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昏黃的陽光照耀大地,薄霧有微微起來了。望着紅丹丹的夕陽,此時此刻,幾公里外的化肥廠工地,一天的忙碌終於該結束了吧。
照理說自己最後視察完礦場就該回去的,情況有變,楊明志決定暫不回去,又詢問道:“喬舒雅,你說過已經爲迎接我的到來,在軍營裡提供了宿舍!”
“是的長官!我一再請求,像您這樣的高級軍官用不着如同普通士兵那般睡在曠野。我們會盡可能爲您提供優質的服務,儘可能的維持軍官待遇。”
“不必了!我不需要什麼特殊待遇,如果有,那就是兩張牀併成一個,我這個人不喜歡狹窄!”說着,楊明志命令:“你現在派兵去化肥廠工地報信,說明我不會去過夜。”
“遵命長官!”喬舒雅立正敬禮,轉身就要走。
楊明志叫住了她:“不要這麼急!我的下一個命令就是就在這裡給我把晚餐拿過來!記住,要豐盛一點,我要在此宴請一個人!”
喬舒雅沒有多想,這就迅速離開。
這些女兵奔跑的姿勢都很不錯,各種體能訓練,尤其是強令的負重越野,女兵們的身形都被訓的精瘦苗條,再者這個喬舒雅居然被證實是個處,瞧她舞動的辮子,瞧她扭動的大胯。自己的眼神真是情不自禁的向她運動中的下半身瞧去。
拍拍臉頰,楊明志的注意力有迴歸在亨舍爾這裡。
這個男人已經洗完了澡,給予他接下來的命令就是乖乖的坐在長椅上,什麼事都不要做。
楊明志又掏出煙盒,自己叼上兩根點燃後,一根就遞給了他。“這是你們的香菸!抽吧!你會覺得舒服很多!”
比起有毒氣體和有毒粉塵的傷害,尼古丁這種慢性腐蝕可以說微不足道,何況香菸還能有鎮定的供能。心煩意亂之中,也只有一根菸能讓人平靜。亨舍爾伸出手,含笑接受了這善意的舉動。
望着夕陽,楊明志深吸一口,順口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亨舍爾,我想你在這裡挖礦平日裡吃的也不好!一會兒我會宴請你,讓你吃頓好了!”
話還沒說完,這個德軍戰俘的臉色突然就變了,他睜大眼睛一臉興奮繼續聽下去。
楊明志扭頭瞧了他一眼,刻意加大了聲音:“作爲交換,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有什麼隱瞞!你很幸運的遇到了我,只要按照我說的做,未來你也就不必繼續這麼苦!”
意識到情況有重大轉機的亨舍爾立刻站起身,筆直的立正,簡直就在以一名德國國防軍士兵迴應上級那般,大聲迴應:“verstanden!”
“不用這麼嚴肅,你還是個戰俘!”楊明志皺了皺眉,令他乖乖坐好。因爲還有不少士兵在執勤站崗,持棍的監工,還有持槍的女兵,實現不由的瞧着這裡,所以自己和戰俘關係表現的過於密切,完全不是好事!
……
天色漸漸開始暗淡了,突然,一陣悠揚的軍號吹響,號聲迅速傳遍整個礦場。
到底發生了什麼?楊明志舉着望遠鏡仔細敲了下,看來全體戰俘今日的工作終於可以結束了!
在持棍監工的督促下,戰俘們迅速排好隊列,跟着監工一隊一隊的走出礦場,向着戰俘營西南方向走去。
楊明志馬上扭過頭,“嘿!亨舍爾,你的朋友們結束工作了,他們將去哪裡?”
“是泡在熱水裡!”
“是嘛?!”楊明志笑了笑,“你的朋友們也能享受到泡溫泉的待遇,這很不錯嘛!我早就知道這裡有溫泉,我也想好好的泡泡!”
亨舍爾一陣苦笑:“尊敬的長官,我們這些戰俘被當做肉聯廠的肥豬,被強令脫掉骯髒的外衣,被趕進水池。規定時間一到所有人都要出來,在換上新的衣服!這樣的泡溫泉真是一點都不舒服!你們只是把我們當做機器罷了,清洗機器保持潔淨難道不是必要的嗎?”
