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這個缺血純粹是字面上的意思。

洗魔池洗魔池,就是將歲禾身上那半塊還多點的霸道魔族血脈給清理地乾乾淨淨一絲不剩,換句話說,其他不管,歲禾他在洗魔池洗了這麼多年,至少......少了一半的血。

再換句話說,就是成功洗魔以後的歲禾他現在,因爲缺血,而很虛非常虛,特別的虛,已經虛到即便是自己身上的大道功法再沒有一點點的滯澀不對之處,此刻也根本完全發揮不出來最大的威力,已經虛到......即便是他家師尊大人任步傾現在出現在他面前,他也完全做不了什麼了。

咳。

這個不是重點,重點的是,修煉到歲禾這種程度,那每一滴的血都已經不是普通的血了,歲禾一下子空了那麼多血槽,恢復起來即便不是千難萬難,也並不容易。

要是放任自流,歲禾最起碼還要在這個所謂的洗魔池呆上個十年八年的,才能夠把它們全部補回來。

但是顯然,有那麼一個蠢爹,這個想法必須是不現實的,歲禾絕對不可能再在這地方呆上個十年八年。蠢爹雖然蠢,也十分的喜歡坑兒子,但是從本質上來說還是個疼兒子的好蠢爹的,歲禾雖然表現的十分嫌棄自己家蠢爹,但實際上,還真的做不到眼睜睜地看着這個對他還有幾分真心的蠢爹羊入虎口,被明乾咔嚓了。

所以,歲禾一完全被洗刷魔氣,消除掉自己身上的隱患,別說再在這個地方呆個十年八年的了,幾乎立刻,他就從水底蹦躂了出來。

經過那些世家叛亂,整個魔界被明乾掌控,歲禾所在的這個洗魔池外面看守的人不僅僅沒有變少,反而還增多了不知道多少個,而且不只是人,什麼禁止飛行,禁止瞬移的符咒,陣法,結界,也不知道弄了多少層。歲禾就是本領通天,也還真的沒有什麼信心,能夠在衆人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顯然,這些都是明乾的手筆。

既然偷溜不成,那歲禾也就只有這麼破罐子破摔,玩個“芙蓉”出*水了。反正即便他現在虛地不行,實力完全沒有恢復幾分,對付幾分嘍囉也還是可以的。

特別是......這嘍囉的身上手上,甚至空間裡面,還因爲早有預料,而裝滿了魔界之人最怕的一樣東西——洗魔池裡面的水。

魔界之人即便是不怕死,也完全不想變的生不如死,看着歲禾身上的水汽,簡直忌憚的不能夠言語,自然不敢特別逼*迫。一直到後來,歲禾和衆位魔族打鬥了一陣,竟然到了只用一點點破解明乾前面佈置的各種陣法結界等東西就可以了。

只是讓歲禾比較奇怪的卻只有一點,他在水中的時候,明明聽到無數人曾說過,但凡此地,也就是他歲禾有任何不對的地方,就必須去通知明乾。而剛剛也確實有好幾個魔族在他從水中*出來的時候,就離開了此地。爲何,一直到他將周圍的結界什麼破壞了個乾乾淨淨,甚至逃出昇天,那所謂十分重視他的明乾,也完全沒有出現。

難道出了什麼變故?

那必須是有變故的。而且還不小。就在歲禾身上魔血全部洗去以後,找到了反派正確做法,正在享受權利的明乾身上紅光一閃,就發現......陪伴了他多年的那個討人厭的粉紅系統,噼裡啪啦一陣亂響以後,竟然完全黯淡下來一動不動了。

要是這粉紅系統真的只是一動不動什麼的,明乾或許還不會因爲它而放棄親自過來解決歲禾,真正讓他走不開的是,就在那粉紅系統噼裡啪啦的時候,他自己的意識也遇到了□□煩,“嗖”地一下眼前一黑,被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給拉近自己的意識海中去了。

在他意識海的中間漂浮着一個冒着粉光的雞蛋。

雞蛋上面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貼了一張寫着字的白紙。

與此同時,在封魔大陸的黑塔裡面,某個本應該在各種閉關的女人即便是沒有看到雞蛋什麼的,卻也收到了那些字。

“任務混亂,超出系統所能決定範圍,希望各個宿主隨意發揮。”

換個簡單的解釋,那就是:由於明乾身負大氣運,本應該爲正道,但是換血成了魔族,而歲禾本應該是大反派,卻洗乾淨了魔血成了大道功法的修煉者,再加上歲禾和粉紅系統的綁定政策,本來就有問題,系統空間計算任步傾和粉紅系統凡思妮任務積分的任務發佈者被弄的頭昏腦漲,乾脆撂挑子不幹了。

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吧,爺不伺候了,哼!

