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大事,是全城甚至整個帝國的面具都賣脫銷了,特別是你那款粉色兔頭最熱,像我這個白色兔頭差點,但也有很高的熱度,其他的面具都一樣,脫銷。”
“搞得現在很多生產加工面具的公司打算連夜加班,儘量向民衆落實一家一面具的政策。”
“第二件大事,是鴿子竟然也特麼的脫銷了,先是信鴿脫銷,然後是肉鴿,到後來啊,甚至有人搞起了別的東西,但凡有翅膀的,都賣的火熱。”
“有個小子,甚至買了幾十只鬼蛤給自己送信,將信放在它的肚子裡面,真是奇葩。”
“全民飛鴿傳書熱潮,都是因爲你小子啊。”
蔣不凡一邊興奮地說着,一面還給了伍念之幾拳。
“還有這種事情啊,這幫人也是夠無聊的啊。”伍念之面具上的長鼻子上下亂甩,可憐的寬鬆背心連胸膛都遮蓋不住。
“咦,這感覺有點熟悉啊,難道是我要找的那個人?奇怪,他的肉很香啊,要不試探一下吧!”重天不知道什麼開始,已經坐在了地上,自語道。
他的前面擺放着一個破碗,是一個斷腿的同行送他的,裡面還有不知道誰扔的一塊餅乾。
他看着伍念之和蔣不凡從大樓中走出的身影,儘管看不清面目,也未曾感受到夜幕的氣息。
重天就是覺得有些熟悉,他想殺了他,沒有什麼緣由。
魔族做事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隨我心之所欲,天下任我縱橫。
重天對着瘦小男人朝伍念之二人使了個眼色,他繼而閉目養神起來,他不喜歡看到血液流淌,那顏色在他眼裡有些醜陋。
但他喜歡聽那股流動的聲響,很像家鄉的那條小溪,汨汨而流。
人流涌動,密密麻麻,人擠人,人挨人,人碰人。
伍念之和蔣不凡二人被過往的行人擠壓的都要渾身變形。
矮小漢子扔掉了手中瓜子。
輕輕的向着雙手上啐了一口,兩隻手搓了幾把,他這才起身。
朝着象鼻子和大白兔正面走了過去,擁進人海。
他的兩臂很是奇怪,不像其他人一樣在兩側來回擺動,仿若假肢,僵直下垂。
五米的距離。
繼而只有三米。
最後一米了。
瘦小男人與伍念之擦肩而過的那一刻。
伍念之只覺得渾身毛孔驟然收縮起來,寒毛凜立,心道,“不好,這是怎麼回事,有人要對我出手?”
一柄短刀從男人右手衣袖中探出半個刀尖,狹長而窄的刀身,如同美工刀一樣,藏在衣袖裡面的那部分並沒有刀把。
這柄刀,甚至都不能稱爲刀,因爲它只有一片十釐米的刀身。
男人動了,卻似沒有動一樣,他正常邁着步子,手上已然出現了殘影。
刀片徹底從袖子中滑出,一道冷光閃動,末端處被他的二指緊緊夾住。
他的動作很快,臂如指使,不着邊際。
手腕微轉,二指上揚。
僵直的手臂姿勢詭異,扭曲成弓形,一縷寒芒雷霆般在空氣中劃過一輪彎月,奔着伍念之後脖頸子便要插入。
“奶奶的,拼了!”伍念之瞬間只覺一道細縷風聲從耳邊傳來,他也動了起來。
脖子迅速扭動,奈何空間有限,只能朝左邊靠去。
“砰!”
他的腦袋撞到了蔣不凡的太陽穴,傳出悶聲。
“念之,你看着點啊,疼死我了!”蔣不凡咧着嘴吧,有些幽怨。
伍念之哪裡顧得上他,右手空握,彎臂,快速後擡,如同閃電一般。
手中霍然憑空出現“通火棍”,被他緊緊握住。
宛若棍子和刀片有吸引力一般,本該插進脖頸的刀片,落了個空,貼着伍念之脖子邊緣劃過,幾縷血絲飄出。
男人二指間的刀片整個正好沒入棍子中空處,伍念之以肩爲點,右手發力,向下一拉。
“咔擦!”
