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壓根不需要王國坤迴應。
吃瓜羣衆搶答了，奚落道，“認個屁，怎麼說的來着？花10億買鬧事的權利，要敲斷你的腿。”
提及王國坤之前的蠢事，笑聲又彌散開，“這真是，小蚯蚓裝嗶碰上了龍王爺，死翹翹咯。”
王國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看了一眼閨女，又看了一眼趙子川，心一橫，狠狠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趙公子教訓的是，是我教女無方。”
“可……”
王國坤心火灼灼，卻一句忤逆的話也不敢說，只能哭喪着臉說道，“我也不能把閨女送監獄去吧？”
“不用。”趙子川泛起淺笑。
他上前去，像沒事人似的拍了下王國坤，“這樣就行了，合作愉快。”
愉快？愉快個卵！
先前有王者一般的氣勢、現在是荒草一樣的卑微，巨大的落差讓王國坤如鯁在喉，心火難平。
他眼底閃過一絲戾芒，卻笑着走向趙子川，“感謝趙公子慷慨，爲表謝意，王某多嘴說一句。”
“榮氏珠寶的定價太低，恐怕觸碰了戴比爾斯的蛋糕。”
“王某不是懷疑榮氏、趙公子的實力，只是江山未穩就冒犯天威，到底有些不理智。”
趙子川回頭一笑，淡聲道，“王老闆是在威脅我？”
“不不不，是善意提醒。”王國坤矢口否認。
他有理有據，一副好心人的做派提醒道，“榮氏能有多少貨，1萬克拉？10萬克拉？”
“就算有100萬克拉！”
“戴比爾斯家族只需要拿出40億，就能省去開採、加工環節，直接獲得100萬克拉鑽石。”
“榮氏珠寶忙活一場，只賺一丟丟錢，最終爲戴比爾斯家族的壟斷地位做了貢獻。”
“是不是很白癡。”
這一番話倒是沒錯。
算上承包鑽礦、設備、開採、加工等等一系列成本，40億換100萬克拉鑽石，虧不了多少。
再比壟斷地位，虧的那點錢更是毛毛雨。
殊不知，趙子川巴不得別人這麼想。
他心裡笑開了花，卻傲慢一笑，“我手裡的貨可不止40億，戴比爾斯家族又算什麼東西。”
“有種，讓他們來收！”
王國坤不由錯愕，隨之一聲嗤笑，“趙公子，你還是太年輕，希望你記下今天的事。”
啪。
王國坤想到得意之處，又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他罵咧道，“我也真是蠢腦子，居然向你這種無知小輩低頭，不過，老子知恥而後勇，會找回來的！”
“告辭。”
“期待你下一次的表演。”趙子川言辭冷淡，內心卻無比狂熱，來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鑽石……
就在這時，衆人倒吸一口冷氣，瞠目結舌的神態盯着門口。
“是，是他！”
“他居然來了。”
“榮氏珠寶真是捅破了天。”
有這樣一句話‘時至今日，仍然控制着全世界近一半的黃金製品和幾乎所有的鑽石製品’。
這句話，是對奧本海默家族的評定。
奧本海默家族在最巔峰時期，連戴比爾斯都買了下來，就算落敗，仍是讓人心悸的國際珠寶巨鱷。
忽然到訪的老外，正是奧本海默家族的年輕一代，查理。
有如此靠山，王國坤的笑容幾乎猖獗，“趙子川，報應來的太快就像龍捲風！”
吃瓜羣衆都不由感慨，“真是風水輪流轉。”
“噓。”
“看戲。”
吃瓜羣衆前排小馬紮坐下，瓜子準備好，查理也走了上來。
查理表現的十分紳士，單手貼在腹部一鞠躬，“美麗的榮格格，見到你是我的榮幸。”
“我十分不願傷害如此美麗的女士。”
站起來之後，查理卻像出鞘利劍，露出了鋒芒，“但，榮氏珠寶執意如此定價，我們只能採取非常手段，清退你們。”
“真霸道。”
“廢話，這個層面的人哪有磨磨唧唧的，能行就談，不能談就幹。”
查理是霸道了。
可他拿趙子川當什麼了，一盤菜？
趙子川臉上笑容漸漸收斂，一步上前，“價格就這麼定了，3克拉以上鑽飾79折，3克拉以下49折，30分鑽只要999。”
“清退？有種就來！”
“在這片土地上吹牛逼的老外多了去了，哪一個不是夾着尾巴滾蛋，你算什麼東西。”
趙子川一番話，當場引發了喝彩，“爺們懟的漂亮，這個老外狂的，簡直是目中無人。”
“上來就刀兵相見，太不把人當回事了。”
也有人替查理不忿，“人家狂，是有狂的資本，榮氏珠寶有什麼？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查理早習慣了接受對手的臣服。
他見趙子川如此反駁，目光中泛起冷意，“先生，你很沒禮貌。”
趙子川一聲嗤笑，挑眉奚落道，“都踹我們家門檻了，我還得衝你賠笑？”
“抱歉，我真做不到這麼虛僞。”
查理露出一個傲慢的笑容，隨手一揮，“既然如此，那就毀了吧，王老闆負責，無論榮氏珠寶有多少貨，全部接下，三天之內清出市場。”
查理說完，扭頭就走。
王國坤拿了聖旨，一瞬間揚眉吐氣。
他神色浮誇，眉眼之間盡是奚落，“打工仔，出貨吧？”
榮氏珠寶辛辛苦苦生產一批鑽飾，沒賺什麼錢，就讓老闆搶走了，可不就是悲催打工仔麼。
可惜，趙子川這個打工仔有點牛。
“出貨。”
聽到出貨，吃瓜羣衆都跟着緊張，有人嘆息，“賣1克拉賠1克拉，爲了爭這口氣，代價有點大啊。”
“那也不能讓人看扁了。”
“瞧查理那姿態，還三天之內清退！咋，壟斷就牛嗶啊。”
這議論，對王國坤而言就是天籟之音。
他徐徐走上前，衝趙子川一飛眼，“別愁眉苦臉的了，跪下道歉叫我一聲爸爸，興許有緩。”
“啊？你說什麼？”趙子川想事呢，真沒聽見王國坤的話。
他也懶得理會王國坤說了什麼，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王國坤的手，真心實意的感謝道，“雖然你挺欠揍，但我真得謝謝你。”
“這事過了，我請你吃飯。”
王國坤一瞬呆若木雞，宛如沙中之雕，他脫口而出道，“丫是大白癡吧，我要恁死你，你要完蛋了！”
“還謝我……你得跪下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