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
“嗷——!”
就在宋村長的舞蹈停下來的那一瞬間,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從山洞裡傳出來。
這個嘶吼聲是那麼的恐怖。
在聽到它的那一剎那,躲在遠處草叢的我,感覺的心跳都被它嚇到停止了。
可是,真正直面這恐怖的嘶吼聲的宋村長,不單不覺得害怕,反而在月色下,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他絲毫沒有猶豫,大踏步地走進了山洞。
見宋村長進了山洞,我原本是想跟進去的。
但是想到那個嘶吼聲,想到我現在兩手空空,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自然也就不敢了,只能呆在外面,等宋村長出來。
我本來以爲,宋村長應該和剛剛那些村民一樣,進洞後,差不多半小時,就該出來了。
可是,宋村長在山洞裡,呆的格外的久。
我在山洞外面,等了他兩個多小時,他都還是沒有出來。
我看了一下時間,發現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我下山還要一個小時左右。
如果,我再不走,等到我回到村子裡,很可能就要六點多了,會遇到早起的村裡人。
那麼我跟蹤村民上山這件事,就會被發現。
這將會很麻煩。
所以,我得趕緊下山,趕在天亮前,回到村裡。
我最後深深看了一眼山洞,見宋村長還是沒有出來,就轉身下山了。
回到村裡,經過魯中校他們的帳篷的時候,我發現上校秘書正好掀開帳篷的門簾,從帳篷外面往裡面走。
他穿着厚重的軍靴,腰間還扎着腰帶,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而不是起夜的。
聽到我的腳步聲,上校秘書轉頭看向了我。
見他看向我,我心裡莫名有點慌。
我在思考,我要不要告訴他,村民深夜擡棺這件怪事。
如果告訴他,這還簡單一點,我就老老實實說唄。
但是如果不告訴他,我又該如何解釋,我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山上去?
就在我心裡思緒萬千的時候,上校秘書看了我一眼,什麼都沒說,轉身進了帳篷。
第二天早上九點多,我迷迷糊糊地醒來,腦袋暈的厲害。
昨晚,我總共也就睡了三四個小時,睡眠嚴重不足。
我使勁拍了拍腦袋,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我簡單洗漱了一下後,下了樓。
下樓之後,我發現宋村長已經回來了。
他正在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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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他對面的是上校秘書。
上校秘書也正在吃早飯。
兩人一邊吃早飯,一邊閒聊。
上校秘書,問宋村長,村裡的那個死者,以及那些宰殺好的大水牛,怎麼不見了。他昨晚睡覺前,去曬穀場散步的時候,明明還見過呢。
宋村長沒有隱瞞,老老實實地回答說,按照他們的習俗,送葬是要在晚上進行的。
昨晚,葬禮結束之後,村裡人就把死者送進了洞神所在的山洞。
洞神的子民終於迴歸的洞神的懷抱。
至於剩下的那些大水牛,是死者的祭品,自然要和死者,一塊兒被擡進山洞。
上校秘書點點頭,算是暫時認可了宋村長的說法。
過了會兒,上校秘書又接着說道,我們今天就要進山洞,他想問問宋村長,進山洞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宋村長笑笑說,上校秘書問錯了人。
按照他們村裡的規矩,村裡的巫師是不能進山洞的。
所以,宋村長說,他從來都不知道山洞裡面長什麼樣,更不知道進山洞要注意什麼了。
我聽完愣了一下。
宋村長明顯是在撒謊。
昨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他進了山洞。
上校秘書,眯起眼睛,看着宋村長。
他問宋村長,真的從來都沒有進過山洞嗎?
宋村長一副真的從來沒進過山洞的樣子,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說,他真的從來都沒有進去過。
上校秘書點點頭,沒有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宋村長,而是又問了一個新的問題。
上校秘書問宋村長,特戰小隊在山洞裡,神秘失蹤,會不會是山洞裡,有什麼不爲人知的怪獸。
怪獸?
我聽見這兩個字,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那令人心悸的嘶吼聲。
我突然有一種猜測,上校秘書昨晚也許也跟着村民上山了。
不然,他昨晚看到我,不會一言不發,現在問的問題,也不會這麼有針對性。
宋村長依舊笑笑說,山洞裡,能有什麼怪獸。
他當了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洞神子民了,都從來沒聽說過洞裡有怪獸。
上校秘書接着說,既然沒有怪獸,那會不會有鬼?
宋村長聽完愣了一下,反問上校秘書,他身爲軍人,竟然還相信這世上有鬼?
上校秘書也是笑着回答道,他不知道這世上有沒有鬼,但是他相信,即使有鬼,鬼也一定怕人!
