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啊?”
“我覺得是巧合,一定是這樣的。”
“被轟殺的是很可恨,但是不得不說他真的很強大,人家可是一直三成力對敵啊。”
人羣議論紛紛。
“你想讓我下跪?也不是不可能。這樣吧,你先跪在地上給我磕一百個,我可以考慮還你一個,你看怎麼樣?”伍念之眉頭緊蹙,故意說道,他知道對方肯定不會答應自己的條件。
他聞到自己身上的氣味,好像真的已經發臭,於是又連忙說道,“搞快點,別耽誤我回去洗澡,你這肥頭大耳的一坨肉。”
宋文山憨憨一笑,說道,“你盡情嘲諷,我不在意的。我只能好心提醒你一句,我這身肉可不是那麼簡單的,每一塊肥肉都是因爲能量過多,堆積而成的。”
肉山少年其實沒說假話,他自小便修行家傳功法,名爲“盤山體術”。
這是一種肉體和術法雙休之道,每個境界對應着一種術法,後來經過幾百年錘鍊,這套功法愈發成熟,而且和擁有宋家血脈之人最爲契合,血脈越純,對於功法的修行和運用就會越厲害。
“術法·雨火兩重天。”伍念之聞聽此言,也不想再過多廢話,直接施展出火球術和凝水成珠術二者結合而成的術法,名字自然是現起的。
本來想着叫冰火兩重天的,少年總覺得風花雪月之氣過於濃厚,此術是他這幾天在重力室,一面磨練肉體,一邊嘗試着融合,足足試驗幾百次,纔好不容易成功的。
隨着起手式一展,比鬥廳內中心處,幾百米之內的上空,竟然飄落綿綿細雨。
火紅色水滴並不密集,僅有七十幾滴的樣子,看着很是寒酸,虛空中每一滴之間縫隙很大。
“這是什麼啊?”
“搞什麼?我以爲是什麼絕世融合術法呢!”
“都什麼時候了,還特麼的想着耍帥。”
看臺衆人哀怨聲四起,果然不能相信走後門的,少部分人這樣想到。
藍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場地,今天的她並沒有穿着往日製服套裝,而是上身着暗紅條紋休閒服,內搭白色V領襯衫,下身包臀套裙,裙襬極短,僅至大腿根處。
兩條修長圓潤大腿白嫩如雪,明晃晃得閃人眼目。
她帶着墨鏡,雙腿禁閉一起,站在朱墨身旁,老人儘管口乾舌燥,眼神卻不敢亂瞟。
看着一直沉默觀戰的藍英,問道,“小姐,你怎麼來了?”
冰冷刺骨的話語聲自藍英紅脣中發出,“這小子好像又變強了一點啊。”
“小姐,可不是一點點啊,比剛來衛察司的時候,足足強上幾十倍不止。剛剛對戰馬二胄的時候,我總感覺他未動用全力。”朱墨開始頭疼說道。
他忽然想到,死的還是一位天啓的騎士,以後自己和藍英小姐的生活怕是要雪上加霜。
“你難道沒有發現,這個小子從那次試煉開始,一直到今天這場比鬥,他好像每時每刻都在不斷學習,不斷的變強嗎?你看他身體,氣機始終含而不散,彷彿無時無刻不在錘鍊體內能量。”
藍英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少年身上,罕見的夾雜一絲溫柔。
朱墨徹底蒙了,他陪伴藍英足有三十年整,從未見過自己小姐這個模樣。
“那個死掉的馬二胄,你說天啓騎士團會不會怪罪咱們啊,還有那個新晉爲貴族的馬家。”朱墨小說問道。
“無妨。西門老爺子最會處理這事,別忘了他的大徒弟可是玉狂徒。”藍英語態恢復如常。
伍念之此時仍然在學習,他在重力室的就發現,自己好像可以一心二用,比如一邊猛勁訓練,一面控制着兩種不同屬性能量融合一起,或者在心頭不停模擬演示融合術法釋放。
當伍念之火雨下落時,胖子神色不變,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甚至還伸出胖手接住幾滴。
“砰……”
火雨如同豆粒大小,在他手心處爆開,胖子只覺得如同蚊蟻啃食,幾朵冒着黑煙的血花乍現。
“你若只有這點能耐,那就可以下去了,這種程度連我的筋骨都傷不到,更別談想着打敗我。”
宋文山灑然一笑,慢吞吞說道,一點小傷而已,幾塊血肉何足掛齒。
“是嗎?那你看看這個呢!”
