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學的那些事……你就打算這麼算了?”,萌萌突然問道。
“不,我會一樣樣拿回來的。”
陳白認真道,“當年我像一條狗一樣爬了回來,總有一天,我會挺直了腰板站在那個人面前,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等了一會,見萌萌又不再回復,陳白撇了撇嘴,這個萌萌總是這個神出鬼沒的,聊了一半總是能突然消失不見。
你問,她總有各式各樣的理由。
陳白把手機一收,索性扔到了枕邊,然後託着下巴,去看屏幕裡的牧貝貝。
陳白看的一陣直流口水。
牧貝貝今天穿了一件吊肩的蕾絲睡衣,頭髮上扎着一個兔女郎一般的粉紅耳朵,光溜溜的肩膀膩白的晃眼,露出一段性感的鎖骨,一張亦嗔亦笑的臉,幾乎把一切女神的特指都結合了起來。
粉嫩的嘴脣性感微翹,女王範十足。
尤其是一件薄薄的蕾絲睡衣幾乎可以使人看到她內裡的肌膚,一段白膩的淺溝簡直要把人的眼睛都深陷下去。
屏幕上,一時刷滿了彈屏。
“紫煙姐我要給你生猴子!”
“樓上,+1。”
“禽獸們,放開那個紫煙,讓我來!”
“……”
無數的彈屏幾乎能把整個屏幕都淹了。
陳白像個癡漢一樣看了半響,差不多看牧貝貝唱完幾首歌,進入粉絲互動環節了,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意猶未盡的把屏幕關了。
陳白一個翻身,躺倒了牀上,不禁打了個哈欠,明天還要早起。
就在陳白關掉電腦時,牧貝貝最後一首歌才唱完,就在這時,牧貝貝眼珠咕嚕一轉,輕咳了兩聲,突然甜甜一笑道:
“我來給大家出一個詩詞接龍,答出來了有獎!”
牧貝貝這麼一說,整個屏幕頓時就炸了。
“握草,這是什麼套路,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不多說,度娘已準備好,隨時可以接招。”
“獎什麼?脫一件衣服?”
“+1!”
“+1!”
“+10086!”
“可以,這很強勢。”
“……”
陳白並不知道就在他電腦關掉後,竟然還發生了這個,此時牧貝貝眸子裡狡黠一笑,緩緩的開始吟道,“長亭外,古道邊。”
長亭外,古道邊?
一衆粉絲當時就噴飯了,這麼簡單?
屏幕上當時就刷滿了屏,“芳草碧連天?”,“嗷嗷,我知道我知道,芳草碧連天!主播輸了脫衣服!”
“芳草碧連天+1!”
“芳草碧連天+2!”
“……”
看到這沸騰了景象,牧貝貝哈哈一笑,狡黠道,“答案明天揭曉,今天下播了,麼麼噠。”
“握草,說好的獎勵呢,什麼鬼?”
“主播強行下播。”
“233,主播明天打算多穿點好方便脫。”
“……”
不顧屏幕上彈幕的炸屏,紫煙燃心語的直播間屏幕一黑,人已顯示了離線,屏幕上跳出來一個小鹿,可憐兮兮的道:“主播正在路上,請耐心等待。”
關掉屏幕後,牧貝貝伸了一個嫵媚的懶腰,對着一旁的女孩道,“哈哈,不知道那傢伙看到了沒有。”
那女孩撇了撇嘴道,“切,這什麼破暗號……紅酥手,黃藤酒,兩隻黃鸝鳴翠柳。”
“長亭外,古道邊,一行白鷺上青天;誰沒事會想到這個,233,估計也就那傢伙能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天矇矇亮,陳國柱把一沓皺巴巴的錢交到陳白手裡,有100的,50的,也有十塊五塊的。
零零散散一大疊。
“小白啊。”,陳國柱吧唧一口抽了口煙,道,“家裡這情況你也看到了,這是1300塊,你去鎮上買些化肥,和種子、一些零碎回來。”
即便是油鹽醬醋這種東西,不到青水鎮上也買不到。
這個青水鄉實在太窮了。
“行,我知道了。”,陳白點了點頭道,“這次去鎮上,我也順便看看有沒有招人的地方,去哪掙點錢。”
陳白其實也知道,靠打工一點錢,簡直是杯水車薪。
在青水鄉這種窮鄉僻壤,既然是在青水鎮裡,一份工作一個月也就千把塊錢,所以陳芝說起她女兒時,一個月能拿近3000,臉上纔會這麼驕傲。
想到這,陳白不禁撇了撇嘴。
一月3000?
ktv前臺?
呵呵,這錢真的這麼好拿嗎?
陳白也不以爲意,只是對着陳汐認真道,“你放心,有哥在,不會有人拿你怎麼樣的。”,說罷,陳白信心滿滿的出了門。、
“哥,你路上小心點啊。”,陳汐在後面大喊。
“小白,上鎮上啊。”
出了門,上了老吳的驢車,老吳笑呵呵的道,陳白點了點頭道,“小白,你去鎮上的時候,給我捎電燈泡回來!”
