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恩在老婦人的家裡溫馨的度過了一天,這一天是她終身難忘的,因爲那裡有家的感覺,恰恰是她想要的,確永遠都得不到的。
拉着上了馬車的雪恩,老婦人不捨的說:“姑娘,路過的時候,記的來看看我。”難得碰到這樣添心的閨女,怎麼能不叫她留戀呢?
握着她的手,雪恩含着淚笑着說:“大娘,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看的,一定。”她有預感會和老婦人再相見的。
“好,好。路上要小心那”抹了抹臉上不捨的淚水,老婦人堅強的笑着說。
“恩。”離別的滋味讓兩人都有點感傷,但是隻能彼此祝福了。
“娘,你先回去了。我會照顧好的。”他看着娘低頭落淚的樣子,心裡彆扭及了。自從爹去世了以後,她就沒有哭過了,今天確是這樣的悲傷,看來娘真的是太孤獨了。等他回來,一定要你哪個搬到城裡去。
“你一定要照顧好姑娘,路上要小心氨依然是放心不下的叮嚀。
“我知道了。”隨着一聲“駕”馬車“噠噠”的跑起來了,漸漸遠離了老婦人的視線。
雪恩知道老婦人的兒子不愛說話,也就沒有開口。自己也在看着一路上難的見到的黃沙連天,那是多麼的壯觀和美麗。
趕路趕了二個時辰,終於到了老婦人口中所說的樓城。雪恩下了馬車,被眼前熱鬧的景象給迷住了,到處都是隨街叫賣的小販,琳琅滿目的商品,看的人眼化繚亂的。
“姑娘,你已經到了嗎?”一直沉默的男人終於開口說話了。
雪恩轉過頭來,看着他說:“噢!我到了。可是可是你要回去了嗎?”
被雪恩這樣一問,那男人憨憨的咧開了嘴笑了,黝黑的臉上出現了可疑的黑紅,因爲常年在黃沙中行走,所以他的臉黑而健康。
雪恩看着他,突然有點想笑,他可真可愛,好象沒有一點沾染塵世煩惱,直爽而簡單。
“那我走了,你要小心點。”
“我知道了,你路上也當心點,早點回去,免的大娘擔心。”
“好。”說完,就駕着馬車往另一個方向離去。雪恩覺得他去的地方應該是他想買東西的地方,看着她的馬車漸漸走遠了,她也漫無目的的往前走去,邊走邊看着那些新奇的東西。
雪恩也知道財不能露白的道理,就把重要的銀子貼身藏着,把一些要用的碎銀子拿出來,放在口袋裡。找了一家看起來還可以的客棧,住了下來。
雪恩坐在角落裡,等着小二上菜。無聊的看着街上人,突然被一陣談話聲給吸引了過去。
“老張,你從那裡聽來的消息氨留着鬍子的老頭,羨慕的看着滔滔不絕在說話的人。
“聽來,我是親眼看見的。”另一個老頭子驕傲而得意的炫耀着。
“你親眼看到的,你在那裡看到的。”他就不相信了,這麼好的事情會被他看到。
“呵呵,羨慕了吧!其實是我前幾天去了閨女家,剛好碰到袁家堡招人,說是爲了運送到易家莊的娉禮,那我就去了。”那老頭得意的喝了一口酒,呵呵的笑着。
“易家莊?”
“是啊!你不知道吧!那易家小姐是袁家少爺的未婚妻,是從小訂下的娃娃親。”
娃娃親?未婚妻?雪恩聽到這樣,簡直就傻了,那老夫人說的易可兒,竟然是袁玉棠正牌的妻子。難怪那天翡兒看到她手裡的玉鐲子,表情會那麼古怪,原來她早就知道了,只有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看着手上刺眼的玉鐲,雪恩覺得它就像一個笑話,笑她的無知,笑她的傻,原來這一切也是騙她的,袁玉棠啊袁玉棠,你到底還瞞着我多少事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呢?怎麼可以呢?
剛纔還很得意的老頭,突然歪着頭,想了一下說:“不過有件事有點奇怪?”按道理,不應該是這樣的。
“什麼事氨還賣關子呢?
那老頭左右看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你想,袁家和易家訂親,是何等重要啊!是不是?”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有什麼事情比這個還重要,他們可是樓蘭國裡,重要的人物啊!誰不希望巴結他們呢?何況是兩家聯姻呢?
可是那老頭神秘的說:“你是那麼重要,應該是袁家少爺親自去纔對啊!可是據我所知,下娉的並不是他。”
“什麼?”一直安靜的老頭,突然大叫一聲站了起來,引的旁邊吃飯的人都在看着他們。
“你小聲點。”暗自喝斥了他一聲,轉頭陪笑道:“對不住,對不祝沒事了沒事了,大家繼續吃氨
大聲說話的老頭也不好意思的坐了下來,好奇的問:“那他去那裡了?”