只見伍念之單手豎起二指,朝天一指,大喝一聲,“術法·火雨化燭龍。”
剎那間,風雲突變。
虛空彷彿被火雨撕裂,熾熱高溫彌散,幾十滴火雨集聚起來,形成一條火紅色飄帶,扭動彎曲着帶身,朝着宋文山龐大身軀纏繞而去。
周圍觀看之人,只覺得眼前有些模糊,空間中彷彿有種若隱若現的火焰之感,五感瞬間不真實起來。
“有點樣子。”胖子再次輕喝一聲。
“術法·五盾之嶽山。”
宋文山臉色一變,周身砰的幾聲響動,五塊如同門板的褐色盾牌閃現出來,將周身各處緊緊護住,厚重凝實,如同懸掛着玄黃厚土。
伍念之拔腿猛踏地面,堅硬的地表踩踏出兩個鞋印,二指飛快螺旋起來,那條臨近胖子頭頂的赤霞彩帶上下翻飛,並沒有直接纏繞,彷彿在等待着什麼。
呼吸之間,少年另一手緊握成拳,十米的距離,彷彿近尺,少年一腳便可跨越過去。
“吃我一記金剛狼之鬼爪,這記攻擊可以撕裂宇宙。”伍念之瞎編說道,眸中焰色燃燒,速度再加快幾分,擊打出的拳頭上裹着一團暗紅黑霧,他的四指縫隙中潛藏着三把飛刀。
正是暗黑切割術法所凝成的。
不過,誰也不知道。這一刻的伍念之,無比興奮,眼前的對手已經拿出全部實力,他的血液中沉睡着滅殺意味,裡面所涌動的可沒有絲毫恐懼,有的只是興奮和狂熱。
拳頭打在厚重盾牌之上,先是傳出撕裂聲音,瞬息之後便是劇烈的地動山搖之感。
狂亂的衝擊波將觀戰之人頭髮吹得絲絲作響。
此刻,十釐米厚度的巨盾塌陷一處,在少年如鐵的拳頭面前,如同紙糊一般,出現一個深深的黑洞。
少年在轟拳瞬間,另一手便操縱着凌空飛舞的飄帶,裹挾着狂暴火焰來到擊打之處。
火紅色的靈蛇扭動之間,順着黑洞鑽了進去。
與此同時,伍念之圍繞着宋文山開始飛速遊走起來,拳頭密如雨點,幾十道震耳欲聾的錘擊聲響徹比鬥場內。
沒人可以看得清少年的身影,連同着他的揮拳,場中衆人只覺得一道旋風將中間的胖子牢牢裹住。
每一道拳風下落,被盾山圍繞的宋文山便會發出沉悶的慘叫之聲,聲音悽慘,不少人心中竟然生出濃濃同情。
“他可是來侮辱我們的啊,爲什麼要同情他呢?”
“可是他真的好慘啊,怕是自己爹媽慘死也不過是這個聲音了吧。”
“有什麼可憐的,少年打爆他,我們支持你。”
觀戰之人想法不一。
在不知不覺之中,不部分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內心開始轉變,他們想看到眼前少年勝利,它們更想看到對面的宋文山落敗。
從鬼霧密林的任務開始,到衛察司內部審覈捉姦,再到馬二胄叫囂着虐殺兩人,他們儘管爆怒,可卻無處宣泄,積壓已久的怒氣,伴隨着少年幾十下打鐵般的聲音,關押着怒火的閘口打來,釋放着滔天烈火。
“伍念之,加油!”不知道有誰最先喊出一句,聲音不大,甚至有些冷清,卻如同在幾萬噸炸藥中點燃一縷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