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劍府的人,都是一些不分青紅皁白,就給人定罪,甚至動手殺人的人麼?”
一道帶着諷刺意味的聲音,從張雲口中緩緩吐出。
他將卓心妍穩穩護在身後,表面上看,雖是神色自若,實際上體內氣血卻是一陣翻涌。
他的真實修爲,畢竟只有天元九重境,而劍飛雪可是實打實的天罡八重境。
這其中的差距,可不是說彌補就能彌補的。
但能夠以天元九重境的修爲接下劍飛雪的一劍,可見張雲實力強悍到了何等層次。
“卓心妍,身爲劍府外編,偷學劍府劍法,拒不承認,且我親眼所見,何來不分青紅皁白一說?”
劍飛雪面無表情的道:“難道你張雲,認爲我劍飛雪眼瞎了不成?”
“卓心妍竟然偷學劍法?”
這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頓時引來不少人,當聽到劍飛雪親口所言,難免感到意外。
“卓心妍長得倒很正點,卻沒想到她竟是這樣的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護在卓心妍身前的那人是誰,好像沒見過啊,而且聽他的口氣,好像不是劍府中人。”
“依我猜測,應該是卓心妍的同謀吧。”
“如果真是同謀的話,那豈不是也死定了?”
“誰知道,看看在說。”
圍觀之人議論紛紛起來,不少人都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態。
畢竟劍飛雪可是執法堂的人,在劍府中擁有絕對的執法權。
“你沒瞎,只是蠢。”張雲冷冷說道。
此話一出,譁然聲一片,在場之人都是瞪大了眼睛,呆呆看着那名不知性命的白衣少年。
在他們的印象中,劍府年輕一輩中,最不能冒犯的,就是劍飛雪,沒有之一!
只因劍飛雪強橫霸道的性格盡人皆知,人稱母老虎,就連衆天才人物都不敢去觸及她的黴頭。
然而,白衣少年竟然當衆說她蠢。
這簡直就是不要命的節奏啊!
“看在雲霄的面子上,我可以原諒你愚蠢的行爲,滾!”
劍飛雪柳眉微皺,殺意隱隱外泄,卻也不失理智,只是霸道的叫一聲“滾”!
“說你蠢你還不承認。”張雲的眼中毫無懼色,淡然說道:“如果我說,卓心妍剛纔所修行的劍法,是我給的,只怕你這種自以爲是的人,也不會相信吧?”
“你給的?笑話!”劍飛雪冷哼一聲,道。
別說她不信,在場之人也沒一個相信。
正如她說說,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劍府中的上等精妙劍法,豈是人人都能擁有?
“我都說了,說了你也不信,叫你們劍府中,有些眼力的人出來。”
張雲笑了,帶着幾分譏諷,並不是譏諷劍飛雪的眼力,而是她那急躁的性子,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你說叫就叫,你以爲自己算老幾?”劍飛雪冰冷說道,內心中的驕傲已令她處在暴怒的邊緣。
張雲分明是活膩了找死!
“憑什麼我xiū liàn的一定就是你劍府的劍法,而我,只能xiū liàn你劍府的劍法,在劍道上,也只能仰望你劍府?”
卓心妍也是站出來辯駁道。
她承認,劍府之人對劍道的造詣是極高,但也太過自視甚高,還真的以爲,整個雲天大陸,就以劍府的劍法最厲害。
“因爲,我姓氏爲劍!”
劍飛雪的語氣非常霸道,絲毫不容他人反駁的餘地。
劍之姓氏,爲劍府直系弟子的姓氏!
聖域之中,劍道之上,最具話語權的就是劍府。
若單隻論劍,劍府聖域,乃至整個大周皇朝,都鮮有人能與之爭鋒。
眼前的少年,隨口一說,便能媲美劍府之劍法,無稽之談,荒謬可笑至極。
“有些人,明明只是目光如豆的井底之蛙,卻偏偏自命不凡,心胸又如此狹隘,眼裡容不下他人,這,難道就是劍府弟子的作風?可真是令得張某大開眼界!”
張雲冷哼一聲,冷漠說道,諷刺意味已相當明顯,使得周圍的劍府弟子都是怒目而視。
張雲的一句話,似乎罵了整個劍府,可真是膽大包天,狂妄至極。
難道,他想與整個劍府爲敵?
“張雲,你找死!”
劍飛雪身上劍意散發,周身頓時席捲出一陣狂烈的風暴,捲動狂沙,宛若毀天滅地。
她自認已給足張雲面子。
奈何張雲太過放肆!
劍雲霄的腳步極快,掌中出現一柄三尺青鋒,猛然間揮動,凌厲的劍氣,帶着驚人的劍威,捲動蒼穹,斬向風暴,似能斬盡天下一切,可怕而尖銳的呼嘯之音,要震碎人的耳朵。
與此同時,劍雲霄的身影也衝了出去,大手一捲,將張雲和卓心妍二人卷出了風暴之外,隨後穩穩安全落地,可見他對力量掌控的精妙。
“飛雪,有話好好說,沒必要每次都動粗吧,再怎麼說,張雲都是劍府的客人。”
“這事若是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是否說劍府恃強凌弱,欺負弱小?”
劍雲霄望着暴怒中的劍飛雪,心頭有些無奈,不光是對劍飛雪的無奈,主要還是因爲張雲。
太狂了。
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劍飛雪。
若是換做別人,劍雲霄還真懶得管這檔子事兒。
可畢竟張雲是師祖指名道姓要收爲記名弟子的人,雖然張雲還沒考慮清楚。
“劍府的客人?”劍飛雪的語聲依舊寒冷,冰冷的目光盯在張雲身上:“他,絲毫沒將劍府放在眼裡,這種人,不配做劍府的客人。”
“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便動手殺人,這難道就是劍府的處事風格?”
張雲依舊不示弱:“還是說,這是你個人的行事風格,與劍府無關?”
“如果是這樣,你也不配做劍府的弟子,劍府有你這樣的弟子,雖然有幾分天賦,卻也是劍府的悲哀。”
“張雲,你真的很想死?”
方纔稍稍將怒火壓制下去的劍飛雪幾乎又要爆發,語聲中已然充滿了滔天的殺意,看得一旁的劍府衆弟子都不由嚥了一口唾沫,心驚膽戰。
同時他們也有些佩服張雲。
能把劍飛雪氣成這樣的,只怕張雲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