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毛病?
趙子川忍着心裡的不痛快,笑了下,“阿姨,這些東西,就是我安排人送來的。”
“呸!”何久麗一口吐沫吐在地上。
她瞪眼珠子,一步步上前,一聲聲質問,“你能安排帝都首富張建東?能安排大明星張翼?”
“老母牛頂風脫褲衩,淨吹牛嗶。”
噗哧,司徒聽到何久麗的話,沒忍住一聲笑,“大哥,沒二年級學歷,都說不出這麼經典的臺詞。”
“問問,嫂子什麼意思。”
趙子川心裡挺忐忑,一直不想撕破臉,就是怕藍雅夾在中間爲難,藍雅可是百分之百孝女。
誰知,藍雅一改常態。
她抱着胳膊,衝何久麗一努嘴,玩笑似的口吻道,“來吧,展示,把憋了八年的火氣釋放一下,別晚上折騰我。”
“真行?”趙子川有點意外。
藍雅不理會衆人異樣的目光,微一側臉,“剛纔捱了一巴掌,她打的。”
“你打的?”趙子川目光中一瞬泛起了冷意。
何久麗不由一縮脖,想了想,這麼多人看着呢,她又硬氣起來,“我打的怎麼了?”
砰!趙子川左側,是電錶工作間。
趙子川猛然一掌拍下去,整個鐵門都凹陷了,他盯着何久麗,“對你仁義,只因爲你是藍雅她媽。”
“司徒,叫張建東來一趟,把東西拿走。”
司徒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來,倘若沒有藍雅那一番煽動,幾萬億的市值的重磅雷霆,還有爆開的可能。
現在,不會了。
司徒立馬播出一個號碼,“讓剛纔來獻禮的人,再過來一趟。”
聽到這一番話,何久麗心裡莫名的忐忑,她拘謹的語氣問,“你,你是司徒先生?”
“嗯。”司徒一點頭。
何久麗嚥了口吐沫,恍惚的目光看向趙子川,又看向藍雅,“閨女,他們真的是朋友?”
“嗯。”藍雅彷彿變了個人,目光中充滿戲謔。
何久麗臉色一變再變,就在衆目睽睽之下,上演了一出經典變臉戲碼,“哎呦喂,我就說趙子川是人中龍鳳。”
“看看,瞧瞧,這麼大能耐……”
“快看!”在何久麗改口一瞬,鄰居的王叔叔激動的直跳腳。
他站在窗邊,指着窗外呼喊,“快來快來,我去,這排場,這車隊。”
“一二……三十多輛啊,最後排那幾輛,好像是賓利吧?”
“何畢小子,排頭那個車是什麼車?”
何畢將一切看在眼中,也知道,趙子川攜着滔天富貴而來,見隔壁老王激動,飛快跑到窗邊,“居然是銀魅!”
隔壁老王一聽銀魅,不明覺厲,他問,“這車,怎麼跟舊社會老爺車似的,它貴不貴?”
何畢的目光近乎癡傻,趴在玻璃上,死死盯着那輛勞斯萊斯銀魅,“它產於19世紀20年代,是英國皇室專用車,總產量只有7800多,現在,全世界不超過10輛,收藏價值超過15億!”
全球,10輛。
銀魅的意義,早已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它,彰顯着擁有者地位。
何畢一瞬覺悟。
他像中了邪似的跑到門口,笑臉相迎,“姐夫,姐夫快進來坐。”
見何久麗母子的嘴臉,左鄰右舍無一不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調侃道,“瞧見沒,之前還酸言冷語的詆譭趙子川,這會兒,跪舔了。”
“先敬羅裳後敬人,活該,讓勢利眼吶,徹底絆倒了。”
“來了,來了!”如果,銀魅的出現將氣氛烘熱,那張建東的到來就將‘嘲笑心態’推到了頂峰。
畢竟,銀魅在許多人眼裡,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而張建東,卻是實實在在的首富。
堂堂首富張建東,他擦着腦門子上的汗,從一雙雙渴望的目光下擠進來,“趙公子,恭喜,恭喜。”
“東西拿走。”
“啊,啊。”張建東連出兩聲,第一聲是迷惑,第二聲就是明悟。
他久經商場,一眼就看清了狀況,在搬走賀禮時,故意打翻了小箱子,落出一堆房產證。
撿着房產證,張建東故意說道,“趙公子,這16套房產本就是送給您的,我再拿走,像什麼事。”
“不如,您收下。”
“都是好地方,九寨溝,張家界,三亞,成都,大理……”張建東說一個地名,周圍震驚就多一分。
有人嘀咕,“那些都是旅遊區,房價不比帝都便宜。”
周圍震驚多一分,何久麗臉上的悔恨也就多一分。
夏天,去張家界避暑。
冬天,去三亞乘涼。
厭倦了都市的喧囂,便去大理感受自然的奧妙。
可這一切,全沒了。
何久麗急的,兩手在腹部糾纏着,臉像苦瓜似的扭曲,“藍雅,藍雅,你,你快說句話。”
“說什麼?”藍雅臉上雖有笑,可眼眸中卻毫無感情。
她諷刺道,“本來,你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這一切,因爲,我守了他八年。”
“可你苦口婆心甚至以上吊做要挾,要我跟他分手。”
“我答應了。”
“所以很遺憾,這些東西已經屬於別的女人,別的家庭了。”
吭哧,鄰居街坊不由笑了起來,“煮熟的鴨子,飛咯,何久麗,你剛纔那股嘚瑟勁頭呢?”
“我……”何久麗啞口無言,縱是心中有千般羞恥,也得忍着。
她賠着笑臉走上前,和趙子川搭訕道,“子川吶,沒有的事,誰看不出你趙子川是潛力股。”
見老媽這一番嘴臉,藍雅心裡更不是滋味,她心中淤積的不滿徹底爆了出來,“何久麗,我是待價而沽的商品麼?”
“沒碰着好買家,你像看犯人一樣看着我,碰上了好買家,你恨不得打折送我出去。”
何久麗一聽,當即瞪眼,“你這叫什麼話,我是你媽。”
“後媽!”藍雅尖聲強調。
何久麗多要面子一個人,這一刻,她感覺全世界都在笑話她,“藍雅,你這個沒良心的,你再說一遍!”
藍雅的目光中沒了半點感情,與憤怒的何久麗擦肩而過,像陌生人。
走到趙子川面前,她的淚珠子像斷了線的珠子,噼裡啪啦的掉下來,“我還有臉接你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