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念之回到房間,百無聊賴,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古天他們還在練功房進行一對一訓練。
看了一眼表,還沒有到午飯的時間。
自己做點什麼好呢?
他打開了通話器,一共五條留言消息。
第一條來自西門町老爺子,一點開便是一張大臉出現,伍念之早有心裡準備,畢竟很多老人錄製視頻的時候都是這個習慣,臉盤子貼的特別近。
“臭小子,天天不開通話器是吧,那玩意不花錢,你也不用想着省電,人家是靠太陽能的。你就是個花草,有葉綠體就能吸收太陽光了……”
伍念之好不容易纔聽到幾句正經嗑,“念之啊,我連牀都買好了,不過只是我自己的,已經派人去衛察司安了,本來想給你來一個,可是藍英那丫頭不讓。武天賦送你的刻刀先留着,等到衛察司以後,咱爺倆找個時間,讓雙雪把它吞噬掉……”
又是一長段的廢話,伍念之心道,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很冷酷一老頭啊,這怎麼成話嘮了啊。
還有,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想着這些,伍念之錄製視頻,回到,“師傅,一切都放心,我知道那個刻刀珍貴,平時不會拿出來的。另外,那個牀等你離開衛察司,是不是就是我的啊……”
他也莫名其妙的囉嗦起來,回了一大堆家長裡短的話。
第二個是楚香徵發來的,內容很少,只是在視頻中微微一笑,看的出來還是在被窩錄製的,“念之,早安啊!”
伍念之回道,“午安!”
第三個消息是藍英,“三日之後,先來我辦公室找我,另外,要有心裡準備,不久後會派你出去執行任務。”
這回伍念之沒有看到洶涌澎湃的兩個東西,腦海中又是一陣那晚場景,顫抖着手,回道,“知道了,藍姐姐。”
後兩個分別是劉接客和武天賦,一個問了武天賦送的啥,一個問道禮物喜歡不。
伍念之如實回答。
將一切處理好後,他先是上網給白晶晶又買了十幾套衣服,每套都是連帶着鞋子一起。
順帶着給自己和古天他們也買了不少,畢竟自己要帶着白晶晶暫時離開,去往衛察司。
之後,他一邊躺在牀上看各種書籍,一面騰出一手練習着種種術法。
……
午餐的時候,一向不怎麼說話的夏季賽給每人寫了一張字條。
可能是不善言辭,也可能是無法說的出口。
洋洋灑灑寫了幾百個字。
伍念之看了一遍,明白了其中大意。
“我出去閒逛的時候,碰到甲股學院熟人,就是開妙物間那個老頭,他說要收我爲徒,還朝我展現出空間系術法,說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還告訴我,自己是當世少有的頂級高手,這我是不信的。不過他說以後能管我吃住,我想着也不能總在這白吃白住啊,稀裡糊塗就答應了他……”
然後就是一頓對不起這個,對不起那個之類的言語。
其實,夏季賽沒有說全,老頭那日是牽着他的手,眨眼之內,逛遍全城,夏季賽這才同意拜師的。
古天看完以後,笑罵到,“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小子吃完這頓趕緊滾,也給蔣不凡省錢了!”
