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總統？
這個‘可笑’的問題，卻讓榮蘭的雙眼之中多了一分希冀。
榮蘭神色一瞬恍惚，卻又在剎那之間露出了睿智的神情，“別逗了，吹牛的話也能當真。”
“先把麻煩應付過去，再做夢吧。”
麻煩，豈止是麻煩。
藏在金融泡沫之下的黑金帝國，崩塌了。
撤資，導致了資金鍊斷裂。
資金鍊斷裂之下，一個又一個填不上的‘欲壑’暴露了出來。
挪用公款、黑色貿易……諸多見不得光的權財交易，像新年的爆竹，一連串的炸鍋。
趙子川捅破了天，也撕開了一片遮羞布。
一時間，帝都機場、火車站比春運還忙碌，各色各樣的人，扎堆的擠在取票機器前。
一句‘他不讓我活，我也要讓他不得好死’通過了不同的電話，在神州大江南北傳開了。
砰！
暗潮涌動，網絡沸騰之際，一個暴躁的男人踹開了趙家的門。
“趙子川！”
趙家院子裡，香氣撲鼻，正是黑豬盛宴的味道。
六桌，五十來人，都是鳳山屯有頭臉的人物。
他們聽到有人直呼‘趙子川’大名，齊刷刷的露出了不悅的表情，紛紛側頭看了過去。
趙子川說明‘黑豬肉’的特殊性，也講述了鄉村致富的方案。
此刻，他趙子川對鳳山十六屯而言，就是財神。
對財神不客氣，那還能行？
先前，耀武揚威的老潘第一個站起來，“穿的人魔狗樣的，怎麼一點禮貌不懂，沒瞧見這吃飯呢，大呼小叫。”
“幹什麼！”
“老潘！”趙子川喊了一聲。
他撂下筷子，站起來，臉上帶着燦如朝陽的笑容，“客氣點，這一位可是我同學之中，最出息的。”
“有關部門主任。”
無論哪個圈子裡，一定有個不招人待見的二憨，也一定有一個獨領風騷的王者。
突來這一位，是趙子川沒有得到系統之前，交際圈中最牛掰的一位。
許天成。
他是一個只用了8年，就成了‘主任’的男人。
論錢，論資本，許天成不值一提。
可人家頭上頂着神州徽記！
那是至高無上的象徵。
神州首富傑克馬、帝都豪門穆雲峰，他們這樣的人見了神州徽記，那也得乖乖的做慫逼。
許天成身上，也透着一股子凌厲。
他目不斜視，出口也是剛正不阿，“你還有心情在這吃酒席，看看，看看網上亂成什麼樣！”
“你覺得自己很正義是嗎？”
“看看！”
吼着，許天成甩出一張海報，上面是幾個男人舉橫幅，在某單位門口抗議的畫面，畫面標語‘反對惡意競價，求活路。’
“趙子川，別以爲讓司徒出來頂雷，你就能高枕無憂。”
“不上網麼？”
“看看民意……”
“等等。”趙子川談笑風生的表情。
他舉起手，目光中透着王者自信，“網絡上除了張三劈腿、李四結婚、王二麻子跟誰睡覺，還有什麼？”
“那是民意？”
“你……”許天成據理力爭。
可他話沒說出來，就被趙子川雷霆之言論，懟了回去，“豬肉多少錢一斤，是民意。”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是民意。”
“公平公正，是民意。”
許天成感覺數十道目光，猶如利劍，他不敢亂說話，慎言道，“趙子川，井底之蛙莫過於你。”
“你要知道，玖重集團的惡意價格競爭會破壞整個商業生態。”
“商業生態一旦毀了，失業、破產接踵而來，到時候，麻煩會像山崩一般，轟然而來。”
趙子川一吸鼻子。
他笑了，“井底之蛙，愧不敢當。”
“不過，老子就這麼幹了，能奈我何？”
趙子川嘴上狂妄，心底卻是條條框框，清晰無比。
他敢做，就預料到了一切後果，包括有關部門興師問罪。
只是，趙子川掐着AI人工智能、超級電池，仙品種業，‘廣積糧、高築牆’的準備工作，太充分了。
許天成，這個從來沒把同學放在眼裡，眼高於頂的朝廷命官，這一刻，也的確拿不出任何辦法。
他悶哼一聲，口氣緩和三分，“趙子川，你要清楚。”
“就在十五分鐘前，漂亮國聯合多個國家發佈了限‘玖’靈，對鋼材、晶元、半導體等產品出口做了嚴厲的……”
“行了。”趙子川一擺手。
他端着一盤肘子，走上前，送到了許天成面前，“吵吵嚷嚷的，沒用，坐下吃一口。”
“我忒麼吃個……唉。”許天成聞到了肘子的香味，一瞪眼，反問道，“這就是‘神州味道’研發的新品種豬種？”
“鳳山屯做個二代豬基地，怎麼樣？”趙子川隨口一句話，直接改了畫風。
許天成豎起了手指，可看了一眼黑豬肉之後，又收回了手指，他掃了一眼六桌几十號人，目光狐疑，“你回來，振興家鄉？”
趙子川樂了。
他把肘子放回餐桌上，笑道，“理論上應該叫一聲趙老闆，畢竟，我是回來支持你工作的，多少，得給我點尊重。”
許天成氣不打一出來。
他糾結一瞬，扯開一老鄉，坐上了桌。
趙子川的笑更燦爛了，拍了拍老潘，故意交出了許天成的官位，“快點吧，給主任講講，咱鳳山屯的發展計劃。”
“喲，是主任吶？”老潘趕緊掏出華子，遞上一隻。
“你吃着，邊吃邊聽。”
老潘舉着本子，一字不落的重複了趙子川的計劃。
計劃不復雜。
鳳山屯試點推行‘按勞持股’的制度，圍繞‘仙品’打造農產基地。
農產品先由老潘統購，由趙寬負責銷往玖重國際。
農副產品從產地直達玖重，再由玖重分配給合作零售商。
該過程，大幅度降低中間成本，提高農產品變現效率。
許天成的表情由不忿，到驚訝，最後成了尷尬，“趙子川，你，你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麼？”
“還行。”趙子川走上去，鄰座人趕緊站起來。
而趙子川，他順勢坐在了許天成旁邊，面帶微笑道，“如果，我的行爲給神州造成了損失，虧一億，我賠一億，虧一千億，我賠一千億。”
“可我要是成了事，會有一批人名留青史。”
“許天成，我不想知道是誰派你來的，也不想知道你是黑是白，就問一句，你想走一條什麼樣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