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司徒恍然大悟。
生產是投資,銷售纔是利潤。
賣不出,山田拿什麼回籠資金,又拿什麼制霸市場。
司徒讀懂了趙子川的意圖,立馬拿出手機。
他眉飛色舞道,“我這就找評估組制定高價補貼燃油車,換購新能源車的方案。”
趙子川就是這意思。
他淡聲道,“順便聯繫一下馮有亮教授,試一試,能不能跟國家機器合作,以戰略步伐,推動綠色出行政策。”
“好。”
“還有。”
聽到還有,司徒的心砰砰的跳,他覺得這是一場奪帥之戰,滅山田!
激動的情緒下,司徒不由的打開了備忘錄。
他盯着趙子川的背影道,“你慢點說,我記一下。”
趙子川將心中計劃,娓娓道出,“車這一方面,把利潤放在國外,國內低價保本預售。”
“重點是,圍繞‘玖重’汽車用戶打造專屬APP,提供生活、娛樂、商務等一切可以用到的功能服務。”
司徒瘋狂扣字的手顫了一下。
他不由擡起頭,“哥,你的戰略目標,根本就是人工智能吧?”
“廢話。”趙子川翻了個大白眼。
他甩了一下手機,目光燦然道,“咱們在人工智能領域,有數十家業內龍頭做靠山,更有幾萬億資金做依託,不選它做核心戰鬥力,我傻?”
“汽車?呵。”
趙子川嗤笑一聲,目光孤傲道,“它只是人工智能的載體,未來,它可能會是代步飛機,甚至是運動機器人。”
“我巴不得山田在這個領域下血本。”
“老子坑死他。”
司徒竟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他慶幸,慶幸當初沒深得罪了趙子川,否則……
“唉,晚上聚會帶上我不?”
趙子川不知司徒心態之複雜,狐疑回頭,“我哥們小聚,你去幹什麼?”
“霧嘈,我跟你不是哥們?”
吭哧,趙子川不由笑了出來,“行,一塊去,叫上榮蘭。”
“對了,榮蘭呢?”
之前,榮蘭可是擋住了記者鬧事,可趙子川一到場,榮蘭就像風一樣消失了。
“她忙死了。” 司徒目光中有牢騷。
他靠在會議桌上,滿臉怨念道,“她和穆雲峰雙劍合璧,跟餐飲巨頭聯手,推出了49道特色菜。”
“今天,是100家‘神州味道’的開業盛典。”
“她看你來了,就趕去剪綵了。”
瞧司徒這幽怨臉,趙子川吭哧吭哧的笑,“別跟怨婦似的,車上,我可是聽見你叫榮蘭媳婦了。”
“成事了?”
司徒一下像鬥勝的公雞,胸膛都挺起來,“大戰三百回合,一雪前恥,詳細的不能多說,就說一點,榮蘭現在見了我像貓一樣溫順。”
“我說,來,更衣。”
“她得屁顛屁顛的替我脫衣服,那可真是……”
“是什麼?”從‘貓一樣溫順’時,榮蘭就進了屋。
她像貓一樣,走路無聲,悄悄靠近了司徒,在司徒得意忘形之際,忽然說了一聲。
司徒哆嗦了一下,麻溜的跑到榮蘭身後。
他一邊給榮蘭揉按肩膀,一邊諂媚道,“娘娘辛苦了幾天,累了吧,晚上給你燉個燕窩雪蛤補補元氣?”
真忒麼醉了。
趙子川忍俊不禁,咳咳兩聲道,“那可真是怎麼滴,接着說啊?”
司徒一瞪眼,轉臉又諂笑起來,“娘娘,別聽他胡咧咧,我是說……”
“行了。”榮蘭不客氣一聲懟。
她從包裡拿出一張表,遞給趙子川,“馮教授那一番話不僅證明了黑豬肉的營養價值,還讓黑豬肉成了愛國消費品。”
“短短一小時,多了1700萬頭訂單。”
“多少?”趙子川有點慌,他去哪弄1700萬頭豬啊。
榮蘭猜到了這樣的結果,一聲嘆息,“怪我,是我疏忽了,我已經做了緊急公告,承諾一人發一斤豬肉。”
“一人一斤,應該能供上吧?”