夏季賽眸中含光,滿是不捨。
他心裡知道古天是在爲他高興。
熊壩起身抱了一下夏季賽,一句話沒說,抹着眼淚跑回自己的房間,飯都沒吃幾口。
蔣不凡神色黯然,掏出一個眼鏡送給夏季賽,聲音沙啞說道,“這個你拿着,市面上最新款的通話器,有近視功能,不易碎的,還有這張帝國銀行的金卡,裡面有幾十萬能量石,留着應急用,遇到什麼困難,記得給我打電話,號碼給你存好了……”
夏季賽接過眼鏡,努力微笑,隨手戴在鼻樑上,但對於蔣不凡送的那張卡,他說什麼都沒有接受。
伍念之也順便存上一下夏季賽的聯繫方式,對於這個馬上離開的師兄,伍念之其實最爲難受,一路經歷生死,夏季賽不知道救過他幾回。
恰如古天所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想到這裡,伍念之略帶哽咽,他忍住了淚水,說道,“分別是爲了更好的重逢,我們終歸會再見。待到他日豔陽高照,你我兄弟幾人當成山巔之上人物,再一起俯瞰衆生離苦得樂。”
夏季賽的眼淚終於是再也憋不住了,漱漱而下,梨花帶雨。
白晶晶從來很少和古天他們主動說話,今日竟然也破天荒說道,“有什麼困難的事情,就來衛察司找我們兩個,不要不好意思。”
這讓伍念之驚訝不已,這小妮子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客套話了,他其實誤會了白晶晶,以她的性格,說出的話從來都是真的。
夏季賽受寵若驚回道,“好好好……好……好……的,白白白……晶晶晶晶……姑姑姑姑……娘。”
這回沒有人在故意學他說話,大家都在等他慢慢將這句話說完。
伍念之第一次發現,一頓飯竟然真的能比一下午還要難熬,幾人吃完了飯,目送着夏季賽走出蔣家大院。
哭的像個熊貓一樣的熊壩也從房間出來,站在古天旁邊。
蔣不凡本來安排好商務車送夏季賽,但是夏季賽一副打死都不坐的樣子。
他心中明白,已經拿了人家很多東西,不能太過貪心了,等自己混好那天,一定要好好報答蔣不凡的收遇之恩。
年少時所受的恩情,通常是可以記一輩子的。
伍念之看着夏季賽孤獨的背影,少年依舊兩袖清風,孑然一身,陽光下的影子拉的狹長,那是他唯一的夥伴。
不由得大聲高喊了一句,“夏季賽,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少年聞聲停步,轉身回頭,揮動着手掌,咧開嘴巴,呲牙笑着。
他高聲回道,“好……”
……
幾人耷拉着腦袋回到蔣不凡的別墅中。
下午時分,坐在屋裡一面讀書,一邊默練術法的伍念之聽到門外蔣不凡的大聲喊叫。
“念之,念之,古天和熊壩一人幹掉了一個院衛,他們終於做到了,他們做到了。”
伍念之聽聞也是分外高興,卻故意冷着臉色問道,“他倆成功打敗對手,那你呢?什麼時候可以雄起啊!”
蔣不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面無表情的走向操場,一個人瘋狂的跑着,一圈又一圈,然後又是幾圈……
他跑了整整一個下午,後來還是伍念之出去扛着回來的。
毫不意外,送到王神醫那裡,老女人依舊對伍念之透着好奇神色。
伍念之以爲她是要對自己進行“全身體檢”,王神醫則是想着什麼時候能把他切片解刨。
二人各懷心思,等將蔣不凡送回牀上躺下。
伍念之主動回來掛着吊瓶走回屋裡。
……
三天一晃而過,幾人喝的嘧啶大醉。
這是給伍念之和白晶晶的送別酒。
白晶晶只喝了一小口,小臉就紅霞滿上,伍念之便不讓她再喝下去。
一人獨戰古天,熊壩和蔣不凡,最終取得勝利,這纔將三個男的扛着送回各自房間。
今日無吊瓶,王神醫的藥劑正好用光。
伍念之打包着自己的行李,樣子還是得裝一下的,不能讓衛察司的人知道自己有容戒,不然殺人奪寶一旦發生,可是不必要的事情。
隔壁的白晶晶酒已經醒了過來,這回是真的羞紅着臉在收拾衣服,畢竟幾十套讓人羞澀的小布條。
該放在哪裡好呢?
她最後偷偷的放進箱子裡面的暗格中。
“不知道衛察司是不是獨寢,還是要有室友啊,這裡面的衣物被看到,我可怎麼辦啊,死伍念之。”
白晶晶嘴上這麼說着,其實身上還是穿着伍念之給買的“熟女”用貼身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