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笑了笑,道,忽然發現林若雪這種直來直去的性子,給人一種單純又傻乎乎的感覺,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
“你原諒我就好。”
林若雪心底掠過一絲心安,卻忽然感到一絲不對勁,旋即舉起小粉拳,假裝嗔怒道:“你叫誰傻丫頭呢,你全家都是傻丫頭。”
“好了,沒事你先回去吧,我還要修煉。”
張雲忍不住摸了摸林若雪的小腦袋,語聲也變得輕柔一些。
頓時,林若雪整個嬌軀就如同觸電般,然後定格在那,心中忽然生出一絲異樣的情緒,一閃而逝。
“誰讓你摸我的頭了?”
林若雪又氣又好笑,張雲這傢伙,修爲明明弱得可以,自己輕而易舉就能將之打爆,居然還能如此淡定的調戲自己。
真是個又神秘,又奇怪的傢伙。
“對了,聽說你下個月就要參加雲武宗的內門考覈了?”
林若雪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道:“距離下個月也沒幾天了,所以爺爺決定當天親自去一趟雲武宗,不得不說,你小子的面子,真夠大的呢。”
“這是你爺爺的主意,還是你自己的主意?”
張雲用一種頗爲怪異的眼神掃了掃林若雪,就好像能將之看穿了一樣。
“當然是爺爺的主意,你以爲我……”
不知爲何,林若雪第一反應就是辯解,然而迎接她的,竟是“砰”的關門聲,使得她一時間愣在那裡,欲言又止。
“果然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誰稀罕去看你參加考覈啊,哼!”
林若雪好似惱怒的一跺腳,轉身就走。
“距離雲武宗內門考覈,的確不剩幾天了。”
回到房間的張雲,如刀削般的臉龐之上,笑容逐漸消失。
獨自一人之時,他的面容是那樣冷峻,好似一柄鋒銳的利劍般。
“煉體六重境,不錯不錯,看來睡了三天,亦並非沒有收穫。”
細細感受了下自身的氣息及力量,張雲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丹田裡,好像是各色異火的火種?”
親自將各種異火融入到藥不才身體之內的張雲,對異火的火種再熟悉不過。
但是令他奇怪的是,他的身體裡,怎麼也衍生了火種,難道……
眸中豁然精光一輪,如此說來,他的本體,好像能夠運用內世界中,與其簽訂契約者的所有能力。
這個發現,頓時令得張雲心頭可謂又驚又喜。
這亦可解釋,張雲本身並無火系靈力,爲何能夠施展出火焰的原因。
旋即不再猶豫,意念一動,所屬古恆的金帝焚天炎,悄然在張雲的掌中凝聚成型。
金色的火苗搖曳間,張雲忽然感覺自己就像是萬火之主宰,掌中的金帝焚天炎,能夠焚天噬地,毀滅一切。
如此反覆,將一種種異火召喚而出,張雲很快發現,自己每次只能轉換出一種異火。
而且,雖然異火狂猛無比,對同境擁有着壓倒性的優勢,但對精神力的消耗也非常大,能夠施展的時間,也並不長。
而隨着修爲和精神力的提升,這種限制會逐漸減小,所發揮的威力,亦愈來愈強,莫說同境無敵,跨境殺敵,亦如同切白菜般。
如此驚喜之下,張雲並未興奮過頭,而是陷入一陣沉思。
現如今,已知的疊加之力,又衍生出能夠在簽訂契約者身上獲得屬性以及異火的能力,是否代表其修煉的功法,所學的各種武學,及特殊的能力。
比如血脈之力、又或者系統的能力等等皆可爲自身所用?
“看來,得找機會試試才行。”從深思中回過神來,張雲從懷中取過步步驚雷決,翻開第一頁。
步步驚雷決,一步一驚雷。
此武學究竟的是雷霆般的氣勢,一往無前的決心,以勢懾敵。
修煉至大成,修煉者渾身均可沐浴在雷電之下,走出的每一步,都宛若驚雷炸響天地,以摧枯拉朽之勢,摧毀吞沒一切,配合巧妙的身法,可謂於攻防於一體。
“不愧是玄階上品的雷系武學,可謂霸道至極。”
心中暗暗驚歎一番,張雲慢慢翻閱起來。
漸漸的,張雲發現,當他第一遍翻閱完畢,竟能將步步驚雷決的內容全部記下。
閱讀第二遍時,竟已熟爛於心,第三遍時竟已領悟出其中要領,當閱至第六遍,張雲隱隱有種感覺,他好像已能將步步驚雷決勉強施展出來。
“看來我的猜測果然沒錯,悟性本是天生的,因而一開始就能疊加。”
“這麼多人的悟性疊加在一起,直接讓我自身的悟性本質上得到了昇華。”
一念至此,張雲的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粗略計算了下,與他簽訂契約者,目前不到三十,若是今後數量增加到一定程度,其天賦以及領悟力,豈不是碾壓雲天大陸的所有所謂天之驕子?
“這個金手指,果然相當逆天。”
猛然間站起身來,張雲走出門外,步入庭院之中,凜然而立,開始修習步步驚雷決。
與此同時,雲武宗飛來峰,一處豪華庭院中。
一名身穿玄衣墨袍的俊逸少年,手持摺扇,佇立四面皆窗的竹樓之上,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凌冽的氣息,其氣質超凡,無形中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錯覺。
“少爺。”
柳青漫步近前,眼中充滿敬畏之意,行禮的身形極爲拘謹,好似生怕自己多餘的動作,會引來俊逸少年的不滿。
“說。”俊逸少年沒有回頭,彷彿沉浸在無邊的茫茫夜色中。
“派出去的殺手,一個都沒有回來。”
柳青面色難看,硬着頭皮道。
“廢物,連一隻小小的螻蟻都解決不了,你還有何顏面回來見我?”
俊逸少年漆黑的雙眸中,豁然間閃出一道鋒芒,手持摺扇的手,反手就是一甩。
垂首於身後的柳青立馬被一股沉重的力量揮飛,身影直接飛出竹樓之外。
刺耳的落地之音傳出,柳青在這一掌之下,竟直接口吐一大口鮮血,震出內傷。
然而,柳青的眼中的恭敬之意絲毫未減,卑微的跪在地上,道:“還請少爺給柳青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小的務必親自將其擊殺!”
“不。”俊逸少年冷漠開口,冷到好似毫無情感:“這一次,我親自派人去。”
他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必須保證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