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寒風呼嘯而過,吹在身上似乎能夠滲透進骨髓之中,就連雞皮疙瘩都能泛起一片。
閻魔界中的環境,與徐俊此前見過的任何一界都是大爲不同。
就算是他曾經去過一次的某個魔族界域,也是大相迥異。
不過,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宇宙之大無窮盡,在人類正式進入宇宙大航海時代之後,已經見過了各種各樣的環境,以及無數絢麗多彩的生命。
閻魔界的這點變化,對於稍有經驗的修士來說,根本就不會介意。
徐俊環目一圈,從傳送陣走出,回頭瞅了眼,再看看餘暉。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後者已經徹底的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用摧毀,我相信仙盟肯定會派遣陣法師鎖定這個傳送陣。呵呵,讓他們省一半力氣,應該會感激我的。”餘暉笑眯眯的說着。
超級傳送陣的搭建,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首先要擁有兩個地點的絕對座標,然後再推算空間距離,阻力等等,很多情況下,想要搭建一個超級傳送陣,所需要耗費的力量和資源絕對不是一件小事。
哪怕是讓仙盟的四階陣法宗師出手,亦是如此。
而如今,火元星上的那些人等於是憑空多了一個直達閻魔界的超級傳送陣,自然是賺了大便宜。
只是,徐俊並不知道,當仙盟火元星中的那些修士們突然發現這個超級傳送陣之時,會是一種怎樣的表情。
此時想想,亦是覺得頗爲有趣,真想要回去瞅一眼啊。
“老魚,我們還是這身打扮過去麼?”徐俊詢問道。
餘暉哈哈一笑,道:“沒錯,這身打扮再合適不過了。”
徐俊翻了個白眼,道:“好吧,你詳細說說,怎麼做?”
餘暉手腕一翻,取出了一個黑色的石碑,道:“來來來,你扛着這東西,隨我到那家人的面前,往地上一扔,然後就可以大開殺戒了。”
“什麼?”徐俊聽了臉色驟變,這是什麼意思?
餘暉並未回答,而是繼續道:“如果有人出來,你只管殺,直至碰到金丹,你轉身就走吧,將人引的越遠越好。”
徐俊嘴角微抽,道:“老魚,大開殺戒是什麼意思?”
“呵呵,就是字面意思。”餘暉沉聲道:“老徐,這裡是閻魔界,那胡家之人是一方霸主,奴役了千萬級的人口。凡是胡家之人,皆可殺!”
徐俊眉頭略皺,他雖然知道,仙盟之外也有人族,而且其生態環境與仙盟迥然不同。
據說在那兒,普通人的生活水平極差,甚至於到了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地步。
但是,聽說是一回事,具體如何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讓他無緣無故的斬殺一族之人,哪怕餘暉說過,這些人皆是可殺之輩,但他依舊是難以下手的。
“呵呵,隨我來吧。”
餘暉說完,身形展開,一陣風的朝着遠方疾行而去。
他並沒有釋放什麼飛船法器,也沒有催動什麼秘法,就是邁開大步,仗着修行者的肉身力量狂奔而行。
徐俊猶豫了一下,亦是跟在他的身後而行。
隱隱的,徐俊猜到,餘暉肯定是想要給他看些什麼東西。
傳送陣所在地,乃是一片極度荒涼之處,四周沒有任何生物。
但是,一小時之後,四周的景色就逐漸變得豐富起來。
他們奔行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正因爲如此,所以能夠隨時看到四周的情形。
徐俊一路行來,看到許多人在天地間勞作。
只是入眼之人,盡皆面帶苦色,瘦骨嶙峋,一看就知道是那種長期營養不良的。
徐俊眉頭略皺,如果僅是少數人如此,還有情可原。但是,一路奔行盡皆如此,那就說明這個世界出了問題。
他自小在仙盟長大,雖說仙盟內的修仙者和凡人也有着無法跨越的階級壁壘。但就算是凡人,只要願意勞作,哪怕每天僅僅工作6小時,也完全可以養活自己了。
而且,仙盟中的凡人大多都在爲如何減肥而煩惱。
相比之下,此地的凡人只能稱得上一句觸目驚心了。
突然間,餘暉身形一轉,帶着徐俊走上了一條岔路。
徐俊微微一怔,這傢伙一直在大路上行走,爲何突然走散了呢?
