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學校的時候,天已經亮了。我打着哈欠從大門口溜進去,好在宿管阿姨正在看報紙,不然的話,她又要嘟囔我幾句了。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看見一大半人已經起牀了。而方齡還躺在被窩裡玩手機。
她見我回來了,笑着說:“大冷天的,徹夜未歸,這是去哪了?”
我笑了笑:“去玩了。”
方齡問我:“是不是去捉鬼了?你老實交代。”
我搖了搖頭:“不是,你放心吧。”
方齡嘆了口氣:“你放心,我不會跟着你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病了。”
我驚訝的看着她:“好端端的,怎麼病了?去看過醫生了嗎?”
葉菲在旁邊說:“哪是好端端的?方齡整天跟着你東跑西顛的,純粹是把自己累病了。”
方齡也無奈的說:“真是怪了,如意也整天東跑西顛的,怎麼她就沒有事呢?”
宿舍長坐在牀上,笑着說:“你能和她比嗎?人家的男朋友不是一般人。”
方齡笑嘻嘻的說:“不對不對,應該是一般不是人。”
我笑着說:“你們幾個,今天是要開我的批鬥會啊。”
我和她們說笑了兩句,就洗漱了一番,然後躺在牀上,裹緊了被子。
天越來越冷了,被窩也就越來越暖和了。躺在裡面,我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再睡醒的時候,豔陽高照。中午的太陽隔着玻璃窗,照在我的被子上,這種感覺真是不錯。
我伸了伸懶腰,穿上衣服,看見方齡正躺在牀上玩手機。我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咱們去吃飯。”
方齡馬上放下手機,從牀上跳下來了。
我到這時候纔想起來看錶,我發現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我奇怪的看着方齡:“你還沒吃午飯?”
方齡笑着說:“我早就吃過了,不過,我還是決定陪着你去一趟。順便聽你講講昨晚的事。”
接下來,我們學校的食堂就出現了奇怪的一幕。一個女生正在低着頭吃飯,吃兩口,說兩句什麼。另一個女生坐在她對面,一會打噴嚏,一會擦鼻涕,時不時還要一驚一乍的問兩句。
吃完午飯後,方齡說,她這個病肯定是因爲見鬼太多,被陰氣傷害到了,所以需要陽氣。於是拉着我走到操場上,坐在太陽底下,眯着眼看着兩夥人踢足球。
我看了一會才發現,排骨也在足球隊裡面。我笑着說:“怪不得想起曬太陽來了,原來是給男朋友加油助威來了。”
方齡笑着說:“主要還是爲了曬太陽,今天的太陽不是很好嗎?”
我點了點頭,笑着說:“很好。”然後我又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這麼好的太陽,如果白狐也能曬,那就更好了。”
我在操場上坐了一下午,眼看着太陽慢慢落山,冷風吹起來了,我裹了裹衣服,準備回去,忽然收到一條短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上面寫着:“十分鐘內來校門口,不能帶別人,否則……”
我看見這短信,心裡面頓時忐忑不安:“否則什麼?這個人是誰?打算用什麼威脅我?”
我猶豫了一會,對方齡說:“我有事去校門口一趟。”
方齡點了點頭:“你先去吧,等排骨踢完之後,我去和他吃飯。”
我一邊向校門口走,一邊在心裡盤算:“校門口人來人往的,還有保安站崗。就算有壞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吧?我應該先去看看情況再說。”
想到這裡,我就加快了腳步,向校門口走去。
幾分鐘後,我站在大門旁邊,看着進進出出的學生,仔細的觀察誰是給我發短信的人,但是我一個可疑的人都沒有發現。
於是我低着頭給那邊發了個短信:“你是誰?要幹什麼?”
那邊很快回短信了:“要帶走你。”
我正在驚訝,忽然腰間一緊,被人抱起來了。我驚叫了一聲,回頭一看,是一臉笑意的白狐。他抱着我,大踏步的向一輛出租車走去了,一邊走,一邊笑着說:“我已經找好車了。”
我坐在出租車裡面,過了很久,心跳才平復下來了。我舉着手機問:“這短信是你給我發的?”
白狐得意的說:“怎麼樣?沒想到吧?”
我含笑說:“確實沒想到,進步不小,還學會發短信了,不過,你的手機在哪?”
白狐搖了搖頭:“不需要手機,我可以控制你手機裡面的內容。”
我只好點了點頭:“這倒也是,誰讓你是狐仙呢。”
我們兩個坐着車,直接去道觀找到了無名,然後在道觀吃了晚飯,一切準備妥當後,就打車向黑袍客的宅子去了。
十幾分鍾後,藉着汽車的車頭燈,我已經能夠看到那座宅院了。我們三個人付了錢,讓司機把車開走了。然後結伴向宅子走去。
無名敲了敲門,大聲說:“老兄,我們來了。”
但是院子裡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無名撓了撓頭:“不在家?”
我們三個人疑惑的的走進去。看見棺材們安靜的躺在院子裡。棺材中的殭屍也沒有異狀,這裡唯獨少了黑袍客。
無名嘆了口氣:“看樣子,這傢伙真的不在家,要不然,咱們先離開?”
白狐想了一會:“咱們先找個地方歇一會。半夜的時候再來。這裡屍體太多,陰氣重,又冷颼颼的,我擔心如意的身體受不了。”
無名笑了笑:“有你那塊玉護身,還有什麼受不了的?”
不過他還是擺了擺手:“走吧,找個飯館,吃個夜宵什麼的也不錯。”
結果我們三個人剛剛走出院子,就聽到前面有個幽幽的聲音說:“三位果然守信,說晚上來,果然晚上就到了。”
我擡頭一看,發現是黑袍客站在前面,正在盯着我們。
無名說:“老兄,你去哪了?”
黑袍客笑了笑:“我一直在這裡。”
無名皺了皺眉頭:“既然一直在,剛纔爲什麼不現身。”
黑袍客嘆了口氣:“因爲我要暗中觀察一下,看你們今天是真來幫我的,還是要暗算我。”
我聽了這話,心想:“這個傢伙,還真是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