“這可是信譽問題。”說到信譽,榮蘭的目光都緊張起來,剛開場就把自己的招牌砸了,肯定是隱患。
一人一斤,也要1700萬斤。
少說得六七萬頭。
趙子川也爲難,不過,他扛下了這份爲難,“沒事,我解決。”
“對了。”
“趁機跟消費者強調一下,‘神州味道’的黑豬肉是獨一無二的,再培育的二代品種,不會跟一代黑豬一樣的味道。”
一代黑豬,那可是仙氣滋潤過的。
再培育的品種肯定不行。
趙子川囑咐了一番之後,指了下門,“我和老朋友約好了一起吃飯,放人家鴿子也不合適。”
“公司的事,你兩口子多費心。”
“天塌了,我扛着。”
說完,趙子川故作輕鬆,徑直走了出去。
榮蘭二人對視一眼,沒阻攔。
等趙子川走出了會議室,榮蘭問司徒,“你說,老趙一不掌權,二不問股權分配,這一頓折騰是爲了什麼?”
司徒心知肚明。
他伸手捋順了榮蘭的髮絲,一笑,說道,“弱者前,他是貧民窟趙子川,劍鞘藏鋒。”
“強者前,他是帝都趙子川,劍鋒無情。”
“你說,他爲了什麼。”
榮蘭目光斐然,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那一雙紅脣微微張着,煞是迷人。
司徒‘啵’的一聲親了上去。
他親完了就跑,故意喊着,“媳婦,我跟趙哥混一口飯吃,晚上,就不用你給我洗腳了。”
榮蘭臉上絲毫不見惱火,反而泛起了一絲迷人的微笑。
可這一抹笑,剎那之間變成了頹廢。
她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趙子川說能解決,下一步,再怎麼做……”
煙花易冷,人心難測。
趙子川不知一場暗潮洶涌而來,帶着司徒到了網吧。
“五魁首啊六六順……”郝健,薛六,大學匪號雙劍客。
倆人碰到一起就是火花激揚,一人一瓶大綠棒子,已經開喝了。
司徒瞭解情況之後,嘎嘎笑,“哥,你這朋友都是奇葩啊,真就把網吧當成了職場。”
趙子川雙手一抱後腦勺,慵懶的口氣道,“寧可委屈了臉面,也不能委屈了錢包,這種心態,你肯定理解不了。”
“唉,在這喝懵了,一會兒還喝不喝。”
撂下了司徒,趙子川就擠到了兄弟之間,三人席地而坐,面對一袋麻辣花生,卻笑的燦爛無比。
“準備了飯菜啊。”郝健拇指向後一甩。
他神采飛揚的眼神,賊兮兮的神態湊到了趙子川身邊,“那個女的叫什麼來着,對,樑璐!”
“樑璐讓你嚇跑了,又來了一個新的。”
“這姑娘叫一個賢惠,做飯超一流,關鍵是……”
沒等郝健說出來,薛六一飛眼,色迷迷的表情搶先說道,“胸大。”
啪嗒,郝健搓了一個指響,“對頭。”
嘎嘎嘎,倆人笑成了花。
笑了之後,郝健跟趙子川撞了一下酒瓶,“放心,我寧可讓羈吧受罪,也不讓兄弟心碎。”
“拜金可以,別的,一概免談。”
蘿蔔青菜各有所愛。
薛六愛財。
郝健喜歡女人。
郝健在事業上的動力,來自女人。
用他自己的話說,兜裡一百塊錢只能睡四十歲大媽。
有五百,就能去做個足療。
有五萬五十萬,纔能有選擇的睡,且睡的撒歡,痛快。
最狐朋狗友,莫過於此。
可也怪。
趙子川最困難的時候,恰恰是這倆狐朋狗友伸出援手。
他頭一次登門提親,準備了三十萬彩禮,這哥倆一人出了五萬。
滴水恩,趙子川打算涌泉相報。
他喝了一口老啤酒,攤牌了,“我這身份越鬧越大,瞞不住了。”
“攤牌了。”
“我是億萬富翁。”
吭哧,郝健嘎嘎笑了起來,“你丫是西紅柿首富啊。”
“那你是莊強?”薛六眼皮一擡,忽然補了一刀。
這話一出,氣氛微妙起來。
莊強在電影裡,演的可是‘狗’ 。
郝健也知道,他微醺的眸子裡多了一分掙扎,咕咚咕咚喝了一口酒,歇了一秒又灌了一口。
撂下酒瓶,郝健忽然擡起頭來,“莊強,也不是不行。”
“這女的。”
說着,郝健從錢包裡拿出一張大頭貼,“幫我睡了她,我也可以來一首汪汪交響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