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婚紗店出來之後,我還是沒有走,直接開車去了郊外的一處土坡,有條寬闊平整的土路可以開上坡,我一加油門,直接衝了上去。
省城山不算高,但數量卻多,而這個土坡處在山坡之上,所以地勢極高,站在坡頂,放眼看去,小半個省城盡收眼底。
此情此景,本應壯懷激烈,但我卻越發的鬱積於胸。
尤其是等天漸漸的暗下來之後,燈火緩緩的亮起,一股淒涼感襲來,我突然覺得非見大白腿一面不可,所以我立馬給馮叔叔打了個電話,他知道我還沒出省城之後直接急了,一個勁兒的催促我快離開,要是被李家的人知道我在這麻煩就大了。
我把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告訴了他,說我在這裡等宋瑤到晚上十點,讓他幫我安排見她一面。
馮叔叔有些無奈,說他盡力。
掛了電話,我就去車裡拿出剛纔買的麪包啃了,咕咚咕咚喝完一瓶礦泉水,吃完喝完我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點了一根菸,看着下面的萬家燈火,目光深邃而悠遠。
山風有些大,吹的我頭髮都有些亂了,我依舊不緊不慢的吸着煙,靜靜的等待着。
到了大概九點多的時候,突然見遠處傳來了燈光,而且不止一束,總共有四輛黑漆漆的越野車車開了上來。
車子在離着我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砰嗵砰嗵幾聲摔車門子的聲音,從車上下來了約莫十多個人,最前頭的是一個穿着一身紅色西裝的男子,在黑夜中,他這一身裝扮顯得惹眼且突兀,尤其是他現在還戴着一個碩大的黑子蛤蟆鏡,看起來有些瘮人。
他往前走了兩步,把墨鏡摘下來,衝我嘿嘿一笑道:“王雨!我沒去找你,你倒是自己跑過來送死了!”
我皺了皺眉頭,掐滅煙,從石頭上跳下來,看着他,沒說話。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五年多沒見的李源!
這些年來,他變了不少,長高了很多,也帥了很多,配上一身紅西裝,頗有些人模狗樣的感覺。
他見我沒說話,笑了笑,說:“怎麼,沒等到宋瑤卻等來了我,是不是很驚訝?”
我看着他,還是沒說話,神情鎮定。
他見我沒有絲毫的慌亂,有些意外,問我:“怎麼,你這樣子,是被嚇傻了嗎?”
我笑了笑,說:“是啊,你帶了這麼多人來,我能不怕嗎,我知道我今天非死不可,咱也甭廢話了,你給我個痛快吧,一個槍子
兒解決我得了。”
李源說,你想痛快死啊?實話告訴你,沒門!我今天來壓根就沒帶槍。
說着他輕輕招招手,後面的那十一個人手裡瞬間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從外形上來看,有點類似美國大兵野外作戰常用的安大略開山刀。
這十一個人明顯經過專門的訓練,握刀的架勢和走起路來的樣貌也都近乎相同,透着一股犀利和幹練。
“今天爲了玩死你,我特地從內蒙找了十一個玩刀的好手,個個都是有名的地刀匪,死在他們手裡,你倒也不算冤。”
李源看着我,頗有些得意的說道。
我點點頭,從後腰上把隨身攜帶的長匕首拔出來,放在手裡轉了轉,衝他和後面的那十一個人招招手道:“來吧。”
“一直聽說這些年你身手長進了不少,沒想到還學會玩刀了。”李源笑道,“想找死,也不用這麼着急吧,你就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你在這裡?”
我面色凝重,搖搖頭道:“不想知道。”
李源昂着頭道,“你不想知道我就偏要告訴你!”
說着他面色一獰,語氣陰森的笑道:“你只把自己在這裡的事情告訴了宋瑤,所以自然是她告訴的我,是她讓我來殺你的。”
我面無表情,看着他自說自話,他越說越激烈,聲音突然高了好幾個音調兒,道:“王雨?!你真以爲宋瑤還喜歡你?!我告訴你!那是以前了!她現在喜歡的是我!是我!知道嗎?!以後!永遠!她都只屬於我!而你,過了今晚,連屍體都不會留下!”
他說話的時候情緒越來越激動,都有些近乎癲狂了,用力的戳着自己的胸膛,面容也變得分外的猙獰。
我手握着刀,腳步堅定的衝他走過去,笑道:“是嗎,看你這神情,怎麼感覺宋瑤似乎連正眼都懶得看你呢?就算是我死了,她恐怕也不會喜歡上你吧?因爲她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人,不是畜生。”
李源火了,大罵道:“我草你媽!”
說着他手一揮,衝後面的那些人大聲道:“給我上!砍死他!”
他身後的十一個人立馬衝了上來,我沒退反進,身子一弓,右腳蹬地,猛地躥了出去。
人羣交錯之際,我腳步一錯,躲過了當頭一個大漢砍來的一刀,順手一刀扎到了他的腰側,迅速拔出刀子,我順勢往地上一滾,後面的幾把砍刀叮鈴幾聲砍到了地上,我起身之後又是幾把刀子迎頭砍到
,我躲過了兩把,卻沒躲過第三把,刀刃滑過我的後背,立馬火燒火燎的感覺傳來,好在我躲過了刀子砍過來的力道,只是被劃了個口子,要不然非別分筋錯骨不可。
我回身把手裡的匕首用力往後一割,然後顧不上狼狽不狼狽了,用力的往前面跑去,後面的人立馬架着刀子追了上來。
我大喊一聲,操你媽的趙子儲!再不來老子就掛了!
話音剛落,嗖的一聲,一把鋼槍劃破夜空,噗的一下沒入緊跟我身後的那個悍匪胸口,一槍洞穿,力道未收,槍頭狠狠的扎到地上,槍尾帶着顫音輕輕搖晃。
驚世駭俗的一擊!
所有人都沒再動,瞬間都愣在原地!
“轟隆——!”
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接着就見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的駛了過來,揚起一陣很大的塵土,到了我跟前之後一打方向,一個急剎停了下來,車上人看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聲,道:“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
我咬了咬牙,說,確實遲了點,這一刀本來不在我計劃之內的。
趙子儲毫不在乎的說,男人嘛,受點傷沒什麼。
說着他就從摩托車上跨了下來,緩緩的走到那具還帶着溫熱的屍體,一腳蹬着屍體,一手握着鋼槍,輕輕的扒了出來,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布巾,把槍身上的血跡擦乾淨,手握着鋼槍中間的部分,叮的一聲擰開,兩米多長的鋼槍瞬間成了兩段。
他把兩杆短槍提在手裡,衝着剩下的十個人走過來,面色沉穩道:“我以前有個朋友也喜歡玩刀,他的刀法不敢說已臻化境,但在這世上怕也很少有敵手了,我用槍跟他打過,佔着一寸長一寸強的優勢,我跟他過了百十個回合,打了個平手,所以,在我眼裡,只有這種人才配的上叫玩刀兒,剩下的,稱其量只能說叫用刀,來,讓我看看你們配不配被稱爲玩兒刀。”
那幾個人明顯被他剛纔那一槍給鎮住了,猶豫了一下,都沒有敢往上衝的。
這時後面的李源大喊一聲:“給我上!砍死他倆!砍死一個我給他五百萬!”
人向來是被慾望支控的物種,一聽說有錢,那幫人瞬間將生死置之度外,衝了上來。
趙子儲身子一緊,手腕一擰,手裡的兩把短槍瞬間被他舞成了兩道槍花,或扎或戳,幾個回合就放倒了一半的人。
這時我見李源往車那邊跑了過去,暗道一聲不好,衝着他跑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