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孟婆湯’,並不是徹底洗掉記憶,而是將記憶給封住。品書網
當舍利花進入寧菲兒的體內,便開始解除封印。
寧菲兒的眉心處一朵白色的骨花在緩緩綻放,每綻放一次,便會有一片花瓣落下,化爲飛灰,然而又會重新長出來一片,周而復始……
寧菲兒表情漸漸的痛苦起來。
封印太過牢固,像是黏在了她的身,隨着封印的解除,被一層層的撕下來,疼的厲害。
她跪在地,白淨漂亮的臉龐一片扭曲,口發出慘叫聲。
秦揚看的心疼,卻沒有阻止,菲兒越痛苦,證明舍利花的效果是有作用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寧菲兒身的冰霜全部融化,恢復了當初她失蹤時的那身裝扮,鵝黃色的現代連衣裙,披肩長髮,白色的小短靴,宛若一個都市小仙女。
她茫然四顧,眨了眨眼睛,下意識的扭頭望去,看到了神情無緊張的秦揚。
“秦揚……”
女孩叫了一聲,彷彿在確定這是不是夢。
聽到這熟悉叫聲,秦揚整顆心顫動了一下,他猛地將女孩抱入懷,彷彿要將女孩揉進骨子裡,顫聲道:“是真的……是真的……這是真的……”
像是給女孩說,又像是給自己說。
寧菲兒愣了幾秒,然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同樣抱緊了秦揚,淚像滔滔不絕的山泉,無止盡地涌出來。
像是一對分散的情侶,經歷過千辛萬苦之後,終於相逢在一起。
喜極而泣,愛痛哭。
寧菲兒記起來了,過往的所有畫面都涌入腦海,她是如何被抓的,如何落入地府,又如何失憶,成爲守棺人的……
一切,都浮現在腦海,格外清晰。
然而也因爲太過清晰,讓她心口難受的厲害,生怕這只是一個夢,她還要繼續守下去,永遠見不到自己的情郎。
情侶間最大的痛楚,便是當你在陽間漫無目的尋找,卻不知深愛的人在地府苦苦的等候。
“該死的九殿下!她怎麼可以忍心讓一對情侶分散!”
看到痛哭的寧菲兒,錦姝兒心裡也難受的厲害,晶瑩的粉淚吧嗒嗒的往下掉,口罵着九殿下。
“有"qingren"終成眷屬,也算是小圓滿了,可惜這搶棺,估計要更困難了。”
慕容兮瑤苦笑道。
不遠處的江玉棠滿臉厭惡的看着這一幕,嘀咕道:“什麼嘛,守棺人還能恢復記憶,真是狗、、屎,不過這樣也好,相愛相殺才有意思。”
……
女孩哭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安靜下來。
秦揚的肩膀被她咬出了兩道血印,是爲了驗證這是不是夢,當然,疼的是秦揚,但他沒吭聲,導致女孩又咬了一口……
“你個混蛋,怎麼纔來!”
寧菲兒一直守在這裡,但她知道自己在地府等候了多少天,語氣雖然埋怨,卻是滿滿的激動。
不管等多少天,只要找到了,便是最好的禮物。
望着女孩嗔怒卻喜悅的表情,秦揚笑了笑,吻住了女孩的香脣。
兩人擁吻了許久,秦揚緩緩說道:“是我不對,我會補償的,努力補償,這輩子補償不完,下輩子繼續補償。”
“嘴甜,一定騙了不少女孩子。”
寧菲兒嘟起小嘴,隨即神情又黯然下來,喃喃道,“是啊,都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你身邊的女孩一定又多了。”
秦揚嚅嚅嘴脣,沒敢騙人。
畢竟在寧菲兒失蹤後,他的確騙了,額,接受了不少女孩子,甚至連自己的小姨都沒放過,禽獸啊!
不過現在不是扯這個的時候,秦揚趕緊轉移了話題,
“菲兒,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後再說,想必你現在也看到了,我想帶走母親的魂棺,可你又是守棺人,你有沒有其他解決辦法。”
寧菲兒回頭看了眼魂棺柳茹青的魂魄,心頭莫名泛起一陣喜悅。
畢竟是自己的婆婆,而且還爲她守棺,這是其他女人不曾做到的。若婆婆以後能醒過來,那婆媳關係更好了。
不過想起秦揚的話語,寧菲兒又陷入苦惱。
她是柳茹青的守棺人,兩人完全綁在了一起,沒辦法分開。
而且這魂棺是爲柳茹青的魂魄量身打造的,也不可把柳茹青的魂魄單獨拿出來,否則必會魂飛魄散,連她也一起死亡。
另外是這塊隕石。
這隕石是專門潤養棺木的,帶有地府的氣息,如果只把魂棺帶出去,魂棺會短時間內枯萎。
“只有一個辦法,可是這辦法有點不切實際。”
寧菲兒輕聲說道。
“什麼辦法,先說說看?”秦揚眼眸一亮,立即問道。
寧菲兒指了指腳下的隕石,說道:“我可以佈置一道地獄結界,將這塊隕魂石包裹起來,保證魂棺不被外界侵擾。但是,需要將我和伯母的魂棺一起搬運出去,難度很大。”
秦揚望着腳下足有半個籃球場的大隕石,眉頭緊皺。
難度的確很大。
如果正常的石頭,他絕對搬得動,但是這塊隕石太過詭異,不禁很堅硬,而且看起來重量外界的石頭更重數倍。
另外,又是在虛空漂浮,玄天挖掘機也用不。
難辦啊。
“不錯,竟然讓她恢復了記憶,可惜,你還是沒有辦法搶走你母親的魂棺。秦揚,你死了這條心,生死界出現至今,鮮有人能搶棺成功。”
不知什麼時候,九殿下出現在了半空。
此刻她依舊穿着那身長裙,只是雙腿略微有些分開,一雙憤恨的眸子幾乎能把秦揚給殺機,卻又帶着幾分忌憚。
寧菲兒看着這女人,雪白的小臉瞬即漲紅,帶着滿滿的怒火。
是這個女人,害的她與秦揚分割兩界!
是這個女人,害的她苦守魂棺這麼久,甚至到現在都沒辦法出去!
這是個壞女人!!
或許是感受到了寧菲兒的怒火,九殿下扭頭看着她,輕嘆了口氣,說道:“你是彼岸花,你若不生長在地府,會死的。”
“不需要你這個臭女人假惺惺!!”
寧菲兒冷冷道,“我是生是死,關你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