很快的,他們來到了一處廟宇之前。
遠遠的看見這個廟宇,徐俊的心中微微發寒。
他自然不是因爲害怕,而是感應到了,在這個廟宇的上空,透着一股子強烈的如同實質一般的陰森詭譎氣息。
閻魔界的氣息原本就偏向陰寒,但是此地的氣息卻是更勝十倍。
如果是一個普通凡人長期居住於此,那麼除非是氣血沸騰的先天,否則鐵定會染上大病,命不久矣。
一處廟宇,竟然能夠匯聚如此陰寒氣息,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餘暉來到了廟宇之前,他雙腳一動,身形一躍而起,竟然是直接跳了進去。
徐俊的眼皮子都抖了三下。
不告而進是爲賊也。
朝着四周張望了一眼,徐俊有些心虛的循着餘暉的身形跳了進去。
門內,徐俊雙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看見徐俊略有些埋怨的目光,他呵呵一笑,道:“跟我來。”
說着,他展開身形,筆直的朝着後院奔去。
徐俊眉頭略皺,沒法子只能跟上。
片刻之後,他們來到了一處紅色水池之前。
一看到這個水池,徐俊的臉色就忍不住變了。
神識一掃而過,徐俊幾乎就要轉身嘔吐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修仙者也會有着這種情緒和感覺啊。
這,竟然是一座人肉血池,池內躺着許多人骨,有些人骨上還有着尚未完全腐爛的皮肉相連。一股子極爲濃郁的惡臭血腥味侵襲而來。
“這是……”徐俊的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此刻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餘暉淡淡的道:“這一片區域都屬於黑山胡家,這裡是胡家的一處血池肉林,是他們用來煉製魔道法器的地方。爲了維護這個地方,他們每個月都會殺死十名人族。大部分都是凡人,但偶然也會有修士。”
徐俊的臉上早已沒有了血色。
對於一個在仙盟中長大的修士來說,這樣的場面實在是過於刺激了。
深吸了一口氣,那濃郁的血腥味瘋狂的刺激着他的神經。
“什麼人?”
突然間,兩個彪形大漢從後院跑了出來,他們的臉上帶着濃濃的兇厲之色。
見到徐俊兩人之後,他們手腕一抖,各自取出一把鋒銳兵器,就這樣衝了過來。
徐俊看着他們的動作,立即知道他們只是身懷武功的凡人罷了。
餘暉冷笑一聲,輕輕一揮手。
“啪啪……”
兩聲之後,那兩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倒飛了出去。
“神仙大老爺?”
剛纔的驚呼聲已經讓院子沸騰起來,陸續有數人跑了過來,但是看到這一幕,頓時嚇尿了。
幾人轉身就跑,根本就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他們,都是幫兇。”餘暉冷冷的道。
徐俊目光轉動間,已經看到了他們身上那濃郁的幾乎無法化解的煞氣。
神識放開,落在院子一角,不由地微微一怔。
在某個房間裡,捆綁着十個人,他們的樣子與徐俊一路上行來,見過的那些骨瘦如柴,猶如行屍走肉般的凡人一樣。
這十個人,眼眸中一片麻木,沒有一點兒的生動,似乎是已經徹底的認命了。
徐俊長嘆一聲,隨着這一聲長嘆,數道劍氣驟然飛起。
咻咻咻。
那些正在拼命逃竄的大漢們一個個慘叫連連的倒了下去。
身爲武者,他們的逃跑速度肯定遠勝凡人。但是,在築基劍修的劍氣之下,他們卻彷彿是蝸牛一般,根本就逃不掉。
劍氣流轉,勾住了他們的衣服,竟然將他們帶回了血池肉林之前。
“大人饒命。”
“放開我們,否則胡家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些人有的求饒,也有的威脅,更有一人似乎自知必死無疑,所以竟然破口大罵起來。
不過,不管他們如何做,都已經無法動搖徐俊的決心了。
根本就無需求證,只憑這些人身上的煞氣,以及與血池肉林上空的氣息纏繞,徐俊就知道,他們必然就是池底那些人骨的劊子手。
