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看了爸媽一眼,見他們沒有注意到我們這裡的情況,然後我低聲問白狐:“什麼紅衣服小孩,你又裝神弄鬼了?”
白狐無奈的說:“我什麼時候裝神弄鬼了?你這個“又”字,說的可不太準確。有點冤枉我了。”
我笑着說:“別以爲我不知道。金戒指變成鐵戒指,不是你乾的?還有,你剛纔給我的那一個,是用什麼變出來的?橘子皮還是樹葉子?”
白狐笑着說:“我送你的可是貨真價實的。”
我奇怪的看着他:“你從哪偷來的?”
白狐瞪了瞪眼:“什麼偷來的?我用錢買來的。”
他無奈的笑了笑:“你不會真的以爲我身無分文吧?”
我點了點頭:“我還真是這麼以爲的。”
白狐擺了擺手:“你放心,錢的事,這輩子你都不用操心。”
我擺了擺手:“好了好了,知道你有錢了。那紅衣服小孩怎麼回事?”
白狐低聲說:“剛纔你沒有看到,他身上一直藏着一個紅衣服小孩。是一隻小鬼,不知道有什麼目的。”
我低聲問:“這小孩哪來的?”
白狐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如果好奇的話,咱們把你表姐夫抓來問問。”
我笑了笑:“還是等他主動找咱們把。不過……你可別透漏你會道術之類的。不然的話,我那大表姐可是個大嘴巴。早晚得給我宣傳出去,說我找了個神棍。”
白狐笑着說:“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我和白狐在家呆到傍晚。然後我對爸媽說:“我們得走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我爸媽顯然對白狐很滿意,尤其是經過大表姐的對比之後,乾脆已經認可他了。如果這不是白狐第一次來,他們兩個估計會催着我們定下婚期。
我媽笑着說:“有時間了常回來看看,你們兩個就在本地上班,又不是隔着千山萬水,怎麼總是不見人?”
我和白狐都笑着答應了。
在臨走的時候,我爸拍了拍白狐的肩膀,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那個動作已經交代了很多事。
白狐也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請放心,我會照顧好她。”
班車遠遠地來了,我看到我媽正在揉眼睛。我走過去,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我媽嘆了口氣:“唉,總覺得你快要嫁出去了,我想象了一下那場面,就想掉眼淚。”
我笑着說:“媽,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然後我小聲說:“要不然,你刁難一下他。把我留到九十歲再嫁給他。”
我媽搖了搖頭:“算了吧,留着你幹嘛?白吃我的米飯。”
我們說了幾句之後,班車就停在了我們面前。我和白狐登上車,隔着窗玻璃招手。我的父母很快就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等我們下了汽車,回到租住的小區,我問白狐:“你現在是活人了,你住在哪?”
白狐愣了一下:“你的房間……”
我馬上搖頭:“不行。”
白狐一臉不懷好意:“怎麼不行?以前怎麼可以?”
我瞪着眼睛說:“以前你是鬼,當然可以。現在是活人,就不行了。”
白狐笑着說:“怎麼活人就不行了?你該不會是擔心我做什麼吧?”
我想了想說:“反正那一套房子是三居室的,好像還空出來了一間,你就住在那裡算了。”
白狐見我態度堅決,只好點頭答應了。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我們正要上樓。忽然我的手機響了。我仔細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皺了皺眉頭:“這是誰?”
我接了電話,聽到一個人壓低了聲音說:“是如意嗎?我是表姐夫,你表姐去洗澡了,我偷偷翻了她的電話本,給你打個電話。”
我無奈的說:“打個電話而已,怎麼還偷偷地?”
表姐夫乾咳了一聲:“你表姐這個人,疑心有點重。”然後他緊張地問:“你男朋友在旁邊嗎?能不能讓他聽一下電話?”
我直接摁了揚聲器。因爲我很好奇,表姐夫要幹什麼。
只聽見表姐夫都快要哭出來了:“那個……我也不知道怎麼叫你,就叫你表妹夫吧。你不是讓我晚上找你嗎?怎麼你倒走了?你可得幫幫我啊。”
白狐笑着說:“爲了那紅衣服小孩的事?”
表姐夫馬上說:“是啊,是啊。這兩天我一閤眼就看見了,實在是受不了了。”
白狐看了一眼,用目光詢問我的意思。我想了想,對錶姐夫說:“我們學校後面有一座道觀,你去那裡等我們吧。”
表姐夫答應了一聲,又問:“你是哪個學校的?”
我無奈的又報了一遍學校的名字。才總算把他給打發走了。
白狐看着我,眼神有點玩味:“怎麼?又介紹給無名?”
我攤了攤手:“你又不能出手,當然要無名代勞了。”
白狐打量了我兩眼:“你總和他來往,就不怕我生氣?”
我揚了揚頭:“我行得正,坐得直,你生什麼氣?”
白狐笑着說:“好像也是。”然後他摟住我的腰,腳尖一點,凌空而起。
我使勁的掙扎:“你幹嘛?”
白狐奇怪的說:“我和你一塊去道觀看熱鬧啊,難道你不想去?”
我用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胸口:“我當然想去,不過……你現在是活人了,能不能坐車去?”
白狐拍了拍額頭:“我倒忘了。”
我在他身後嘀咕了一聲:“萬一讓我爸媽看到了,肯定得把他們嚇壞了。”
白狐攔了一輛車,笑着說:“也許他們二老以爲這是呼吸吐納的功勞,學的時間長了,可以飛起來。”
我呸了一聲:“我爸媽纔沒那麼愚昧。”
我們坐着出租車走了一會,就到了道觀裡面。無名正坐在院子裡看書。看到我們來了,馬上迎了出來。
我笑着說:“無名,我給你介紹了一個好生意,這一次你能大賺一筆。”
然後我把表姐夫的情況說了一遍,無名聽了之後,馬上準備了幾樣法器,像是一個垂釣者一樣,專門等着大魚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