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在想,張曉曉是不是受了老闆娘的指使?老闆娘對我有信心,不想我贏,所以讓張曉曉撞我。我靠,這麼說來罪魁禍首是老闆娘,但我實在想不明白,如果老闆娘真對我有信心,甚至覺得我會贏,那證明我水平更高,讓我去參賽不更有保障?
看我久久不說話,東小北在桌子下面用腳碰了碰我道:“想明白沒有?”
我搖頭道:“不想去想。”
東小北給我一個苦澀的笑容:“那就看熱鬧吧,我猜洪哥贏,這整個廚房除了我們和洪哥之外其實都在做樣子,看上去做的很複雜,但太複雜本身不就是有問題嗎?這是小小的食道,不是擎天或者百鮮那樣的大集團。”
我靠,東小北原來還會想這些,說個屁我深藏不露,有時候我覺得他才深藏不露,我都沒去想過這些問題,我就覺得他們做的太複雜,浪費力氣!聽東小北這麼說,他們這是故意的啊,不過也對,誰敢把爪子伸進老大的口袋拿東西?不想混了麼?
其實嚴格來說就我和東小北組隊和洪哥拼,現在我們出師不利,洪哥自己沒有了對手。我現在甚至在想有沒有可能洪哥更深藏不露,其實是他主使張曉曉?好像不太可能,他才認識張曉曉多久?就算他願意花血本去收買,隨便收買個服務員或者傳菜員難度更低更安全,張曉曉可是老闆娘的心腹,有什麼差錯要死無全屍。
想着想着我突然感覺我有點混亂起來,他媽的,現在兩個嫌疑人,老闆娘嫌疑最大,其次洪哥,可能性最低的是意外。我不想了,搖了搖腦袋把腦海裡亂七八糟的情緒揮去,把目光重新投到在試菜的各位同事身上,看見的內容很豐富,有驚喜的,有失望的,更有疑惑的,亦有觸摸不定的,菜都亂了,而且吃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其實不知道他們這些表情分別是吃了什麼菜的結果。
老闆娘和毛經理、張曉曉吃的比較斯文,或者說比較認真,她們相互對視着,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看錯,竟然看見老闆娘的嘴角牽出那麼一絲短暫的冷笑,我連忙在桌子下面碰了碰東小北小聲道:“看見老闆娘剛剛在笑麼?”
東小北疑惑道:“有麼?沒看見?”
這王八蛋又開始靠不住,就他那目光都看老闆娘的胸部了,老闆娘這女人也真是的,非得時刻都那麼騷,你這是引人犯罪好不好?
心裡罵了老闆娘一通,我再看桌子上面的菜,幾乎已經被吃完,這時候老闆娘說話了,笑了笑道:“看大家的表情好像都很滿意啊,這是一個好開始,我們繼續吧,就我剛剛說的從左邊開始說起,張曉曉你先。”
張曉曉稍微思考了幾秒道:“我覺得香脆鴨和冬瓜盅不錯,香脆鴨比較新鮮,應該不會很多地方在做,這個味道能和我們的醉雞相比,而且這菜好做,成本不高,會有市場。至於冬瓜盅,匯合了許多種味道,有海鮮的鮮味,有走禽的香味,還有藥材的清潤!但有個問題,好像只適合做季節菜,夏天的時候,就我們南方這很適合降暑。”
老實說我很震驚,張曉曉真不是騙吃騙喝的啊,真有實力,不僅僅只是管理上
,而是面向整個飲食經營,或許她不會做菜,但很會吃,懂市場。有一點比較奇怪的是,就她能有如此深刻的見解,爲毛開會時老闆娘一次都不叫上她?
莫非,這女人是背好的?我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因爲太陰謀論,老闆娘就說過我這人疑心重,我真的疑心重嗎?我不覺得,有些疑心它是必須的,就看對什麼人,對耍過我騙過我的人不疑心才奇怪。雖然我很樂意給別人機會,但有一句話我始終記住,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改過自新只會發生在少數人身上,拿罪犯來說,因爲偷搶進去坐牢的刑滿釋放以後重操舊業的多了去了……
老闆娘很滿意張曉曉的回答,她問下一個,那是服務員,她沒有什麼見解,直接說那個好吃,簡單的原因,就是她愛吃。然後其它服務員都一樣,還有傳菜員都差不多的答案,老闆娘顯然很不滿意她們的答案,不過沒辦法,他們是服務員、傳菜員,不是美食家,不能過多的要求。
最後一個回答的是毛經理,她的答案很冷門,竟然認爲更好的不是洪哥的冬瓜盅或者二廚的香脆鴨,而是三廚做的雜肉包雜菌。
絕大部份人都把目光投到毛經理身上,當然這些目光都帶着疑惑和不解,他們想的應該和我想的一樣,包括老闆娘在內,她問毛經理:“毛經理,你什麼理由覺得雜肉包雜菌更好?”
