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秦揚的回答，穆思雪驚住了，繃大了水靈的眼睛，內心掀起一片驚濤駭浪。同時，她也在努力回想先前的那一幕。
先前聖子假扮秦揚，她最開始是相信的，因爲對方與秦揚太像了。
但之所以發現破綻，只是因爲對方的眼神。
儘管對方一再掩飾，但眼神卻是一個人最標準的符號，無論如何僞裝也不可能以假亂真。同時，她也無意間發現了對方是女兒身的事情。
當時她以爲，沈素筠生的是一個女兒，只不過平日裡假扮成了男人。
可經秦揚這麼一說，有點不敢相信。
秦揚望着面色有些漲紅的沈素筠，笑着問道：“沈掌門，我說的沒錯吧。其實所謂的‘聖子’只有兩個，一個是你製作的高級傀儡。而另一個，便是你自己。”
“我不懂你再說什麼，請你馬離開這裡，滾！！”
沈素筠幾乎咆哮出聲。
“讓我說完，我告訴你那個歌謠是怎麼回事。”
望着陷入癲狂的女人，秦揚有些心疼，但他只能一步一步粉碎對方的僞裝，徹底讓對方清醒過來。
沈素筠沒有說話，只是瞪着他，活像是一隻走到末路即將反抗的母獅子。
秦揚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說道：“高級傀儡的用處有兩點，一來是爲了混淆別人，讓其他人真以爲你有一個兒子。二來，你是爲了尋求心靈的慰藉，用於思念。
但傀儡，總會露出破綻的。最好的方法是什麼？那用一個真人來假扮，可你並不相信其他人，便索性自己假扮‘聖子’。
你偶爾利用‘聖子’的身份，與二長老，或者大長老他們商議事情。如此一來，縱然其他人覺得你兒子很古怪，但也絕不會認爲他不存在。”
“你認爲……我孩子不存在？”沈素筠不知爲何，卻冷靜下來，定定的望着秦揚。
秦揚皺了皺眉，不太喜歡對方現在的狀況，因爲只有在歇斯底里的情況下才會找到對方的突破口，對方太過冷靜，反而很難辦。
“在特定的環境，你其實有孩子。”秦揚說道。
見對方露出詫異之色，秦揚嘆了口氣：“我猜測一下來龍去脈，你因爲不相信這裡是現實世界，而誤殺了自己的丈夫。
當你回到門派後，發現門派已經不見了，所有弟子包括你孩子都消失了。那一刻你深信是妖獸襲擊，殺死了他們，將你的孩子給吃了，對嗎？”
“你……你……”
沈素筠剛剛的冷靜又沒了，變得驚慌失措，指着秦揚半響說不出話來，好似活見鬼了似的，顫聲道，“你怎麼知道！是你乾的，是你乾的，你殺了我孩子！！是你！是你！是你……”
黑色的霧氣在女人的眼底爬出，從眼眸緩緩擴散。
她的變得越來越癲狂，真的如瘋子一般。
一旁的穆思雪看呆了，在她印象沈素筠是一個富有心計，頗爲孤傲的女人，但眼前這一幕徹底顛覆了她對女人的印象。
之前的恨意不知爲何，變成了同情。
“沈素筠！！”
秦揚大喝一聲。
女人打了個寒顫，瘋癲的聲音一下卡在了嗓子裡。
她環顧四周，顯得很茫然，過了好一會兒，眼才漸漸恢復了清明，望着秦揚，猶如毒蛇一般盯着他：“說，你怎麼知道我誤殺了自己的丈夫！你怎麼知道我孩子被妖獸給吃了！”
看着女人的模樣，秦揚嘆息不已。
當一個人知道這是現實，卻又活在幻想，這個人真的太累了。
他有一股衝動，很想跑過去將女人摟在懷，但理智還是剋制住了他，告訴他不能着急，得慢慢破開女人的心房。
秦揚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溫和了許多，說道：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用傀儡製作了一個假兒子，將他立爲聖子，目的便是等待鳳凰仙子的出現，然後得到‘龍鳳玄晶’，對吧。”
沈素筠嘲諷道：“你知道‘龍鳳玄晶’如何才能出世嗎？”
“我知道，必須龍鳳結合。”秦揚回答。
“對，是龍鳳結合。”沈素筠嘲諷之味更濃，又恢復了些冷靜，淡淡道，“可聖子是我假扮的，兩個女人又如何結合呢？你這猜測豈不自相矛盾？”
“錯了，龍鳳結合的意思並不是雙修，而是心心相印。”
秦揚搖了搖頭，開口道，“只要兩人保持心靈坦誠，龍鳳神魂便會結合，從而出世‘龍鳳玄晶’。
也是說，只需要做到兩點。
第一點，你把自己催眠成一個男人，去愛穆思雪。
正好你經常假扮自己的兒子，所以這一點對你來說不難。而且我相信，你的‘另一面’，其實已經對小雪有了感情。
第二點，只要穆思雪願意對你敞開心扉，無任何的戒心，你有辦法讓你自己體內的龍魂，與她的鳳凰神魂結合。”
“我身有龍魂？”沈素筠挑眉。
秦揚很篤定的點頭，同時指了指自己的大腦，笑道：“我這裡有一個很傲嬌的外掛，是她告訴我，你身有龍魂。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的，但你有，對了。”
“好，我身的確有龍魂。”
沈素筠索性承認了，嬌聲說道，“跟你預測的一樣，我騙小雪來，的確是爲了‘龍鳳玄晶’。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得到它嗎？”
秦揚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知道？”沈素筠脣角一掀，表示不信。
秦揚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道：“當你誤殺了自己的丈夫，失去了孩子，你的心裡悲痛欲絕。
你本打算自殺，但因爲‘某個東西’的干擾，你根本沒辦法自殺。後來你想到了門派曾經流傳過的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沒有幾個人知曉。”
“什麼秘密？”沈素筠問道。
秦揚眼眸露出一抹精光，淡淡說道：“龍鳳天閣，其實有一個最神秘的地方，叫‘時空隧道’！打開它的鑰匙，便是‘龍鳳玄晶’，我說的對不對！
你打算利用‘時空隧道’，救回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你怎麼知道！！”
沈素筠勃然變色，下意識捏住了拳頭。
“因爲我掉進去過。”秦揚嘴脣浮現一絲無奈笑容，“同時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你身的龍魄是假的。”
秦揚解開自己身的衣服，露出左胸口的龍紋身，淡淡道：“龍鳳天閣真正的龍魄，其實是它，軒轅神龍！”
沈素筠呆住了，怔怔不語。
“因爲我和小雪真心相愛，當我來到龍鳳天閣後，藏在這裡的‘龍鳳玄晶’便出世了，所以張蒼林才帶人來搶奪，因爲他檢測到了玄晶出世！”
秦揚緩緩伸出手，指着沈素筠，“‘玄晶’出世，意味着我和小雪可以進入‘時空隧道’，而時空隧道的地點便在懸崖之下。
你知道嗎？我掉下懸崖後，真的進入了時空隧道，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