這人的比喻非常貼切,楊明志也聽到了一股子抗議的意味,他沒有糾結,繼續舉着望遠鏡。
還別說,亨舍爾說的不錯。這羣戰俘在脫衣服了,在他們的周圍就是一些戴着面罩好似“烏鴉頭”的荷槍實彈的女兵,她們的步槍槍刺齊刷刷的對準這些戰俘。
戰俘們這哪是脫衣泡澡啊,簡直是要集體施以“烹刑”,他們是迫於武力威逼才跳到水池裡,尤其還是來自於女人的威逼,實在屈辱極了。
他們中也有人對着這些女兵做出猥瑣的動作,以求能羞辱她們。其結果是非常悲慘的,這舉動遭到的是一頓鞭撻,在這種困難環境下,受傷是致命的。已經有戰俘死亡,戰俘們知曉那些倒黴的傢伙是被打死的。
這個時間點,守備的戰士們任務應該非常艱鉅吧。楊明志四處觀望着,不出所料,那些原本在訓練的另外兩個連的女兵,也恢復荷槍實彈的英姿前來助陣。
五百餘人還都帶着武器,監控着二百多名毫無衣着的戰俘。如果彼此之間都是男人,場面還不至於很尷尬。現實卻是這是五百名女兵在看二百多光腚的男人,楊明志猛然覺察到,這難道不也是對女兵的訓練嗎?
女人要克服兩大障礙才能作爲優秀的女兵,一個是體能的生理劣勢,另一個就是膽小。女兵的膽小往往還不是單純的害怕血肉橫飛的戰場,她們還往往害怕那些明顯比自己高大強壯很多的男人。
楊明志算是清楚了,女兵們天天都要面對一羣光腚的德軍戰俘。俘虜們勞累一天,再加上每個人都有各種各樣的慢性疾患,他們的精神狀況很不好。長期面對這樣的戰俘,她們會不會覺得敵人也不過如此,會不會也能克服羞臊的心裡?
別的女人不知道,但是喬舒雅本人基本克服了很多弊端。那個女人又戴上了防毒面具穿過了礦場,站在水池那邊監督戰俘“泡澡”。楊明志之所以能一眼瞧到她,就是因爲此人一直穿着軍官常服,她握着手槍吆五喝六的樣子,還真是霸氣!
這些戰俘洗完澡就該吃晚飯了,在吃的問題上戰俘們必然也吃的一般般。楊明志相信,即便在伙食上,戰俘也能吃到麪包,其總質量必然少的可憐。他們應該會在戰俘營進食,楊明志因而沒有再看下去,戰俘每天吃什麼,這些問題由亨舍爾供述就好了。
晚餐時間終於到來,落日餘暉依舊將大地找的挺亮。北極的白晝就要到了,因而高緯度的白俄羅斯,夏季白天的時間相當漫長,即便才四月中旬,白晝時長已經超過了夜晚。
楊明志不介意晚餐實在戶外進行的,女兵們拎着籃子歸來,這裡面的黑麪包片真是醒目急了。
“唉!真不知我的女兵營長怎麼理解的,所謂的豐盛大餐就是麪包多一些滿?明明還有一大堆食物!”小小的抱怨一下,楊明志下令女兵將晚餐擺在露天的木桌上,之後,她們解散。
晚餐終於擺在木桌上,它沒有什麼稀奇的,一大籃子麪包片,一鍋蔬菜蘑菇湯和一鍋魚湯。
此情此景,亨舍爾的口水就像是自來水,他的眼神更像是瞄準獵物的獵豹的而非人類。面對這個,楊明志笑呵呵的命令道:“亨舍爾,我說過宴請你,這個就算是宴席了。雖然沒有酒,至少食物足夠填飽你的肚子,你就趕緊做好開始吃吧。”
亨舍爾猶豫了一下,美餐就在自己面前,但是這個蘇軍軍官的笑總令他感覺有虛僞之意,他身邊的那些凶神惡煞的衛兵的態度纔像是真實的。不過他終究順應了自己咕咕叫的肚子,麻溜的坐在豐盛食物面前,大快朵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