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白狐,心裡面一陣高興。三步並作兩步跑下去。可是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我不動聲色的問白狐:“你什麼時候來的?”
白狐笑了笑:“你下水的時候,我就跟在你們船後面。”
我壓住心中的情緒,擠出個笑容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這麼說,紙船後面的水花,是你乾的?”
白狐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來:“我跟在你們後面那麼久,你們誰也看不到,反而以爲是水神,怕成那樣……”
他笑嘻嘻的說自己的傑作。而我拉下臉來:“這麼說,你早就來了?”
白狐這時候終於意識到我的情緒不對了。他乾咳了一聲:“我是早就來了,不過……”
我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我也不知道是委屈的,還是怎麼回事。我抹着眼淚,衝他嚷嚷:“你早就來了,袖手旁觀,看着我們在祭臺上拼命。無名被殺了,我被打的吐血,你在旁邊看熱鬧。”
白狐臉上一直掛着無奈的微笑。我越看越生氣,使勁的推了他一把:“你還笑,我讓你笑。”
我這麼一推,白狐向後踉蹌了一步,撲通一聲,坐倒在地上。
我嚇了一跳,連忙蹲下來扶住他:“你怎麼了?”
我說了這話之後,又反應過來了,我鬆開手,指着他說:“你不用裝,我今天看清楚你了。”
方齡在旁邊小聲的說:“如意,你……你好像冤枉他了。”
我詫異的看着她:“什麼意思?”
方齡說:“你們沒有看到這個……這個……呃,這個男生。”她好像不知道怎麼稱呼白狐,結果冒出來這麼個詞。
她指着白狐說:“可是我看到他了。他一直在和水神打。不然的話,無名的桃木劍也刺不到水神。是他在水神後面抓着胳膊,纔給無名製造了機會。”
我看着白狐的眼睛:“真的?”
白狐坐在地上,臉上仍然帶着淡淡的微笑。他衝我眨了眨眼,卻沒有說話。
方齡又接着說:“後來你的桃木劍斷了。水神打了你一拳。那一拳厲害得很,看起來很嚇人。那時候,這個男生替你擋下來了,你只是被震飛了而已,他卻被打的吐血了。”
我又是慚愧,又是着急,結結巴巴的說:“你怎麼不告訴我?你傷得重嗎?真是對不起,我還推了你一下。”
白狐微笑着搖了搖頭:“不要緊,這點傷不算什麼。”
我跺了跺腳:“你既然來了,爲什麼不現身?鬼鬼祟祟的。”
白狐有些虛弱地說:“我身子還沒有復原,不是水神的對手。所以我必須隱藏身形,暗中出手才能制住他。之所以瞞着你們……我是擔心你們神色中流露出痕跡來,被水神察覺。”
我點了點頭,低聲說:“原來是這樣。”
我看了看祭臺上的無名,神色黯然地說:“可惜,死了一個好朋友。”
白狐輕輕地咳嗽了一聲:“你真信他了?這個小子狡猾得很,哪有那麼容易死?他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