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畢竟植被茂密,大部分傘兵不可避免的被掛在樹上,更糟糕的,一些紅松過於高達,有些戰士雙腳距離地面的高度竟然有二十米!
一般人面臨這樣的高度,往往嚇得渾身虛汗。傘兵們至少都克服了恐高的本能,現在掛樹的人們只能想想自己如何脫身。
掛的不太高的人,可以自己割斷繩索,首先把自身的重裝備拋下去,接着割斷降落傘繩索,自個再和地面來個硬着陸。
那麼掛的太高的人,除了反思自己因何倒黴,就只能等待友軍的支援的。
好在等待的時間並不救,大量的搜索隊就在森林中不停的巡邏,當傘兵降落森林的之時,援助就開始了。
剛剛落地的傘兵戰士秉承着一貫作風,立刻保持着高度戒備,很多人差點向前來救援的友軍開槍。好在他們很快意識過來,這裡並非戰區,閃動的人影不是其他傘兵,就是友軍部隊。
針對傘兵和物資的搶救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就像行動之前規劃的那樣,並沒有出亂子。
那些掛在高出的傢伙的問題也不是問題,對待他們,皆是由身體敏捷如猴子的人爬樹,以繩索捆住被困傘兵,以此幫其慢慢降下來。
對待很多一樣掛在樹梢的零散物資,也是用此辦法脫困。
面對從天而降的傘兵戰士,接應他們的軍民激動萬分,畢竟這是幾個月以來上級大規模的兵力援助,千言萬語莫過於緊握這些援兵的雙手,再將其送到規劃好的收容地。
機羣在執行完任務就直接返航,天空中的“蒲公英”們也很快落地。
各個搜索隊嚴格按照命令,只是單純的將物資盡力搬運,通過馬匹和馬車運到林建路,再由卡車拉回去。甚至一些傘兵也有幸站在卡車之上,此情此景完全在意料之外——這些是德國軍車,鐵十字標準醒目!甚至有人懷疑,我可能是遇到了假的游擊隊。
但是所有人都在說俄語,甚至還有人可以流利的是說白俄羅斯語。通過簡單的詢問,傘兵們得知,這些車輛都是從德軍手裡繳獲。這裡缺乏油漆,若是紅漆充沛,鐵十字早就畫成大紅星。
旅長泰普洛夫、副旅長別索諾夫和旅政委扎拉斯基是從同一架運輸機上跳下去,因而三人的落點距離相近,而且三人都很順理成章的被掛到了樹上,當人三個倒黴蛋也迅速被等候的搜索小組發現,並救了下來。
拯救他們的是284師正規士兵,就算軍裝已經破損嚴重了,重要的肩章和領章依舊是乾淨整潔的。
得知發現了這支傘兵部隊的指揮官,負責這片區域搜索的瓦西里耶夫當即趕了過來。他已經顧不上指揮部下蒐羅運輸機上的貨物,因爲最重要的“貨物”就是這三個高級軍官。
論軍銜,瓦西里耶夫的級別很低,由於他至少能帶着一小撮殘兵,甚至領着上千從集中營逃出來的猶太人,成功的投奔到了沼澤地蘇軍,這份功績足夠大了。礙於軍隊的規模,他只能做一名營長。當下自己又立一功,自己居然找到了傘兵旅的旅長等人!
因而,當四人見面之時,瓦西里耶夫自然而然的保持着謙遜。他沒有回報自己原來的軍銜和職位,當下他只是第二團麾下一名營長。
可惜,泰普洛夫清楚的看的明白瓦西里耶夫的肩章。
“同志!看來你們的部隊脫離上級的直接指揮已經太久了!你明明是一名上尉,職務應該是連長吧。”泰普洛夫詢問道。
“沒錯!旅長同志!部隊傷亡過於嚴重,低級軍官不得不升職以應對局勢。更何況我原本的部隊也並非這支從西北方面軍轉來的近衛師,我原本是三十二步兵師的。”
這份說辭泰普洛夫能明白,在出發之前這位旅長自然而然的看了很久的近衛284師資料,其現狀也有了一定了解——這是一支以近衛284師殘部爲主,大量的其他部隊遺失的士兵和大量本地居民加入,而組成了混合部隊。
泰普諾夫扶正了帽子,對比這些接應的人,自己穿的真是整潔急了!
作爲傘兵他很驕傲,現在他伸出了右手,激動的說道:“親愛的達瓦里希,你們戰鬥在這個窮酸貧困待開發的地方,真是辛苦你了。”
這話令瓦西里耶夫有一絲不爽,說到生活艱苦那確實是如此,但是幾個月以來諾夫戈梅利的三個集體農莊,發展可謂是突飛猛進,就是在戰前也沒有集體農莊能如此高速的發展經濟。
他稍稍的反駁:“我並不覺得很艱苦,如果諸位到了我們的師部駐地,看到了集體農莊的確切面貌,看到我們田地裡茁壯成長的馬鈴薯,諸位已經會修正現在的感覺。”
“所以,我們的到來就是如虎添翼咯?”
“那是當然!”
泰普諾夫能夠感受到這位營長強大的手勁,都說當下的戰爭,就屬淪陷區的游擊隊最爲困苦,這個營帳和他的戰士們都很強壯,顯然在這裡情況完全不同。
再仔細瞧一瞧這些游擊隊……不!是正規軍戰士!當然這裡也有不少便裝士兵,他們揹着的步槍居然是德國武器,這一點相當統一。
緊握的手鬆開了,泰普諾夫使勁伸了伸差點被捏壞的關節。
兩人已經互報了姓名,他直接詢問道:“瓦西里耶夫同志,你們的戰士看來在吃住方面可以很好的解決,但是你們的武器彈藥狀況很糟糕吧。沒有了軍方的補給,游擊隊不得不依靠繳獲的武器戰鬥。”
“這是非常正常的。”瓦西里耶夫轉過身介紹起自己的兵。“如你所見,我們所屬的團完全裝備的是德械武器。上級或許對我們二月份戰役殲滅數錢德軍不太信任,但是裝備數量擺在這裡,德械武器能裝備兩個團,加入我們使用德國彈藥,甚至也不存在彈藥短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