“本打算跟着他,趁機看能不能找到機會順便做了。沒想到那小子如此警覺。”
江瀜說着,詭異笑了笑。
周青正面對上確實是個挺難纏的人,可也僅僅如此。因爲他從來都不會做光明正大的事情。
於魁話並不多,也不接茬,只道:“見了琴姐再說。”
車子在一棟破舊的房屋前停下,於魁在前有節奏的敲了兩聲。
不一會,一個低矮的身影過來拉開了房門。
是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頭髮稍亂,身材矮胖。最矚目的是她那口黃牙跟那張標誌性的醜陋面孔,不是顧雅琴還能是誰。
再說顧雅琴,從獄中逃出來後就躲在了這裡,幾乎沒有出過門。
只是,睡不着。
一方面害怕警察,另一方面每每想到周青這個人還好端端活着,寢食難安。
如果不是他,自己在濱海還能瀟灑好些年,錦衣玉食,豪車俊男。不必如喪家之犬一樣龜縮在這裡,門都不敢出……
越是煎熬,對周青的恨意也就越深一層。所以出來的第一件事,她就聯繫了於魁跟江瀜,讓兩人代爲盯梢,找機會報仇。
面前兩人跟在監獄裡的於冬雷,是她最放心的人。哪怕在看守所時候被怎麼逼問,顧雅琴也始終沒把兩人交代出去。爲的就是出來之後還能有人可用。
“江瀜,聽你在電話裡說跟蹤周青的時候出了點狀況?”
把人讓到屋裡,顧雅琴詢問。
“不值一提,被搶去的手機是我新買的,任何人都還沒聯繫過,屁用沒有。琴姐放心,沒出岔子。”
顧雅琴稍安:“辛苦了!”
江瀜正經道:“琴姐說哪裡話,當初要不是琴姐您提攜,我現在還是小混混一個。”
顧雅琴點頭,隨意說:“我還有些錢在一個朋友手裡,只要你們倆真心幫我辦事。我保證事成之後,那些錢都是你們的。”
出來混跡多年,顧雅琴早過了天真階段。固然肯定兩人對她依舊忠心,可讓人做事,總歸要給他們動力纔是。
果然,隨着她話音落下,江瀜眼睛驟然一亮。
他所知道顧雅琴前些年弄了不少錢,警察在抓她時候上繳的那些只是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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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魁更關心的不是這個,寒聲道:“琴姐想要他的命,我保證他活不到第二天。”
顧雅琴道:“別小看他,當初冬雷帶了好幾個槍手,有所準備的情況下都被他脫身逃出。”
江瀜想了想:“琴姐,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說!”
“周青現在有一家道場。每天基本都會去那裡一趟,到時我跟於哥就提前做好準備,在合適的路段把人攔下……我就不信他還能跑掉。”
於魁悶聲:“你怎麼知道他每天從哪裡經過?”
“從他所住小區到道場,只有一條主路。其中金池小區附近比較偏僻,適合動手。於哥,這事不急在一時,只要能盯梢幾天摸清楚他行動規律,必死無疑。”
顧雅琴道:“他除了工作,還會固定去健身房,以及金莎娛樂城。江瀜,你琢磨一下,選一個最合適的地點。”
江瀜奇怪:“琴姐,你……”
他費了好大功夫才弄到了一點周青的消息,想不到顧雅琴連門都沒出過,掌握的情況都比他要詳細的多。
顧雅琴看他一眼:“江瀜,你以爲除了你跟於魁,我連一個朋友都沒有了?”
江瀜心臟一收,最後一點輕視也收了起來。
顧雅琴確實還有他跟於魁都不知道的底牌,一念至此,再不敢有任何異心。
……
周青此時在道場之內,杜繡也在。
這幾天杜繡除了睡覺,基本都跟他呆在一起。具體原因她就算不說,周青也想得到。
感激她用心之餘,周青倒也收了其它心思,好好陪着她。
關係,也因爲相處的頻繁,更顯得自然和親熱。
而短短時間內,道場內不管員工還是教練,都知道杜繡是周青女朋友。一些嘴巴俏皮的,見了杜繡更是直呼老闆娘。
開始杜繡對這稱呼糾正了幾次,慢慢的也不再理。
她肯爲周青做到這一步,意味着心裡已經接受
了這個人。對那些無關痛癢的旁事,不會計較。
“楊哥,要不要玩一局。”
周青看了會楊牧訓練,提了一句。
楊牧近期壓力挺大的,除了要教導學員,他自己也因爲確定參加搏擊大賽的事情需要鍛鍊。
可惜的是,整個場子內能跟有資格做他陪練的一個都沒有。
周青也是知道這些,纔會準備下場陪他演練一下。
他做過很久的陪練,清楚知道,最好的訓練就是實戰。楊牧參賽牽扯到的是整個道場的未來,周青能幫什麼,肯定會做。
更何況近期娛樂城裝修十分順利,他在開業前完全可以把精力全部放在道場這邊。
搏擊社的學員早聽說周青在散打跟搏擊以及拳擊上都很厲害,只不過從來沒見識過。聞聲起鬨道:“教練,老闆挑釁您呢。”
楊牧笑了笑:“青子,手臂確定沒事了?”
他怕的是周青右臂傷勢,雖然時間過去很久了,楊牧還是不確定能不能做劇烈運動。
周青隨意伸展了下手臂,一拳砸在了面前沙袋上。
沉悶聲中,沙袋高高蕩起。
健身是很有效果的,周青清閒的這些天,什麼都丟下了,就是沒丟下健身。身體素質上有很明顯的提升。
楊牧再不遲疑,先一步上了擂臺。
周青去換了套白色寬鬆運動服:“楊哥,光打沒什麼意思。加點賭注怎麼樣?”
“賭什麼?”
“誰輸了,誰請道場的所有人吃午飯!套餐二十元起。”
楊牧欣然同意。
道場整個加起來也沒一百個人,玩得起。
“還有,自由搏擊我肯定沒你擅長。咱們也別講什麼規矩……”
楊牧樂道:“青子,你確定要這麼玩,你身板跟我可差點,賺不到便宜的。”
“楊哥別把話說太滿,要不等會可下不來臺!”
杜繡偷偷拉了下他衣服:“你行不行啊,別逞能。”
周青是有點身手,可楊牧身形上給人的壓力太大了點,兩人體重也至少相差的都有二十五公斤。還有就是,杜繡跟楊牧一樣擔心周青手臂。
“友誼賽,楊哥還能傷我不成!”
周青笑着回答,趁杜繡不注意,迅速在她臀部拍了下,說了句彈性不錯,抓住攬繩跳了上去。
“你找死啊!”
杜繡臉上紅了下,只周青已經上了擂臺,她哪有報仇的機會。
琢磨着以後得找機會給這傢伙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再不管教,流氓耍的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