宋村長聽完愣了一下,過了會兒,才趕緊說道,對,怕人,鬼當然怕人了。
吃完早飯,我們一行人開始上山。
在魯中校的帶領下,我們走了大概一個小時,終於到了特戰小隊失蹤的那個山洞。
我看了一眼山洞,果然就是昨晚那個山洞。
山洞的左手邊,有一個雜草堆。
昨晚,因爲天比較黑,我看的不清楚,以爲它就是一般的雜草堆。
但是,現在,我卻發現,除去表面雜草和枯枝,底下是一個個塑料箱子。
塑料箱子裡,有各種我們可能用得上的設備,手電筒、對講機……
根據魯中校的計劃,他將帶着他手下的十幾個兵,跟我們一塊兒進山洞。
但是,一想到昨晚那令人心悸嘶吼聲,我就覺得,進山洞這件事,不是魯中校他們能參和的。
吃早飯的時候,上校秘書說山洞裡有怪獸。
這自然是無稽之談。
別說,宋村長不信,我也不信。
但是有鬼,或者更確切地說,有些陰邪的東西。
這就不一定了。
從昨晚的嘶吼聲來分析,不管山洞裡面的是什麼東西,那東西都很厲害,絕對不是魯中校,他們這些玄門外的人,能對付的。
我剛想勸魯中校放棄這個計劃。
我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上校秘書就開口了。
他直接命令,魯中校和他手下的兵,不能進入山洞。
上校秘書是所有人裡軍銜最大的,而且似乎還是這回尋找失蹤特戰小隊行動的總指揮。
他的命令,魯中校自然是不敢違抗的。
魯中校爭辯了幾句。
他說消失的特戰小隊,都是他的手下,他一定要親自把他們找回來。
但是,無論魯中校怎麼說,上校秘書就是不爲所動,就是不讓他們進山洞。
這更讓,我確定了昨晚上校秘書,應該也跟着村民一塊二上山了,只是我沒有發現他。
見上校秘書不讓魯中校他們進山洞,曾大師他們五個有點不高興了。
曾大師對上校秘書說道:“你們這些當兵的不進山洞,不會是因爲山洞裡,有什麼機關暗道吧?你們斬龍局的人,想要我們進去送死,以後在玄門裡,你們能夠一家獨大?”
上校秘書冷哼一聲,說:“這裡我最大,我跟你們進去!”
說完,他從魯中校手下的士兵手裡,拿過一把九五步槍,幾個**,第一個進了山洞。
見上校秘書率先進了山洞,曾大師他們這才放心,跟了進去。
見他們都進去了,我也趕緊跟了進去。
這個山洞其實算不上太寬敞。
我們一行七人,只能排成一條長隊,往裡走。
我們往裡走了沒多久,山洞裡面就開始變得黑黢黢的了。
上校秘書第一個打開了手電筒,緊接着曾大師他們和我,也都打開手電筒。
我一邊跟着他們往前走,一邊打量着四周。
從目前來看,這個山洞並沒有什麼特別,似乎和一般的山洞沒有什麼不同。
可越是這樣,我的心裡,越是不安。
不說,在山洞裡面神秘失蹤的特戰小隊,就說我昨晚親耳聽到的那嘶吼聲。
能傳出那麼令人心悸的嘶吼聲的山洞,能是一般的山洞嗎?
上校秘書的想法,和我顯然是一致的。
無論曾大師他們在他身後,怎麼催他趕快往前走,他都不爲所動,保持着自己的節奏,小心地試探着往前走。
突然,我們面前出現了一個洞窟。
上校秘書、曾大師,他們一個個走進洞窟,然後站在洞窟口,不動了。
我也隨着走進了洞窟。
我用手電照了照洞窟的四周。
洞窟很大。
僅憑着手電的光線,我根本看不清洞窟的全貌。
但僅僅在我能見到的範圍內,洞窟裡的景象就足以讓我驚訝得合不攏嘴。
我也終於明白了,上校秘書和曾大師他們,爲什麼會突然站在洞窟口,不動了。
洞窟裡,密密麻麻全是棺材。
不算遠處,我們看不到的,就在我們手電能照到的範圍裡,就有幾百口棺材。
這些棺材橫豎對齊,井然有序地排列着,就像魚身上的鱗片一樣。
我想不僅是我這輩子沒見過這麼多棺材,上校秘書、曾大師他們這輩子也應該沒見過這麼多棺材。
上校秘書第一個走向了這些棺材。
他拿手電照了照一口舊棺材。
這口舊棺材已經腐爛了,爛出了一個一個大洞。
通過這些大洞,上校秘書將手電光打到了棺材裡面。
不知道上校秘書,在棺材裡面,看到了什麼。
他就看了一眼,然後立刻轉身,看向了邊上的另一口棺材。
這一口棺材,他也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快步往前走,又看向了另一口。
如此幾次之後,上校秘書也不看棺材了。
他拿着手電,在洞窟裡,不停地來回走動,似乎在尋找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曾大師也用手電照向了一口棺材。
曾大師看了一眼這口棺材,就愣住了。
他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