手指一點,劍氣流轉劃破了他們的手筋腳筋,在他們的身上一敲。
頓時,所有的漢子們慘叫着的跌落了下去。
他們拼命的掙扎着,但是手腳傷損,無力掙扎,逐漸的都沉了下去。
餘暉默默的看着這一切,臉上的笑容始終不曾變過。
“呵呵,老方,我原本以爲,你會行那婦人之仁的事情,沒想到,出手夠狠的啊。”
徐俊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心念微轉,劍氣縱橫間將房屋內的那幾人身上繩索割掉。
房屋內,十個原本在等死的凡人突然間感到眼前亮光閃動,然後手腳可以動了。
只是,他們原先聽着外面的那無盡慘叫聲,很是害怕,所以哪怕此刻身上沒了束縛,卻依舊不敢輕易離開。
徐俊冷哼一聲,捏了一個法訣,輕輕的一揮手。
一點火苗從他的手中綻放,而後扔了出去。
這火苗一落地,頓時點燃了附近的草木,然後以一種極爲快捷的速度蔓延了起來。
僅僅是一刻鐘,整個廟宇都陷入了一片濃密的火海之中。而此刻,那十個躲在房間內的凡人終於忍耐不住,拼命的逃了出去。
至此,他們才相信,自己擺脫了必死的局面,獲救了。
他們歡喜的跳躍着,高唱着,久久不肯離去。
在他們的心中,這座廟宇就是壓在他們身上的巍峨大山,他們從未想過反抗,因爲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根本就不可能讓他們反抗成功。
但是這一刻,他們活了。
那種死裡逃生的歡喜讓他們釋放着濃烈的情緒。
身影一閃,徐俊和餘暉離開了這處廟宇。
“還有麼?帶我去看看。”徐俊平靜的說着,但是在他的聲音中,卻有着一絲難以壓抑的憤怒。
餘暉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不過這一次,他不再是依靠雙腿奔行,而是取出了一面飛舟法器,邀請徐俊一同前往。
徐俊自然不會拒絕。
他知道,餘暉一開始直接奔行,是想要讓自己看清楚閻魔界凡人的生存情況。
而現在,徐俊看到了,也看懂了,他自然不會再慢吞吞行事了。
很快的,飛舟騰空而起,迅快的飛入了雲層之內。
這裡的陰氣雖然極重,但還是有着足夠的靈力,飛舟的使用沒有任何問題。
半小時之後,他們來到了另一處祭壇。
徐俊神識一掃頓時看到,在這處祭壇的後方,竟然也有一處血池肉林。
而此刻,讓人義憤填膺的是,有上百個凡人正跪在血池肉林之前。
他們的腦袋剛剛被砍掉,大量的鮮血從脖頸斷口處流出,進入了水池之內。
而在水池的上空,則是漂浮着一面旗幟類法器。這面法器面朝下方,噴吐着大量的鮮紅色光芒,與血池肉林中的液體相互交融。
在池子的左側,一個年輕人正手捏法訣,口中默默有詞。
他正在以血池肉林祭煉這面旗幟。
哪怕相隔如此之遠,徐俊卻依舊是能夠感應到這面旗幟之上所釋放的濃郁煞氣和怨氣。
徐俊的心中微微發寒,如此恐怖的法器,竟然還有人敢使用?
此人就不怕進階之時,被天雷轟成渣渣灰麼?
不過,轉念一想,徐俊頓時明白。
這裡是閻魔界,修士選擇的,都是魔族功法改編而來的。
對於魔族而言,煞氣和怨氣,那可是越多越好,越多對他們的實力提升就愈發的明顯。
而在進階三階、四階之時,魔族修士所承受的,可不是天雷轟動,而是屬於魔族的專用考驗呢。
所以,魔族根本就不會考慮這個問題。
隨着他們逐漸接近,下方的人已經發出了最爲嚴厲的警告。
“黑山胡家子弟,正在煉製法器,閒人不得擅入。”
胡家子弟?
如果說現在,徐俊對餘暉的話還有着那麼一絲絲的懷疑。那麼現在,徐俊已經徹底的相信了。
若是僅有一、二個胡家子孫建立血池肉林,可以推諉爲這些人不識好歹。可是,一旦所有胡家子弟個個如此,那情況就迥然不同了。
徐俊冷哼一聲,身形一晃,已經從好友的飛舟上跳了下來。
他的身體懸浮在空中,雙目炯炯的看着下方。
在他的身上,一道淡淡的築基修士氣息緩慢的釋放了出去。
那年輕修士只是看上去年輕,但眼神陰鷙狠辣,身上透着一股子滄桑氣息,年齡明顯比徐俊大了許多。
此時,他也是仰頭,看着徐俊兩人,那目光在餘暉腳下的飛舟法器上一晃而過,閃過了一絲貪婪之色。
“你們,外來人?哪裡來的!”
