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商場內,張寶穿着一身名牌,腦袋上的頭髮一根根的向上豎着,像個二世祖一樣,盤着手站在試衣間門前。
這時,試衣間的門開了,張寶流着哈喇子,看着從裡面走出來的沐雪兒。
“艾瑪,正點,雪兒啊,我咋越來越稀罕你了捏”
“怎麼樣,美嗎?”沐雪兒穿着一件粉色洋裙在張寶面前轉了一圈。
張寶張着嘴巴,癡呆的拍着手掌:“美,美!比蒼井空都美”
“蒼井空是誰?你朋友嗎?”
“哦不!她是一名偉大的生理學老師”
此時,商場裡不時的有些女孩牽着男朋友的手,從他們二人面前經過,張寶看在眼裡,痛在心裡,腦中浮現着曾經和女朋友在一起時的畫面,他從兜裡拿出了煙,掉在嘴上,點燃,儘量不去想以前,以前再美好,已經過去了。
沐雪兒看出了張寶的臉色不對勁,擡頭看着張寶,說道:“怎麼了,羨慕了?你是不是在想你屋裡照片上的女人?”
“是!”張寶並不隱瞞。
“她是你女朋友嗎?”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你問這個幹什麼?”張寶不解的瞅着沐雪兒。
“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沐雪兒站起身來向前走去,表情有些古怪:“你女朋友很漂亮!”
“謝謝!”
二人結完帳走出了商場,在商場門前的馬路上圍了一大羣人,都在指手畫腳,議論紛紛。
愛湊熱鬧的雪兒,急忙拽着張寶擠進了人羣中。
人羣中間,一位老人躺在地上呼吸急促,表情很痛苦,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各個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
“怎麼沒人幫忙啊?”雪兒不滿的瞥了一眼衆人,向老人走去。
張寶拉住了雪兒:“你瞎摻和什麼,萬一是個騙人的,訛上我們怎麼辦?”
雪兒用力的甩開了張寶的手,走到了老人的身邊,把他背在身上,然後風馳電掣般的向人羣外跑去,周圍的人吃驚的看着這一幕:媽呀!這還是人嗎?
一輛開着法拉利的男子,踩着油門,轉動着方向盤,猛地一陣風從他身邊吹過,他詫異的看着眼前消失的背影:真TM見鬼。
張寶氣喘吁吁的趕到了醫院,走到了病房外椅子上的沐雪兒身邊。彎下腰,直喘粗氣。
“我真看不起你!”沐雪兒藐視着張寶。
“雪兒,你不知道,現在尼瑪騙子太多了,這樣的事兒,我碰的多了”張寶喘着氣,斷斷續續的說道。
這時,一個年輕的護士帶着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過來,來到了他們二人面前:“就是這個小姑娘背那位大爺進來的,再晚來一會兒就.....”
中年男人揮了揮手沒讓護士再說下去,然後彎着腰深深的向沐雪兒鞠了一個90度的躬:“謝謝你,姑娘!我父親患有心臟病,這次多虧了你,不知道該怎麼報答......”
隨後他從懷裡拿出了一張支票刷刷刷寫了幾筆,遞給了沐雪兒:“一點心意”
站在一旁的張寶斜眼看了下支票上面的一串零,忍不住嚥了一下口水:這得多少錢啊?
沐雪兒,微微一笑說道:“叔叔,我從沒想過讓別人報答,您還是收回去吧!”