“不知道,只說他帶人出城去了,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有錢的人就是這樣神秘兮兮的,讓他們這些百姓怎麼想都不會明白的。
他出城了?去做什麼?會是來找她的嗎?可是他都要成婚了,找她幹什麼?他已經有了燕姬,蓮兒,現在還加上一個易家的小姐,他還嫌不夠嗎?他到底想怎麼樣?雪恩對袁玉棠的舉止也覺得奇怪,也想知道他到底去做什麼,可是現在自己根本就沒有他的消息,怎麼能找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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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盤存在太多的疑惑和思念,逼的雪恩這幾天根本就睡不好,人也消瘦了不少。實在不想悶在客棧裡胡思亂想,她就穿了合身的男裝,出門逛逛去了。
穿着男裝的雪恩一邊看着路上那些新奇的玩意,一邊打量着這裡的人,發現了好多類似於上次來袁家堡做生意的外商,有的頭髮黃,有的頭髮白,夾雜在黑髮的樓蘭人裡面,覺得特別的顯眼。看他們說着蹩腳的樓蘭語和那些人討價還價的做着生意,雪恩覺得特好玩。
旁邊小販的吆喝聲,討價還價聲,爭吵聲,叫人聲,串成了集市特有的熱鬧。雪恩走在中間,覺得心情放鬆了不少,不知不覺的露出了笑容。
身着男裝的雪恩在一堆皮膚黝黑的人羣當中,特別的扎眼,一到街上就引起了人們的注意,而且她的氣質高貴不凡,男裝的她自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雪恩自己沒有發現,依然自顧自的走着,看着。
“好。”
“漂亮,厲害”隨即就是一陣如雷般的掌聲,引的雪恩好奇的張望着,那裡圍了一羣人,像是在看什麼表演,熱鬧的很。雪恩擠到人羣當中,跟着大夥一起看着,確發現是一隻可憐的小猴子,渾身都是鞭傷,可憐兮兮的看着他們。後面有個人手裡拿着一根鞭子,威脅着它,要它爬上一跟很高的竿子,小猴子正抖擻着身子,一動也不敢動。旁邊看的人馬上起鬨,把手裡拿鞭的人氣的眼都紅了,使勁往小猴子的身上甩了一鞭,痛的小傢伙“嗷嗷”的慘叫着,雪恩覺得它好可憐那!
由於小傢伙不敢爬那竿子,起鬨的聲音越來越厲害了,嚇的小猴子趴在地上不敢動了,雪恩覺得那些人真的很殘忍,好歹也是一太哦命,怎麼可以這樣呢?任由老闆怎麼打,小猴子都不起來,看熱鬧的人覺得沒有意思了,就漸漸散了,留下幾個可憐小猴子的人在那裡議論紛紛。
“會不會死氨
“真的好可憐氨
“就是,老闆太兇了,它還只有那麼點大氨議論聲越來越大,說的老闆灰頭土臉的,正想反駁他們,確被一聲“老闆”給打斷了。
出聲的正是看不過去的雪恩,她走到老闆的前面看着他。
“什麼事?”那老闆孤疑的打量着突然出聲的男人,覺得他有點怪怪的,皮膚白的不象話,眼睛水靈靈的,睫毛跟女人似的那麼長,橫看豎看就像個女人,原來是女人扮的,難怪了!
旁邊走了人又漸漸圍了過來,看着他們,議論着雪恩想幹什麼?
雪恩淡淡的扯着嘴角,走到小猴子的旁邊,抱起它說:“我想要它,你賣給我怎麼樣”可憐的東西,雪恩抱起它的時候,它竟然流淚了,真是不可思意。
“你想買?”原來是個傻瓜,誰會買這樣半死不會的東西。看我不好好宰宰她。
雪恩點點頭,不說話,等着老闆開口說價。
“你真的想買?它可不便宜的。”老闆故意掉人胃口的不明說,看着雪恩的反應會怎麼樣!
跟我來這一套,你太老了,還退休了。“你說吧”雪恩彷彿雷打不動似的,全憑他開價。旁邊的人都說她傻,那樣會吃大虧的。雪恩不在意的笑笑,任由旁邊的人說。
看着雪恩如此淡定,那老闆到不敢開太多,一怕她沒有那麼多的錢,二是怕價太高,嚇跑她,那就沒有另一個傻瓜肯買這個半死不活的東西了。
“十個銅幣。”
“天那”老闆一出價,旁邊的人就驚呼了一聲,那麼貴,老闆真是黑心啊!
“五個”雪恩依然是淡笑着,但是已經出口還價了。
“什麼?”老闆和旁邊看熱鬧的人,不敢相信的看着雪恩,以爲是他們聽出了。五個,那能買什麼,她不會真的瘋了吧!
