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茫的看着棺材中的人,甚至忘記了旁邊有異常激烈的打鬥。
直到一聲驚呼在我身邊響起,我纔回過神來。
我轉過身,看見無名已經把桃木劍撿起來了。他誤打誤撞的把劍插進了水神的小腹。
我驚訝的張大嘴巴,先是被這種血腥的場面嚇了一跳,然後就是歡呼了。水神要死了,我們要得救了。
然而,水神慢慢地伸出右手,一下扼住了無名的脖子。
無名臉上的表情極爲震驚,他使勁的轉着手裡的桃木劍,想要給水神製造點痛苦。可是水神像是感覺不到一樣,任由鮮血如注,從傷口中流下來,滴滴答答,落在臺階上。
水神的手像是精鋼鑄成的,摁住無名的脖子之後,慢慢地舉起來。他身材高大,無名已經雙腳離地。他在半空中使勁的踢踏,卻無法脫離水神的掌控。
忽然,他慘叫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兩眼一翻,再也不動了。
水神隨手把無名扔在祭臺上。他站在臺階上,雄視八方,發出得意至極的狂笑,一股陰冷的氣息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他真的是一個凶神。
他用手握住桃木劍的劍柄,慢慢把劍身從肚子裡拽出來,然後隨手拋在臺階上,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似乎這把桃木劍給他造成的傷害,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計。
桃木劍在祭臺上向下跌落了兩級,正好掉在無名身邊。可惜……無名滿臉鮮血,已經無法再提着劍打鬥了。
我悲哀的看着無名,心裡面有點難過。
這個傢伙……雖然道術低微,愛吹牛皮。但是心地善良,是個不錯的人。哎,慘死在這裡,真是可憐。
我正在嘆息,忽然注意到,水神正在一步步向祭臺下面走過去。而方齡早已經嚇呆在角落裡了。
我忽然想起水鬼的話來,如果讓水神走下祭臺,所有人都得死。
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輕手輕腳的走下去,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桃木劍。
聽說功夫練到一定程度,可以刀槍不入。或者就算身受重傷,也可以迅速的恢復過來。但是這些人有一個死穴,叫做罩門。如果罩門受傷,哪怕只是輕刺一下,也必死無疑。
可惜,罩門的位置因人而異,各不相同。我看着水神高大的背影,不知道從哪下手。
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再有三級臺階,他就要走下去了。我提着桃木劍,硬着頭皮向他後脖頸刺過去。
這個地方很脆弱,就算不是他的罩門,被刺中之後,估計也能讓他受到重創。
劍尖無聲無息的接觸到了他的後脖頸。然後啪的一聲脆響。桃木劍斷了。
我看着手裡的半截木劍,腦子嗡的一聲。我瞬間明白過來了:“他是獅子啊。野獸最脆弱的地方,當然是肚皮了。無名猜對了他的弱點,卻沒能殺的了他。我卻毛手毛腳的將他激怒了。”
水神已經站在我面前了,我兩腿發軟,真想棄劍認輸算了。但是我又知道,在這種凶神面前,認輸只有死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