對方能夠一眼看出徐俊兩人的身份,並不奇怪。
因爲他們兩人身上所瀰漫的氣息與這個世界迥然不同。
徐俊懶得與他多說,一揮手,數十道劍氣釋放出去,朝着此人圍困而去。
那男修大吼一聲,似乎是極爲憤怒。
也是,在胡家的地盤中,他們胡家子弟隨心所欲的爲非作歹,早已養出了驕奢蠻橫的心裡。
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就是他們正常的想法。
所以,看到有人竟然敢打擾自己的修行,這修士氣得臉都白了。
而更讓他感到憤怒的是,對方身上的氣息也就是築基初期而已。
而他卻是一位築基初期的同階修士。
他低吼一聲,從脖子上取出一串珠子扔了過去。
這一串珠子剛剛騰空,頓時變大了許多,化作一個磨盤大小,朝着徐俊當頭砸去。
然而,數十道劍氣卻是兵分兩路。
一路急驟穿過了磨盤珠子,咻咻咻聲中,那磨盤瞬間就變得千瘡百孔,竟然從高空中直接掉落下去。
而另一組劍氣,卻是加快了速度,鎖定了此人。
那男修臉色大變,心跳如雷。
他當然知道,自己釋放的法力有多強。雖然這法器並不是他手上最強的寶物,但也是數一數二的了。
可是,這貼身法器在此人的劍氣之下,竟然連一回合就沒有打贏,就被毀於一旦了。
他怪叫一聲,一種強烈的危機感涌上心頭。
“譁……”
正在酒池肉林上方翻滾着淬鍊的旗幟突然動了。
它放棄了淬鍊,打着滾兒的來到了那個男修的身前。
男修一旗在手,頓時態度氣勢大變,他大吼一聲,那手中大旗揮舞如風,朝着劍氣們卷裹而去。
頓時,大旗飄揚,將下來的二十餘道劍氣盡數的包了起來。
然而,他並沒有注意到,那個踩着飛舟法器的年輕人類,其嘴角竟然隱隱的多了幾分笑意。
不思逃跑,反而想要用這個仿製的旗幟來反向對付徐俊。
餘暉有些納悶,他甚至於在懷疑,這個胡家小子是否腦神經了,竟然想要做這種不靠譜的事情。
“哼,你們兩人,竟敢壞我淬鍊法寶,我要將伱們……”男修尚未來得及將如何對付他們兩人的話說完,就聽見了一道詭異且讓他悔之莫及的聲音。
“咻咻咻。”
劇烈的破空聲驟然響起,那面看似堅不可摧的旗幟,竟然被二十道劍氣硬生生的劃開了旗面。
脫困而出的劍氣們繼續前行,轉瞬就已經來到了這位胡家築基的身前。
此人臉上再無一絲血色,他身形爆退,同時身上黑光繚繞,正在施展一種詭異秘法。
只是,在劍氣面前,所有的一切抵抗都是紙老虎,根本就沒有半點用處。
隨着劍氣縱橫而過,輕而易舉的追上了此人,並且輕鬆的穿過了此人身上的黑光。那看似詭異的黑光,竟然不曾給劍氣造成半點兒的阻礙。
隨着一道淒厲慘叫聲之後,此人的身上已經被二十餘道劍氣連續貫穿,從頭到腳到處都是肉眼可見的血窟窿,頓時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徐俊也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特別是在雷霆投影世界中,死在他手下的不止一個。
但是,他出手之時都是掌握好了分寸,基本上都是一擊斃命。可是,見過了此地胡家子弟的殘忍之後,徐俊的手段也變得狠辣起來。
伸手一點,劍氣消散,徐俊神識微動,此人身上的戰利品盡數飛了起來,隨後收入了空間法體之內。
雖說此人身上的東西大都是魔道之物,但徐俊寧肯銷燬,也不會隨意丟棄的。
餘暉操控着飛舟緩緩飛近,他笑嘻嘻的道:“老徐,有點樣子了。”
“什麼?”徐俊陰沉着臉道。
“就這樣,到了那家族之後,你什麼也不要說,扔了石碑後,就直接開打。”
徐俊猶豫了一下,道:“那石碑,究竟是什麼東西?”
餘暉齜牙咧嘴半晌,道:“你一定要知道?”
“是。”
“好吧,那石碑是這一界的特殊物品,一旦扔在人家門口,就是告訴他們,你們的地盤我要了,你們可以去死了。”
徐俊怔了半晌,目光詭異的看着餘暉。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老朋友竟然給出了這樣的答案。
餘暉呵呵笑着道:“好了,說實話,你感覺這傢伙的武力值如何?”
徐俊收斂心神,想了一下,道:“很弱。”
確實,徐俊接觸過的築基修士已經不少了。
但是,在所有的築基修士中,以此人的實力最爲拉胯。
徐俊就連劍氣化蟒和百劍成圖都不曾釋放,單憑數十道劍氣,普普通通的掃蕩了那麼幾下,就將其誅殺了。
如此順利,也讓徐俊大惑不解。
莫非,閻魔界中的築基修士,都是這麼水的麼?
餘暉搖了搖頭,道:“老徐,其實大部分築基都是這樣的貨色,你以前遇到的,都是三大道宮築基,不能一概而論的。”
徐俊嘴角微抽,沉吟片刻,道:“老魚,你說的,閻魔界胡家之人,皆可殺?”
餘暉的神情亦是變得嚴肅起來,他緩緩點頭,道:“是,我說的。”他的眼神帶着毫不掩飾的肅殺之氣,重複道:“皆可殺!”
“好,帶路吧。”徐俊緩緩的道:“你放心,我會全力以赴的。”
餘暉點頭,兩個人再度上了飛舟,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