毛經理道:“理由很簡單,就這東西最素、最天然、最健康,做法還簡單,如果用石鍋加一朵紅蘿蔔花和香菜上桌,效果會很無敵。”
我贊同麼?有點吧,簡單的食物做出花來也是一種技術!但這是去比賽,單就簡單沒有其它亮點和驚喜百分之一百要撲街。
老闆娘呵呵笑了兩聲道:“適合市場,不適合比賽。”
毛經理道:“所以張曉曉的意見好。”
老闆娘的目光從我身上一掠而過,食指彎着託着下巴在思考,她這副狀態把她整個人的魅力展現的淋漓盡致,我都看呆了,衆目睽睽能不這麼誘惑嗎?看看大家都什麼表情?不是在咽口水就是在擦口水,除了東小北,這傢伙又在桌子下面踩我的腳,臉上很蕩的笑着。
我懶得理會東小北,我現在就想知道結果,然後下班去張曉曉住的樓下堵,我必須弄清楚這是誰的意思,和老闆娘的約,我還參加個屁。
整整過了一分鐘老闆娘才道:“張曉曉說的好像很對,要不我們試試?”
立刻的,我把目光投到洪哥身上,奇怪洪哥沒有半點不高興,這很不正常,至少都有點失望吧?但他沒有,這如果不是他心機很深,肯定是他早就知道結果。
洪哥道:“我覺得可以試。”
老闆娘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家還有別的意見沒有?如果沒有暫時就這樣決定下來,然後看看小賈明天能做出什麼驚喜,我們再最終拍板。”
老闆娘發話誰還有意見?她就是裝模作樣問一問而已!
看大家都沉默,老闆娘點頭道:“就這樣,不過這個菜要再改良,這是你們廚房的事情,我的要求是做到完美,得不到名次不要緊,要得到市
場,畢竟我們去參賽最主要的目的是衝市場而去。”
說完老闆娘站起來,拉走椅子往收銀臺走,邊走邊道:“散會吧,大家累了,早點回去休息。”
樓面的同事都在等老闆娘這句話,老闆娘剛說完他們就作鳥獸散了,廚房的人回去換衣服,有的走後門,有的走前門,我和東小北當然走的是後門。
走到外面大街上,和其它同事分別以後,我連忙對東小北道:“你先回去,我去做點事。”
“做什麼事?不會是我心裡想那些事吧?”
“我去找張曉曉問清楚,你他媽的能不能正常點?”
“我心裡想的就是這事啊!”
“你去死。”我走自己的,走的特快。
東小北在我身後道:“哥們,其實張曉曉不錯,就年紀大了點,不過年紀大的勝在經驗十足,要是太晚就別回來了哈,不用擔心我,你快樂我快樂,哈哈……”
我心裡氣憤,但我知道不能理會他,否則他會一賤到底。
轉了彎,我立刻用跑的,因爲張曉曉比我先離開,就是說會比我先回到去,我不知道她住多少號,所以必須在她上樓前攔下她。然而好像我無法成功,我就快跑到的時候老闆娘的電話打進來,我有接,我想告訴她我不出去了,只是她搶在我前面說了,問我是不是去找張曉曉?她說跟張曉曉沒關係,她告訴我答案,讓我回去。
媽的,這女人很聰明,連我要做什麼都知道,看情況我要是不改變策略面對她,遲早要被她玩死。
我回了頭,回到食道門外的時候老闆娘已經在車裡等,我快速上車,老闆娘開車轉出大街纔開口道:“小賈,你疑心太重了知道嗎?這樣很不好。”
我道:“我能信任你麼?”
老闆娘反問道:“爲什麼不能?”
靠,就你纔會反問?我道:“爲什麼能?”
老闆娘放慢車速,目光投到我身上,過了四五秒才道:“總之就是能。”
“你看路。”我指了指擋風玻璃外面,等老闆娘目光轉了回去才又道,“你剛剛那麼籠統的回答就是不能,或者不確定能,既然這樣我當然得對你有戒心,疑心重沒什麼不好,你覺得不好你就拿出能讓人信任的一面出來,拿不出來就別扯淡。”
老闆娘不怒反笑:“呵呵,小賈你有火氣,正好我帶你去降降火。”
我瞥過腦袋看着她:“什麼意思?”
“沒意思啊,你是不是想歪了?”說着,老闆娘看了一眼我的褲襠,“呵呵,好像你哪兒近來比較……淡定了啊!”
“神經病,你最好說清楚去哪,否則停車告訴我答案,各自回家。”
“你想知道什麼?”
“別明知故問行不行?這樣很令人噁心。”
“明天做更不可能等我們,結果今天出,到時候和最好的比,今晚的最好已經先入爲主,如果最後贏的是老大,雖然不同部門,拍馬屁這事你不懂?所以……”東小北沒有說下去,但結果已經再明顯不過,就是機會已經錯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