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吱嘎……”
頭頂鐵門足有三十釐米厚,正在緩緩打開。
伍念之和白晶晶二人身穿黑色制式套裝,胸口處紋有一枚“血櫻”標誌,腰間懸掛寒鐵刀。
威風凜凜,透着一股幹練勁頭。
剛剛在寢室內,伍念之便將碩大包裹拆開,衛察司制服直接套在身上。
裡面的通話器他並沒有使用,因爲已經有了,便隨意丟進自己手上的容納中。
包裹內還有一枚衛察司特製容戒,樣式簡譜,只有一枚“血櫻”花紋,被伍念之隨手套在另一個手上。
原本劉接客送的那枚依舊帶着,他不捨得摘下,反正很少有人會戴着兩個容戒,他也並不擔心。
寒鐵長刀一掛,又將長髮重新紮了一下。
其他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來不及看了,直接擺在牀頭,伍念之便轉身去找朱墨。
三人乘坐小車,由朱墨親自駕駛,在黑洞洞的隧道中行走越有半個多小時,纔到達眼前的地方。
也就是伍念之眼前的大鐵門。
朱墨輕輕靠在駕駛位上,神色如常說道,“到啦!一會鐵門打開,你二人就能見過第二訓練基地。”
略微停頓,臉色嚴肅起來,繼續道,“一會,會有一場關於你們的入司考覈,一定要千萬小心。本來我不是不同意藍首席這麼做的,但她說沒事,我也不敢違抗命令。”
“這鐵門只要一開,就是一場惡戰,外面有十五個隨機抽籤產生的攔路人,都是衛察司中的好手。”
“只有兩個小時時間,你們二人中任何一個被抓,試煉就會以失敗告終。想要獲勝只有兩個途徑,要麼讓所有對手失去戰鬥力,當然這是不可能出現的。還有一個獲勝途徑,就是你二人兩個小時不被任何人抓住。”
朱墨繼續悠悠說道,“本來呢,以往是沒有這種測試的,只是你倆這麼走後門進來,確實也是第一次。”
“昨夜發生一件大事,有八百四十四名衛察司的執鞭人和戰衛一起上書給藍首席,事情鬧得太大。”
“首席什麼脾氣,平時說一不二,這次實在也是沒有辦法。”
“他只能開啓這場入司試煉考覈,不然對這些聯名上書的人來說,沒法交代啊……”
朱墨苦口婆心,嘴皮子都要磨破。
其實,藍英要有預料,畢竟伍念之走後門這個消息就是她自己散播出去的。
所以等收到那幾百人的聯名信件之時,她毫不猶豫,直接扔出了這場試煉。
還特設一些獎勵,比如第一個抓到伍念之,可得什麼之類的。
最後,整個基地都以爲藍英是承受很大壓力,而伍念之家裡權勢濤天。
藍首席經過一番抗爭失敗後,伍念之才被硬塞進來的。
整個西子城衛察司,誰人不知藍英的性格,剛正不阿,尤勝幾百男子。
……
微風拂面,生機蓬勃。
伍念之知道這是在西子城外的一角。
擡頭望着,山巒很高,足有七百米海拔,荊棘叢生,樹木繁茂。
未聽到蟲魚鳥獸之聲,想必已然被清理乾淨。
“一會記得不要下手太狠,說是可以打傷,但是萬萬不能打死啊!能不出手,就儘量別動手,讓我來吧!”伍念之回頭看向柔弱的白晶晶,認真叮囑一句。
少女乖巧點頭,如同小雞啄米。
她以爲伍念之想磨練戰鬥技巧。
其實並不是。
伍念之腦海中都是惡鬼頭顱如同皮球一樣破敗景象。
他搖了搖頭,這才大踏步朝着山上走去,手中寒鐵刀左右橫飛,枝葉凌空,一條小道出現。
五十多米外,一處草叢之中。
五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躺在地上,三男兩女,皆着衛察司制式套裝,腰懸寒鐵刀。
爲首一人是個小個子,名爲司馬相如,身子習慣性彎曲,他是第四十二隊的執鞭人。
“竟然不讓帶槍械進來,我可是熱武器愛好者,這不是如同痛失一臂嘛!”司馬相如抱怨着。
一旁柳輕輕不悅說道,“說的誰不是一樣,自從第三隊覆滅後,咱們西子城衛察司哪裡還有冷兵器堅守者存在。”
她是隸屬於四十六小隊的一名戰衛,今年二十一,芳華模樣,身子飽滿。
躺在地上的白起側臥身形,他離着山下最近。
雙目緊緊盯着走在前面開路的伍念之,對着幾人小聲說道,“來了!那兩個走後門的廢物竟然自己送上門啦!”
