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心裡暗自驚呼不已。媽的,你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啊,怎麼罵起來也是這麼口不擇言。他輕輕安慰道,“好了,雨瀅,董事長現在還在危險期呢,等搶救結束了看看情況再說吧。”
向雨瀅淚眼連連的看了一眼急救室,一時間,整個身心彷彿崩潰了一般,突然撲倒在張天的身上,嗚嗚的痛哭起來。
這會兒絕對是很讓張天手足無措的,一方面吧,張帆是在身邊的,人家又不是瞎子,看你這麼和別的女人這麼摟摟抱抱,這也說不過去啊。儘管張帆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看着張天,但張天看的出來她臉上所流露而出的那種不自然的表情。另一方面,向雨瀅主動向張天投懷送抱,好歹是把他當做靠山了,現在自己總得拿出一點靠山的義務倆吧,否則這也說不過去啊。男人嘛,這是義務。但是,畢竟張帆在場,張天卻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小聲的安慰她。
後來,張帆似乎不願意去看這樣的場景,索性轉過頭來,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將臉板向了一邊,彷彿對他們的行爲熟視無睹。
急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向林森也被退出來了。幾個人慌忙迎了上去。他現在還戴着氧氣罩。陷入重度昏迷之中。
三人慌忙去問醫生情況。
醫生給出了這樣的答案。“病人算是暫時脫離了危險,幸虧是送來的及時。不過,這以後恐怕不能太過操勞,一定要靜養。”
醫生的這句話是有深意的,那就意味着,向林森恐怕不能再繼續擔當公司的重任了。那麼,也就是說,他可能會把公司移交給別人。這個人除了向雨瀅,另一個潛在候選者就是張天了。儘管他根本不願意承認。
向林森被送進病房後,三個人這也算是稍稍鬆口氣了。不過,因爲仍在昏迷之中,卻不敢做出絲毫的大意。
張帆看情況差不多了。說,“現在董事長也沒什麼事情了,張天,我們就先回去吧,讓他好好休息。”
然後看了一眼雨瀅,說,“雨瀅,你就別上班了,好好陪陪你爸爸吧。”
向雨瀅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兩個人就在走出病房的時候,向雨瀅突然叫道,“張天,你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這句話算是讓張帆也站住了。她看了一眼張天,神情非常的複雜。在此刻,她卻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只是看着他。
張天此時此刻也是很矛盾的,向雨瀅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實在讓他無法拒絕。女人在這個時候,往往是最需要一個依靠。況且人家對自己向來就不錯,在這個危急的時候,自己怎麼可以這麼絕情寡義的拂袖離開呢,這說不過去。也和自己的宗旨是完全不符合的。但張帆那裡卻不好交代。他看的出來張帆流露而出的那種不悅。她肯定在吃醋。
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正在尋思的時候,張帆突然說,“張天,要不然你就留下來吧。我放你一天假。”
張天愣愣的看了一眼張帆。,心說她今天這麼大發慈悲呢,剛想說點什麼,可是張帆已經走人了。她走的很決然,似乎對他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
似乎向雨瀅看出來了。在張天坐下來後,她帶着歉疚的口氣說,“張天,對不起,我讓你爲難了。”
張天慌忙說,“雨瀅是,你說到哪裡去了。”說着當即給她擦了擦眼睛,向雨瀅的臉上滿是淚痕。向雨瀅輕輕笑了笑,淡淡的說,“張天,謝謝你。”
“雨瀅,你說哪裡去了。”
向雨瀅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輕輕依靠在張天的肩膀上。
張天心裡顫動了一下,然後情不自禁的,一手輕輕的摟着她的肩膀。,輕輕說,“雨瀅,沒事的,董事長很快就會好的。”
向雨瀅說,“張天,我相信你的話。要是今天你不在我身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很害怕。”
張天心說,女人啊,到底是女人,無論你外表看起來多麼的堅強,多麼的巾幗不讓鬚眉,但是,說到底,你就是個女人,在突然遭遇各種重大災難事故的時候,往往就會瞬間崩潰。在這個時候,他們所有的一切女性特有的柔弱無助的天性也就會徹底的展現而出。
想想昔日這個很霸道,而且拳腳都比自己厲害不知道多少倍的女人現在卻在自己的懷裡尋求安全感,這對張天而言,那種不言而喻的痛快感覺就頓時油然而生。
張天就這麼抱着她,陪着她聊天。直到晚上的時候,兩個人正準備出去吃點東西,就聽到一聲低沉的呻吟。向林森醒了。向雨瀅驚喜萬分,慌忙去叫他。
向林森醒了。彷彿睡了很久。他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向雨瀅,目光轉而落在了一邊的張天身上,神情忽然就定格了。許久,一句話都不說。
張天被看的渾身上下都不自在。不由的叫道,“董事長,你,你還好吧?”
向林森這會兒表情漸漸的鬆釋了。他浮起嘴角,流露出一個笑容來。但是仍然一句話都沒說。
向雨瀅有些慌了,拉着他的手不安的問道,“爸爸,你怎麼樣了,你說個話啊。你別嚇我啊。”
向林森緩緩的吐了一口氣,這才吐了一句非常低微的話,“小張,你什麼時候來的?”
向雨瀅有些摸不着頭腦,她爸爸會不會腦子壞掉了,自己擔心他這麼久,上來不問問自己這個女兒,卻直接問張天這個外人。真是豈有此理。
她帶着幾分抱怨的口氣說,“爸爸,人家爲你操心了那麼久,你怎麼不先問問我的情況呢?”
向林森擺擺手,顯得有些無奈的看了他這個女兒一眼。他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想要坐起來。
張天慌忙上前來,抱着他,坐了起來。向雨瀅遞上一個枕頭,向林森算是考上了。
他帶着幾分欣賞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兩個人,說,“你們配合的挺默契的嘛。真像是過一家的人。”
“爸,你說什麼呢。”向雨瀅輕輕推了一下他,但是臉上卻掛着幾分喜悅。
張天算是明白了,難怪向林森這麼盯着自己看,原來,他現在又在認許自己這個未來女婿了。他孃的,都說要成全自己和張帆了,怎麼還這麼做呢。
看他也沒什麼事情了。當然更重要的是爲了岔開話題,張天慌忙說,“董事長,妮婭向蘭到底給你說了什麼。”
“是啊,爸爸,這個賤女人給你說什麼了,把你氣成這樣。”向雨瀅惱火的說。
向林森瞪了她一眼,說,“雨瀅,你不能罵她,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姐姐。咱們都是一家人呢。”
“爸,你就會替她說話,她差點把你送到上帝那裡。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向雨瀅可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
向林森嘆口氣,搖搖頭說,“好了,雨瀅,別這麼說,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年紀輕輕,在愛美的年紀,臉上卻……”
這些話估計是妮婭向蘭給向林森說的,這個女人不知道怎麼利用向林森的可憐呢,張天心裡暗自佩服她。她可以說真的是處心積慮了。
向雨瀅說,“爸爸,她都給你好處了,值得讓你這麼替她去說話。”
張天說,“董事長,妮婭向蘭非常狡猾,她的那些話未必可信,你千萬別給她蠱惑了。”
向林森搖搖頭,輕聲說,“有些事情,你們還不懂。其實,這也算是我們家對妮婭家裡的一種虧欠吧。這理應要讓我們來償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