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車窗，看着外面迅速閃過的路燈和樹木。秦蘇不由自主的哼着羅大佑的《戀曲1990》，順手把菸灰抖進車載菸灰缸裡。
“小陳，前面停車吧，今天放你一天假。”秦蘇平靜的說。“…是，謝秦總。”小陳又往前行使一會，靠邊停車。“秦總，您慢點開車。”小陳下車站在一邊。秦蘇點點頭上車開走了。
“玲玲，你在哪兒，我接你去。”秦蘇打電話給王曉玲。
“我在家呢，你等我一會吧。”王曉玲說。
“好，我就在你小區門口吧。”秦蘇說。
“不行啊，你去渤海國際吧，我半個小時左右就過去找你。”王曉玲說。
“渤海國際？…行。”秦蘇想起蔣盼的店面就在這裡。以前不屑於來這裡，今天趁這個時候過去看一下。
秦蘇拐個彎，朝渤海國際駛來。平常車位就不好找，碰到節日就更是難找。秦蘇開車轉了兩圈，纔看到一輛車挪出一個車位，秦蘇連忙開過去把車停下。
這個時候是下午三點多鐘，街上人來人往還不算很多。只有三三兩兩的學生，揹着揹包，手裡捧着奶茶，交頭接耳的說着悄悄話。秦蘇慢悠悠的東轉西轉，沿街商鋪裝潢很是考究。手機店、奶茶店、衣帽店、珠寶店、還有各種賣紀念物小飾品店、光銀行除了中國四大行，還有匯豐銀行。渤海國際馬路南面整棟樓都是賣黃金珠寶的，西面一家金融公司和新華書店緊緊相鄰。背面是頤園，是舊貨市場。現在經過政府重建，在儘量保留原建築的基礎上，擴大增建了一些新的建築。中間是一個大廣場，舊貨攤就直接擺廣場上，四周是兩層高的樓，都是賣琴棋書畫的店鋪。尤其是星期六星期天，老人年輕人小孩，都喜歡來這裡逛逛，沒準還能淘到自己喜歡的物件。
秦蘇東看看西看看把時間都忘記了。“我來了，你在哪？”微信語音，是王曉玲發過來的。秦蘇聽完，擡頭看了看。旁邊有一家順安旅館，他走進去開了一間大牀房。他躺在牀上，給王曉玲發了一段視頻。
“這是哪？”王曉玲說。
“黃河三路四路中間有一家順安旅館，404號房間。”秦蘇內心很興奮。雖然學生時代我敗了，但是那又怎樣，現在我不還是照樣玩你老婆，她不還是照樣喜歡我麼。哼，我早晚讓你家敗名裂。
過了有十分鐘左右，敲門聲響起來。秦蘇打開門，一下子把王曉玲拉進來，緊緊抱着她……。此處省略一萬字。
華燈初上，秦蘇和王曉玲躺在被窩裡。秦蘇慢慢揉搓着王曉玲的身體，說：“今天中秋節，我想送你件禮物。”“有你在我啥也不要。”王曉玲把頭埋在秦蘇胸膛裡。
“穿上衣服，咱們出去逛逛吧。”秦蘇說。
“好吧。”王曉玲在被窩裡鑽出來，赤條條的站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一件件的穿上衣服。“哎玲玲，穿件外套就行，一會回來省下脫了。”秦蘇壞笑着說。
“哼，壞蛋！”王曉玲沒有聽秦蘇的。
走出旅館，兩人肩並肩走着。外面晚上的人明顯比白天人多，路邊攤一個接一個。炸串、臭豆腐、各種各樣的玩具飾品等等。王曉玲擡頭看看秦蘇，眼睛裡閃着光。“怎麼了？”秦蘇低聲問。“我感覺好像回到了上學的時候。”王曉玲說。“我也是。你不是喜歡吃臭豆腐麼，來，我陪你吃。”秦蘇拉着王曉玲來到一個賣臭豆腐的攤位前。“老闆，兩份臭豆腐。”“好嘞。”老闆爽快的說，“要辣的還是不辣的。”“微辣就行。”“好嘞，稍微等一下，那邊有小凳子，你們先坐着等一下。”老闆指指邊上的小凳子。
秦蘇和王曉玲走過去，兩人沉默的看着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羣。霓虹燈閃耀着各色燈光和店鋪射出的光攪和在一起，絢麗而又蒼白。
“你還相信愛情麼？”秦蘇看着來來往往的人，默默的說。
“不知道。”王曉玲擡頭看看，又低下頭。
“我也不知道。不過遇到你後，我以爲你就是我的歸宿，只是沒想到…。”
“秦蘇，你不要說了行麼？”
“嗯…，我不說了。”
“咱倆現在這樣是錯誤的，我以前對不起你，現在是對不起他。就…就讓我彌補以前對你的過錯。”
“呵呵，你以爲肉體可以彌補麼？你是毀了我一生啊。”
“…我…。”王曉玲低聲抽泣。
“唉你說我這不是有病麼，好好的不提這些了。”秦蘇一把攬過王曉玲肩膀，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頭髮。“一會臭豆腐就好了，我試試好吃麼，不好吃我可是要吃人肉的。”
“壞蛋。”王曉玲輕輕推開秦蘇。
“好嘞兩位，拿好。來給您，這是竹籤，小心別扎手啊。”老闆遞過放臭豆腐的小碗。
兩人接過，往前走着別吃邊聊。
突然秦蘇停下，看着前面的小攤邊上有個人。這不是蔣盼麼，她在幹什麼？秦蘇心裡想着。不動聲色的拉着王曉玲坐在廣場中央花池磚塊砌的臺子上。藉着月季花的掩護，時不時觀看。
在燈光的映襯下，蔣盼一顰一笑都讓他心突突的跳。
蔣盼面前放着一份牛筋面，旁邊還有一份，但是沒有人。蔣盼沒有動筷子，而是搬弄着手機。一會過來一個男生，手裡拿着兩杯奶茶，放在蔣盼旁邊。
“你咋這麼慢，我都要餓死了。”蔣盼仰頭看着大海笑嘻嘻的撒嬌。
“排隊呢小姑奶奶，快吃快吃。”大海用筷子挑挑牛筋面。
“你可真挑食啊，牛筋面這麼好吃。你…不…。”蔣盼嘴裡塞着面，說的含糊不清。
“你才挑食呢，我不喜歡吃，好賴能吃完。你呢，不吃香菜，不吃蔥花，蒜不吃就不吃吧，還非要吃臘八蒜，臘八蒜不是蒜麼？你咋長這麼大的？”大海猛喝一口奶茶，嗆的咳嗽起來。
“我爹媽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唄。”邊說邊輕輕拍大海的背。大海聽到她這句話，咳嗽的更厲害了。唉，氣死人不償命啊！
這個男的是誰？秦蘇臉上陰晴不定。王曉玲沒有看出不對勁，依然邊吃邊看着四周。
秦蘇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過去。過了二十分鐘左右，來了兩個人。秦蘇讓王曉玲等他一下。他悄悄吩咐兩人，讓兩人這次務必要追蹤到她。不能又跟沒了。
夜很深了，城市的夜景看不得星星，而純樸的農村現在也是很難看到小時候那樣璀璨的星空了。不知道是人的心變了，還是世界變了。
秦蘇摟着王曉玲的腰肢，慢慢融入霓虹燈下熙熙攘攘的人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