他隸屬於七十二小隊。
五人起身而立,寒鐵刀嗆的幾聲抽出。
各自執在手中,疾步如飛,奔着伍念之襲殺而去。
“殺!”
幾人沒有廢話可言,能量灌注雙腿,狂飆如飛。
伍念之一見五人俯衝而下,左手三鴉化火術瞬間甩出,右手掄着寒鐵刀,胸口浮現出一門錘盾。
腳下猛踩地面,如同快馬奔馳,迎上前去。
二人對着五人,如同風捲殘雲一般相向而行。
轉瞬之間,掠出滾滾塵埃和細小碎石,狂飆到彼此面前。
三隻火鴉在半空之時,被司馬相如一記“水漫滔天術”直接捲入朵朵巨浪之中,鴉聲悽慘,化爲烏有。
伍念之再甩三枚黑色小火球,奔着右邊三人面部飛掠。
“他怎麼釋放術法如此之快。”五人心中有些驚訝,暗自稱奇,但並沒有覺得多恐怖。
白起也在三人之列,只見他五指一揮,空中驟然生出三個碗口大小的黑洞。
“空間轉換術!”
三枚火團被黑洞各自一口吞下,再出現時已經是在五人身後,打在幾顆大樹之上,黑火彌散,樹木轟然斷裂。
司馬相如的那幾浪花還未消散,滾動着繼續奔涌向前,打溼所過之處。
五人顯然是久經戰場,跑動之間,渾身透出百戰而生的狠勁。
宛若木刻泥塑的面孔線條僵硬無比,目光中散發出麻木陰冷,絲毫沒有因爲面前僅是兩個還未入司的新人而有半分相讓。
也沒有因伍念之的瞬發火球術而悸動不安。
劉輕輕跑動間五指指尖朝向地面一抓,伍念之和白晶晶腳下頓時生出兩根藤蔓,如同靈活的水蛇一般,扭動着手指粗細身形,奔着二人雙腿便要纏繞過去。
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
幾秒而已!
整個基地各處都在使用空氣介質屏幕播放着這場戰鬥,幾百名未上場的執鞭人和戰衛們,屏住呼吸,目光鎖定在身前屏幕。
手中刀閃亮着寒光,伍念之一刀斬斷腳上纏繞的藤蔓,高高跳起,正好躍過波浪,掄動寒鐵刀朝着白起腦門就是一記泰山壓頂。
他知道這人是空間系,應該先行除掉,不然自己放多少術法都將無用,統統會失去攻擊目標。
寒鐵刀通體瀰漫着一層無色光華,正是伍念之體內能量,這是他來的路上鼓搗出的。
畢竟那日同黑燈決鬥中,他已經體悟到能量加持的甜頭。
一刀落下。
白起並沒有受傷。
剎那之間,他左邊的漢子衝了上來,手中的寒鐵刀幻化出一柄一米多長的巨型土劍。
“泥沙涌劍術!”
“砰!”
一聲巨響從二人身前傳出,漢子名爲鐵山,擁有土系資質,在七十九隊,他主修攻擊型術法。
寒鐵刀砍在巨型土劍之上。
土色大劍寸寸崩碎,黃土泥沙灑向空中,漫天飄蕩。
伍念之人影一閃,肉眼根本無法捕捉,他出現在了鐵山身後,五人根本反應不及,只覺得這小子劈下一刀,如同盾空而去,消失不見。
“砰!”
寒鐵刀刀身整個抽打在鐵山後背,筋骨寸斷的聲音傳出,鐵山龐大身軀斜着飛出,砸進一旁亂石堆裡面,手中的寒鐵刀還在高高舉着。
“廢物!”
“換我來多好,浪費名額!”
“七十九隊的,我說怎麼這麼白癡呢!”
……
場外已經如同炸鍋,觀戰之人肆無忌憚的痛罵着倒地不起的鐵山。
很多人根本沒有看清發生什麼,只知道鐵山落敗。
白晶晶臉色如常,一直都沒有極速衝刺對敵,她想給伍念之更多的磨練機會。
絲毫沒有在乎已經纏繞在腿上的藤蔓,拿着寒鐵刀劈砍幾下,藤蔓斷裂,瞬間又盤旋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