清脆一聲響,瘦小男人二指中只剩不足半片的刀身,它斷成了兩節。
男人低頭看了一眼,上面只有很小一滴血液,他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彷彿並沒在意。
殺手出擊,要麼一擊斃命,要麼淺嘗輒止,前者是溜,後者也是溜。
成與不成,都要趕緊離開。
他知道自己這次失敗了,瘦弱的雙腿腳步未停,繼續向前,夾雜在如海的人羣中,一個躋身,消失不見。
男人心裡微微得意,他以爲自己平安無事。
低頭擡頭之間,面前閃出兩個肌肉疙瘩,之前看到的少婦身影哪裡還在。
兩個恐怖猙獰漢子,如同兩扇厚厚的門板,已經將他夾在二人之間。
只剩半片刀身的手剛要擡起,男人似乎已經聞到了想聞的味道。
一隻長着黑色濃毛的大手電閃而過,緊緊箍住了他的手腕,那兇惡漢子輕輕一握,手腕中傳來骨頭破碎的聲響。
瘦弱男人知道,手腕徹底斷裂,他不再掙扎,已然認命,對方強他太多,自己是半點機會也沒有。
半截刀片掉落在地,順着井蓋的空隙滑落到下水管道之中。
他如同小雞崽子一樣,被兩個猛男夾着拖到了城市的角落裡,蹤影不見。
伍念之手裡的“通火棍”消失不見,被他重新收進了容戒內。
他回手摸了摸脖子,有些溼潤而已。
手指上也只是一抹小小的紅色,他知道只是擦破了皮,並無大礙,心裡這才鬆了口氣。
“沒事,剛剛有人撞了我一下,沒看清樣子。”伍念之拍拍蔣不凡肩膀,對着他說道,他沒敢說真話,怕蔣不凡直接驚嚇過去。
畢竟幾人前幾日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劫難,這小子估計都沒有緩過來呢。
伍念之說話的時候,雙眼沒有閒着,環顧了一圈,卻未發現什麼異常。
重天早就走了。
當他看着遠處的幾個黑衣大漢走動的時候,結局就出現了他的心裡,那幾人視線一直停留在蔣不凡和伍念之身上。
而且個個都很強,氣血旺盛,含而不發。
想來應該是保鏢一樣的人物,這倆小子原來是公子哥啊,看來自己又得去地下的黑市,物色幾個殺手了。
目前的困境讓他很是發愁,自己的眼光一向是不怎麼好的,不如找幾個女孩子?
畢竟美色可禍男人心啊。
……
蔣不凡和伍念之最後還是沒有如願以償。
兩個人被幾個壯漢在人流不是很大的地方擁護着上了商務車,不過不是之前坐的那輛,而是蔣家的另外一臺。
說是擁護,其實就是被疙裡疙瘩的肌肉頂上去的,冷麪寒霜的一羣壯漢沒有言語,一路上車裡都靜悄悄的。
這些都是蔣補仁派過來的,自從早上伍念之和蔣不凡二人偷偷溜走的時候,這位蔣老爺子便收到了消息。
後來,他看到了那場發佈會以後,當即決定再增派五輛商務車過去,每一輛裡面裝的可都是滿滿的蛋白質兇惡漢子。
幾乎將西子城術卡師協會外面方圓幾裡都鋪滿了。
他們可不僅僅是爲了蔣不凡來的,還有一個重要的保護對象,其實是伍念之。
二人回到了蔣不凡的別墅中,已經是傍晚時分,白晶晶他們早就坐在了寬敞的飯桌上,等待着二人回來。
“古天,我快餓死了,他倆幹什麼去了,還不回來!”熊壩甕聲甕氣說道,眼神幽怨,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
白天的時候,在練功房可是沒少揮汗如水,狠狠的利用着器械,練了一下自己的腰。
“等等吧,咱們畢竟是客人,你這樣先動嘴,不好!”古天只有一隻臂膀,本來想雙手抱在胸前,可惜抱了個空,他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