周佳佳在身後突然大喊。
“得咧,你就放心吧。”,陳白應道。
周佳佳用力的揮着手,臉蛋紅撲撲的。
躺在驢車上,看着路邊的風景,老吳這時念叨道,“大學生啊,這次你跟你姑姑翻了臉,日子估計可不好過嘍。”
“你姑姑的兒子陳方,咱青水鄉的頭號混混,手下十幾號流氓,你這次得罪了他媽他還能給你好果子吃?”
老吳搖了搖頭。
“你啊,自求多福吧。”
陳白心頭不禁竄起一股怒氣,一是憤怒這事這麼快就傳遍青水鄉了,看來不知多少人在背後嘲笑自己呢,二是陳芝一家竟會這麼無法無天。
“他眼裡還沒有王法了?”,陳白咬牙切齒道。
“王法?”
老吳哈哈大笑,拍着陳白的肩膀道,“在青水鄉,王法能管的到纔是王法,不然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法!”
陳白沉默。
老吳就是農民人,可這話話糙理卻不糙,陳白不禁喃喃起了那句話。
“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法!”
陳白不禁咬了咬牙,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是王法!
沿着泥濘的小路差不多趕了一個下午的路,陳白纔到了青水鎮,這時老吳跳下了驢車,把驢車系在了柱子上,扭頭對着陳白道:“我有事先忙,你東西買完了就到這來等我。”
說完,抽着一杆旱菸就走了。
陳白點了點頭。
緊了緊腰間的錢,陳白上鎮裡去了,先到一家店裡幫周佳佳把燈泡買了,陳白又去找其他的物件。
這次出來,油鹽醬醋一年的東西都備足。
當然,最重要的是化肥,這一年地裡的東西到了施肥的時候,這個時候不施些肥下去,等秋收的時候收成肯定不好。
陳白走到大街上,這時看到一羣人圍着一個少女。
陳白好奇,就走上前看了看。
“哎呀,這人好可憐啊,不過不會是騙子吧?”
“我看着像,這年頭這種手段太常見啦。”
“嘖嘖,真是看不出來……”
“……哎,讓讓啦。”,陳白用力的擠開人羣鑽了進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跪在路邊,面前擺着一張紙。
“母親重病等着手術費,求好心人給3000,一定償還,可以先拿家傳手鍊抵押。”
一旁擺着一串古色古香的手鍊,一個個漆黑的珠子穿成,看起來很有些年頭了,但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做的。
據這少女說,這少女是他們家傳的,這次實在沒辦法纔拿出來抵押。
這少女跪在路邊,看起來有段時間了,臉頰上還掛着淚痕。
“求求你們,誰先借我3000塊吧,我一定還!我是真的沒辦法了,我媽媽還在醫院等着做手術。”,女孩的聲音近乎哀求的看着衆人。
圍觀的人雖然多,但大多無動於衷。
“嘖嘖,這手鍊一看就是假的,這麼幼稚的騙局,估計就是拿這個假手鍊來騙錢的。”
“看她跪了快一個下午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誰知道?這年頭這種騙術太常見了。”
“……”
陳白看了一會,不禁搖了搖頭,這女孩確實可憐,可陳白也沒什麼辦法,自己只有1000,而且還是家裡急用的最後的錢,真的是有心無力,陳白搖了搖頭,從人羣裡推出,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個胖胖的商人走上前了錢。
“呵呵,不就是3000塊嗎?”
他色眯眯的上下打量着這女孩,從地上拉起這女孩的手,道,“這破鏈子就不用了,要不就你跟了我,別說3000,三萬都有。”
說着就用手去撥這女孩的下巴。
女孩被嚇壞了,一下拍開他的手,怯怯道,“不不。”,用驚恐且求助的目光看着四周的人羣。
但沒有人動身。
這胖子越發猖狂的笑了起來,“你知道我是誰嗎?青水鎮金鱗ktv的老闆,這整個青水鎮都是我的地盤!”
“你只要跟我,我立馬給你5000!”
胖子惡狠狠的看着她道。
說着,目光充滿的威脅的掃了一旁的衆人一眼,被掃到的人,無不惶恐不安的齊齊退了一步,這胖子可是青水鎮上和陽哥齊名的人物,面慈心狠,手段毒辣,手下小弟無數,誰敢引火燒身。
見狀,胖子滿意的冷笑了起來。
“怎麼樣?”
他一隻腳幾乎踩在女孩的臉前,“跟不跟我走?”
見狀,女孩不禁面如死灰。
等了半響,見女孩還是目光閃爍,不能下定決心,胖子終於不耐煩了起來,“啪”的一巴掌抽在了她臉上。
“臭婊子,給你臉不要臉!”
女孩捂着臉哇的大哭了起來,渾身瑟瑟發抖,胖子面露猙獰之色,一把揪住女孩的頭髮,竟是就要拖着帶走。
“你今天就是不想走也得走!”
四周一片鴉雀無聲。
陳白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不禁頭皮發麻,這胖子陳白認識,青水鎮頭號的人物,黑白兩道都吃的開,被他糟蹋過的女孩不知多少,有的甚至受不了這侮辱,次日就跳河了,也沒人去追究他。
可以說,他就是這的土皇帝!
可是這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拖着一個人走,是不是也太囂張了?
陳白放眼看去,竟是心寒的發現,此刻沒有一個人動一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