張寶聽到後,差點一頭撞在牆上。
中年男人以爲對方再跟自己客套,然後又向沐雪兒推了推手中的支票。
“我真的不要”沐雪兒再次拒絕道。
張寶的手心捏了一把汗,心中又急又無奈,可又插不上嘴,畢竟人不是自己救的。
中年男人沒在勉強沐雪兒,他收回了支票:“這個年代,像你這樣的孩子可越來越少了”然後從懷裡拿出了一張金色的名片,遞在了沐雪兒手裡:“有什麼事,拿着名片找我,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之後,便離開了。
“哎呀,你這個傻妮子,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沒了”張寶都快哭了。
沐雪兒看着手中沉甸甸的名片,隨手就扔給了張寶:“給你吧,看你那可憐樣兒”
張寶陰霾的心情看到名片上的名字後,頓時一掃而空。“謝金城”!尼瑪,S市的首富啊!估計這名片都是純金的。他用手搓了又搓。
“別看了,純金的”沐雪兒走在前面,回頭瞪了一眼張寶:“我咋越來越看你彆扭了呢”
這時,張寶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李三兒發來的信息:今晚,10點,星星檯球室見。
張寶嘴角上揚:又TM送錢來了。以前總是別人給他說這話,現在有沐雪兒在身邊,他的字典裡就沒有“輸錢”這倆字。
晚上十點,星星地下一層。
“怎麼了三兒,又給我送錢來了”張寶學者李三兒的口吻說道。
“上次是你們走狗屎運,讓這小妖精贏了幾把”李三兒不服氣的說道。
“哎哎哎,尼瑪說話注意點,這是我妹妹,什麼小妖精”
“廢話少說,這次賭大點,敢嗎?”李三兒道。
“就怕你等會連褲衩兒都輸沒了,哈哈哈”張寶笑
沐雪兒在一旁也笑了兩聲,她也看不慣這個囂張的李三兒。
幾個人走到賭桌旁落座,李三兒看了看身旁一個帶着金鍊子的矮胖中年人。坐下後,賭局開始。
沐雪兒坐在椅子上:“寶哥,我要吃薯片”
“好嘞,遵命”張寶屁顛屁顛的給沐雪兒去買薯片。估計沐雪兒此時讓他把“杜蕾斯”戴頭上,他都願意。
沐雪兒吃着身前的一大堆零食,無聊的搓着手中的牌。對於雪兒來說,這種“小兒科”的遊戲,確實很無聊。
幾局過後,李三兒已經輸了不少,可臉上並無異樣,好像輸的錢不是他的似的。不過他身旁的那位中年人臉色有些不正常。沐雪兒盯着他看了一眼,繼續無聊的打着牌。
無論李三兒拿什麼牌都不行,就算是豹子也只能收個底。張寶也習慣了這種完全是單虐的牌局。他站在一旁一臉淫笑的抽着煙,箇中奧妙只有他自己知曉。
張寶一瞅李三兒那邊,發現“大金鍊”不見了。
這時,沐雪兒站起身來附在他耳旁說道:“不許把我賣給別人”然後又坐下繼續無聊的詐金花。
張寶一頭霧水的琢磨着沐雪兒的話:“什麼情況?賣?什麼賣?沒聽說哪個髮廊要人啊。
又一把過後,張寶無聊的伸了個懶腰,這時,一個男子走了過來,附在了張寶的耳朵上,說道:“我們大哥要見你,跟我來”
“哎,我去,你說見就......”張寶話還沒說完,便感覺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頂在了自己的腰上,低頭一瞧,正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槍。
張寶嘿嘿一笑:“你說去,那就去嘛,還這麼客氣,真是的”隨後又對沐雪兒說道:“我去趟廁所”
張寶跟着那名男子繞到了一個小房間內,房間的燈很暗,只有一張麻將桌和幾張椅子,橙黃色的燈光下,張寶看清了椅子上的人:這不是剛纔的“大金鍊”嗎。大金鍊的身後站了兩個高個兒大漢,那樣子好像是所有人都欠他錢似的。
“你叫張寶對吧!”大金鍊一臉和氣的說道。
張寶“嗯”了一聲,然後又道:“大哥,怎麼稱呼”
“呵呵,朋友們都叫我金爺,我的爲人和名字一樣,只取金錢,不傷人命,我想給你做個交易,坐下聊”大金鍊笑道。
張寶,坐在椅子上屁股只捱了個邊兒,然後笑呵呵的向對面的金爺說道:“小弟我,沒錢沒權的,哪有資格跟金爺交易呢”
“我直接說透吧,我想要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兒,你看這些夠不夠”金爺跟手下使了個眼色,然後一個男子提了一個黑皮箱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一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的碼滿了紅人頭。
“這裡總共三百萬,不夠我可以再加,你拿了錢之後,從這個城市消失”金爺看着張寶的眼睛,把錢推在了他的面前。
三百萬是個數字,可當真真正正的擺在一個人面前的時候,那強悍的視覺衝擊力,令誰都會心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