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月與小明對視一眼,自知暫時插不上手的她們架着裝死的鈿女緩緩後退,同時取出槍來警示般指向我的方向。
近身戰在數秒內幾次攻防交換,從院子裡眨眼間打到了街道上。
作爲最強職階“saber”的servant,阿爾託莉雅以一對三也絲毫不落下風,恰恰相反,本來在我的命令下知道不可以真的取下對手性命的魔姬三人組反而不得不全力以赴——否則潰敗的就是她們了!
因爲,爲了不引起哪怕萬分之一的懷疑,我可是實打實地陸陸續續給saber加持着輔助魔術啊!
然則,騎士王儘管下手絲毫不亂,卻是越打越疑惑……
動作靈活,不是殭屍。
擁有**,不是幽靈。
沒有獠牙,不是血族。
這些少女……莫非是類似恐怖騎士那種級別的死靈生物嗎?!
不過,那生動的表情和從不進行捨命攻擊——即一刀換一刀的戰鬥模式,又和阿爾託莉雅曾經面對的死靈生物大相徑庭。
——而且,使用少女作爲死靈來*縱……這還真是個品性惡劣的巫師啊!
這邊saber在疑惑中越打越順手,一掃和marcher對陣時的憋屈以及不得不從“變異”的berserker處“戰略撤退”的頹勢;另一邊,三位魔姬用傳念進行了剎那間的戰術會議。
神佳:這樣不行,我們雖然不怕消耗戰,但是這位騎士小姐顯然也很有餘裕。
水剃生:而且主人要求我們儘快迫使她“武器顯形”,時間不多了……
真姬那:那麼……接下來按照我的指示配合行動吧!
“嚄——!”
真姬那猛然暴吼,發出非人的聲音,雙目陡然血紅一片,在劍姬被第n次劈退的那一秒飛爪接上,以“屍氣爆發”帶來的暫時性戰力暴增,首度不閃不避地以爪扛劍!
被風王結界包裹的excalibur固然隱藏了形狀,而且遍佈劍身的銳利風刃可以三百六十度地殺傷敵人,不必考慮劍刃劍脊的問題,然而,同時它也失去了“聖”這一屬性。
否則,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允許本質是亡靈的真姬那用畢竟算身體一部分的巨爪來硬扛“聖劍”。
不可視之劍毫無壓力地洞穿了真姬那的右爪——鮮血飆飛!
然而,隨着她異化的肌肉收縮,saber的武器暫時被卡住了!
“黑血渦卷!”
“焦炎荒咬!”
抓住機會,神佳和水剃生一左一右發招攻來。
動態視力中,眼見蘊含着強大邪惡力量的攻擊欺近,騎士王下定決心,從牙縫中迸出吼聲,高聲向那尊貴的寶劍命令道:“風王之錘——!”
呋轟——!
在旋卷的大氣正中,閃耀出黃金的璀璨光芒。
守護聖劍的超高氣壓集束,被從無形屏障的束縛中解放出來,有如兇猛的龍咆,轟然迸發炸裂。
這正是一擊必殺的秘劍——寶具“風王結界”的變通使用。
無色的暴風驟然定向噴發,猶如橫掃萬軍的鐵錘,輕易地撕碎了真姬那堅韌的巨爪,產生的逆向推進力使得阿爾託莉雅嬌小的身軀如火箭般向後倒飛。
於是,騎士王間不容髮地躲過了神佳和水剃生的交錯夾擊。
像固體一樣被凝縮的超高壓疾風兇猛無匹,去勢不減地絞碎了真姬那整條右臂——若非她閃得快,恐怕半個身子都會被切碎攪拌!
“喀!”
真姬那緊咬牙關,半眯起血紅的眼睛,以剩餘的左爪撐住地面,右邊斷臂的殘餘卻是仿若末世小說中的生化boss或者強悍的高階死靈那般,快速再生着,發出“咕吱”的聲音。
今次的任務已經達成,金說我們沒有絕對的把握躲過她的最終技能,所以……撤!
是!
神佳和水剃生齊聲回傳,小心翼翼地緊盯對手,掩護着真姬那後退,隱入黑暗的街道之中。
嘿嘿,這就是我的“消耗”計劃了,逐步削減阿爾託莉雅的魔力,直到……嘎嘎!
我立馬清聲叫道:“不必追了,saber。”
“嗯,我知道,打倒她們也沒有任何意義。”
阿爾託莉雅收起寶具,轉身過來,走回我身邊。
“關鍵是幕後的人……這些‘死靈’合力竟然能跟加持了你的輔助魔術的我打成平手,絕不簡單啊——何況還有兩個沒有參戰。”
我故作沉思,言不由衷道:“卻不知她們的來路……”
“是間桐家。”
被我拉着小手的伊利亞開口了。
“我就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這裡,我當然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間桐?間桐……慎二嗎?不過據我所知,那傢伙身上的魔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說他是‘學徒’都言過其實了。”
小蘿莉輕輕搖頭:“我不認識什麼間桐慎二,只不過,那個地方似乎被一羣讓我感覺很‘異樣’的人佔據了——他們,幾乎每一個都至少比普通的魔術師要強得多。”
“好了,先進屋再說吧……”
我斜過臉來向伊利亞展露溫柔的微笑。
“吶,你的手,很冷呢。”
“……”
伊利亞詫異地擡起頭來望着我,小嘴微張,卻沒有說出任何話語。
我們悄無聲息地進入屋內,回到我的房間,在saber的堅決要求下,她守在一旁,看我如何剝離伊利亞的令咒。
“令咒已經全部用光了,不信你可以查。”
伊利亞撅起小嘴不滿地望着saber。
分別對坐——就是那討厭又麻煩的日式墊上坐姿啦——我重新輕輕抓起伊利亞的小手:“嗯,爲了讓我的騎士放心,就查一下吧。”
黑光閃耀……
我肯定道:“saber,她已經完全失去參加聖盃戰爭的資格了。”
“嗯……”
阿爾託莉雅盯了小蘿莉一會兒,轉臉誠懇地看向我。
“這樣的話,她的確沒什麼威脅了——不過,把她交給教會進行‘避難’不是更好嗎?”
saber的話音剛落,伊利亞忽然“噗呼”一下向前傾倒,撲在了我的大腿上。
……睡着了。
畢竟身體是小孩子,已經很累了……嗎?
“咳哼,saber,我覺得不應該把她交給教會。”
此處,就用真正的衛宮士郎那一套強詞奪理的說法好了,再加上我的“激將法”即可——而且,“這個”伊利亞既沒有三番五次地企圖置我於死地,也沒有殺死間桐慎二以及別的servant,即使是敵我觀念很強的騎士王,也沒有理由非要和她過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