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直播間一直是陳浩在打理,想比於祁東來說,他對飛魚平臺的管理層要更瞭解一點,於是跟飛魚平臺財務人員聯繫的事情就落到了陳浩身上。
兩人已經商量好,關於柳煙打賞二十枚超火的真實原因,肯定是不能說的。因此只能藉口說是水友喝醉後的失誤,懇求平臺能歸還打賞金額。
一番聲情並茂抑揚頓挫的交流後,陳浩垂頭喪氣地掛掉了電話,口中哀嘆連連。
“怎麼樣啊,浩子?”看到陳浩這副模樣,祁東已心知不妙。
“這幫掉錢眼裡的龜孫子!”陳浩先是神色悲憤地罵了一句,隨後解釋道:“那傢伙說,這是觀衆自己做出決定打賞的,與平臺無關。如果我們想退錢,只能把屬於我們主播的那一份退回去,至於平臺的那一半抽成,他也沒有權利退回去。”
雖然心中已有預料,但祁東聽後還是頗爲失落。這時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野外烤乳豬時遇見的鐘海華,心中靈機一動,開口說道:“對了,浩子,你還記得那個鍾海華嗎?”
“鍾海華?”陳浩聽後疑惑了一下,但馬上就想了起來,雙手一拍笑道:“我想起來了,你是說上次來我們野外直播地點微服私訪的那個飛魚大領導?”
“對!就是那人,我記得他的身份好像是飛魚平臺華東區運營部副總經理,這官應該挺大了吧?”祁東興奮地回道,“我們可以求他幫幫忙呀!”
“哈哈,幸虧我上次留下了他的電話號碼,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陳浩邊說邊打開手機中的通訊錄,找到了鍾海華的號碼,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撥打鍵。
“嘟——嘟——嘟,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還不等英文翻譯響起,陳浩就狠狠地按下了掛斷鍵,然後一把把手機扔到牀上,憤憤地嚷道:“特麼的,一有事全不見人影了,煩!”
一旁的祁東也是苦笑着拍了拍額頭,無奈道:“看來我們只能另想辦法了。”
兩人一邊商量着,一邊打開了直播間,想徵求一下水友的主意。
雖然不在直播時間,但當他們打開直播間後,立馬就有數千個忠實粉絲涌了進來。由此可見,他們在飛魚已經有了相當的人氣基礎了。
“排骨哥,怎麼愁眉苦臉的?”
“對了,昨天那個逝水折花的事怎麼樣了?”
“主播,昨天那個自殺的水友怎麼樣了,救活了嗎?”
“自殺?怎麼會有這種事?好可怕啊!”
“主播,那個水友爲什麼自殺啊?這麼有錢還自殺,讓我們這羣屌絲情何以堪?”
“哎,你懂個屁,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很多開豪車的都欠了一屁股債呢!”
……
面對水友們的疑惑,陳浩只是解釋說,那個水友因爲被老闆欺負,事業受挫不堪重負而輕生,現已順利搶救了過來,但並沒有把柳煙的遭遇如實說出。
“主播,哪個老闆這麼壞,竟敢欺負我們的水友妹子!”
“兄弟們,咱們把這個老闆人肉出來,讓他見識一下我們直播間的力量!”
“哈哈,這方面我最在行了。主播,告訴我那個人的大致信息,我保證替你把那個人的老底都挖出來。”
……
看到水友們的熱情,祁東和陳浩都頗爲感動,陳浩更是神色激動地說道:“謝謝,謝謝各位水友對逝水折花妹子的關心。她所在的公司是一家名爲盛茂的房地產公司,遭到了那家公司老闆極爲不公正的待遇,希望水友們能幫她一把,讓那個人面獸心的老闆得到制裁。”
“沒問題,包在我們身上了!”
“主播,你放心,我保證把那傢伙的小三有幾個都查出來。”
“哈哈,敢欺負我們的水友,下場一定很悽慘!”
……
又是一番感謝後,陳浩關閉了直播間。他們已經制定了下一步的計劃——去飛魚直播平臺上港分部的管理人員商量此事。
接下來,兩人準備了一下說辭,匆匆吃了午飯後,就一同前往位於匯豐區的飛魚分部。
飛魚上港分部所在地是一棟看上去頗爲氣派的寫字樓,祁東和陳浩一走進去就被兩名保安攔住了。
“不好意思,這是規定,任何沒有通行證的人都不能進入大樓內部。”任憑陳浩好說歹說,那兩名一臉嚴肅的保安都非常盡職地拒絕了他們想進入大樓內的要求。
就在祁東他們愁眉不展之時,一個穿藍色制服的青年從大樓門外走了進來。
祁東立刻眼睛一亮,他清楚地記得,上次那個鍾海華也是穿着這麼一身制服。由此看來,這個青年十有八九也是飛魚平臺的員工了。
這麼一想,他趕緊走到那名青年跟前,面帶笑容地說道:“你好,請問你是飛魚的員工嗎?”
那青年疑惑地打量了祁東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這時陳浩和那兩名保安也湊了上來,前者一臉欣喜地接過祁東的話說道:“我們是飛魚的主播,有事想見一見你們分部的管理層,能麻煩你幫我們通報一下嗎?”
那青年聽後皺了皺眉頭,將信將疑地問道:“你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想跟飛魚的領導商量一下,把一位水友失誤打賞的錢退回去。”陳浩回答道。
青年聽後眉頭皺得更深了,撇了撇嘴說道:“是不是又有哪個熊孩子用家長的賬號打賞了?這種事太多了,要是每個人都要退錢,那我們飛魚豈不是亂套了!”
這時他們身旁又有兩名員工走過,聽到祁東等人的對話,都嬉笑着低聲調侃了起來。
“嘿嘿,有熊孩子就有熊家長,連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還不肯承擔後果。”
“這樣的事情越來越多了,家長只忙着賺錢,不教育孩子。現在好了,賺來的錢都被熊孩子揮霍了,也算是一報還一報了。哈哈——”
那兩名員工說笑着走進了電梯,在電梯門關閉之前還不忘鄙夷地朝祁東那裡看上一眼。
“也行,我就幫你們通報一聲吧,不過領導願不願意見你們我就不知道了。”那青年看了眼手錶後繼續說道,語氣中捎帶着敷衍的意味。
“多謝多謝,那就麻煩你了。”陳浩連聲道謝,臉上滿是笑容。
青年略一點頭,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向了電梯。
五分鐘後,祁東和陳浩坐在門口聊天等待。
十分鐘後,他們踱步徘徊於大廳內。
二十分鐘後,他們一臉焦急地盯着那一排電梯門。
半個小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