“五個,你賣不賣”
“你存心來找碴的是不是,”老闆見自己沒有聽錯,怒火就一下只上來了。
“你先不要生氣,聽我說好不好。”火氣還真大,雪恩鎮定的勸着老闆說。
“說什麼說,沒的好說。你走吧!我不賣了。”五個銅幣,你去搶啊!虧她還說的出來。
“你不要後悔哦”
“走吧!我不賣了。”老闆不爲所動,依然堅持要雪恩離開。
“唉!你不賣就算了。小猴子,等一下讓你老闆送你到大夫那裡瞧瞧,說不定一看就要十個,二十個銅幣。你現在受傷了,不能表演,也就靠你老闆養你了。你命真好氨雪恩故意不理老闆,一個人對着小猴子有說有笑的。
“誰會把它送到大夫那裡去,我會讓它自生自滅。”他會那麼傻嗎?送大夫那麼去,誰給銀子啊!
雪恩突然眼睛一瞪,嚴肅的說:“自生自滅?那你就一個也得不到,你自己想想。是五個銅幣好呢?還是一個銅幣也沒有,連小猴子也沒有呢?”該鬆口了吧!
“這?”老闆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總比一個也沒有的好吧!
“真不賣,算了。”說着就要放下小猴子,轉身就想離開。
“等一下,五個就五吧”老闆咬牙說道。
看熱鬧的人一下子就譁然了,天那!她好厲害啊!全部的人就站在那裡給雪恩鼓起了掌。
雪恩笑着點頭,心裡想着:笑話,我是誰,也不想想我是從那裡來的,怎麼可能會輸給古人,那也太離譜了吧!
問過路人,抱着小猴子到一家看動物的大夫那裡去,要它給小猴子看看。經過大夫的檢查,知道小猴子只是一點皮肉傷,雪恩這才放心了不少,趕緊把它抱回客棧。
小猴子的皮外傷在雪恩的照料下,沒過幾天就好了。看着地上高興的猴子,雪恩覺得是時候把它放掉了,因爲自己沒有目的要去那裡,帶着它也不方便,不如把它放回山裡。想好了,就整理行李,問小二那裡有山,從小二口中得知,南邊有一坐山,可以放掉小猴子,她就揹着行李,抱着小猴子離開了。
雪恩前腳走,袁玉棠後腳就找到店裡,她在街上救小猴子的事情,被人們說的那麼厲害。袁玉棠覺得就是她,沒有人能向她這樣的。打聽她住在那裡,馬上就趕來了,可是還是遲了一步。
袁玉棠嘆了一口氣,心裡想着:恩兒,你在外面過的好嗎?有想我嗎?知不知道我在找你啊!你爲什麼要離開袁家堡呢?我好想好想你啊!你知道嗎?
一旁的小二看着愁眉不展的袁玉棠,欲言又止的不知道該不該說。袁家的下人看了,覺得奇怪,就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下人一問,袁玉棠就停止了思念,轉頭看着表情奇怪的小二,等着他的答案。
“我,她說說什麼要去南邊放掉小猴子。”天那!他們是什麼人啊!眼一瞪就要把他嚇的快要尿褲子了,媽呀!救命!
袁玉棠一聽,眼睛一亮,隨手拋下一樣東西,帶着手下一陣風似的不見了。那東西畫了一個圓弧,準確的落在了小二的懷裡,他拿出來一看,媽呀!整整一錠金子,他十年也掙不了那麼多啊!發財了,發財了!看來小二有點高興過頭了。
袁玉棠的人馬一直就往難邊走去,可是一路上根本就沒有看到尋的人影,會不會是那裡錯了。
“少爺,是不是我們騎馬,來早了。”一手下見他又皺起了眉頭,不禁小心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們就地休息一下吧”在這裡等,應該能等的到吧!去往南山的路就只有這一條,只要她上南山,一定會從這裡過的。
袁玉棠覺得有件事情比較奇怪,按道理說她先走的,怎麼會在他後面呢?他是從前面一個鎮往回走的,一路上都沒有她的消息,覺得可能是自己太快了,所以又掉頭往回走,沒有想到剛好有了她的消息,又彼此錯過了。想想也覺得生氣,好端端的幹什麼要出堡呢?有什麼事情不能當面說呢?就算是他錯了,也應該有一個解釋的機會啊!她到好,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害的翡兒和燕姬一直給他臉色看,都說是他的錯,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那裡了?難道就因爲他那晚住在蓮兒那裡嗎?那也不至於聲那麼大的氣啊!其實說起那個晚上,他到現在還有一肚子的疑問呢?
這邊袁玉棠在苦苦的等候着雪恩的到來。那邊雪恩確走錯了方向,離南山越來越遠。原來,她剛出門的時候,是往南邊走的,可是一路上人們都在議論袁家堡和易家莊聯姻的事情,聽的雪恩心裡苦澀,傷心及了,畢竟自己對他付出的是真的感情,想忘記會那麼容易嗎?是她自己選擇出來,就不能再回去了。不管心裡有多想,只能往肚裡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