而至於爲何任步傾這邊是系統面板通知,明乾那裡就是直接通知到個人,卻是因爲.....明乾的血統是粉紅系統違規兌換,歲禾這邊卻是在這個世界原有基礎上自己改變的,受到的“懲罰”自然也就不太一樣了。

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任步傾的身體,根本不屬於系統空間能夠管理的物件範圍,他們能夠剝奪由系統空間賦予任步傾身體的力量,讓其變成普通人,在系統面板都黑屏地情況下讓任步傾休眠,那必然,是不可能了。

當然,不管這兩隻現在收到的“懲罰”如何,後路還是要給的,比如在任步傾那些字的下面,就有一個紅紅的,能夠直接傳送到系統空間的傳送按鈕。

而另一邊,且不管明乾和任步傾甚至粉紅系統看到這個變故心中如何想,此次事件的罪魁禍首,沒有被明乾親自圍追堵截的歲禾,過的還是蠻“滋潤”的。

最起碼,他順利的從洗魔池周圍的包圍圈裡面蹦躂出來了。要是他不上趕着作死,那必須還能夠繼續滋潤下去。

爲何說他作死?

那是因爲,歲禾從包圍圈裡面出出來了以後,沒有直接逃出魔界,而是一個扭頭,去打聽他家蠢爹的下場去了。

要是以前他還是半個魔族的時候,按照他的水平,那還有可能打入敵人內部,和自己家親爹見個面,通個信什麼的。可是現在......

被歲禾躲着走的魔族大哥們皺着鼻子特別憂鬱:“喂,那邊那個小子,你是被人坑過來第一次當臥底的,業務相當不熟練吧,不知道我們魔族的鼻子,對你們人類修士的靈氣特別敏感麼?”

那邊的歲禾:“......”對不起,他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的歲禾出師未捷,不到片刻,就又被人給圍起來了。

不過歲禾是誰,是任步傾的徒弟,被圍起來,那就打唄。反正,打着打着,也就......習慣了個毛線。

歲禾畢竟身體虛弱,有實力發揮不出來,還因爲身上靈氣而像是帶個自動定位系統,在魔界這個到處都是兇殘魔族的地盤,那真是走那被打那,除了長得不像,其待遇,簡直就和過街的老鼠,沒有什麼太大分別了。

不,還不如過街老鼠,最起碼過街老鼠鑽進老鼠洞以後還能夠稍微得到一些喘息的時間呢,歲禾他此刻,卻是一刻也不能夠放鬆,連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可不比過街老鼠悽慘多了。

更悽慘,或者說更讓隨和接受不能夠的是,即便他都麼悽慘兮兮地了,卻還連自己家蠢爹究竟在什麼地方閉關,都完全沒有打聽出來那麼一點。

悽慘到這種地步,他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歲禾也不是沒有想過要給這些人暴露一下自己曾經是他家蠢爹親兒子的身份,咳,只是先不說現在的魔界究竟被明乾掌控了幾分,就是他現在這種靈氣純淨的模樣,除了他家蠢爹,又人相信他才奇怪。

好吧,事實上......說不定就連他家蠢爹,都可能不相信他歲禾是他親兒子。

想到這種可能,一身血染的紅衣,髮絲之間滑着血珠,面容蒼白的如同鬼魅,在這諾大的魔界一步一個血腳印,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的歲禾喘着粗氣,面容一僵,竟然越想,就越是那麼回事,思考半晌,終於還是,放棄了。

——爲了一個說不定根本就不會再認他的蠢爹去拼命,他果然是被蠢爹傳染傻了吧?

蠢爹固然重要,等他去接的自己家師尊大人任步傾,纔是最重要的麼。

他可不能夠真的將性命留在這裡。

想完,他再次殺了幾個一直糾纏不休的魔族,小心翼翼的就開始往魔界和封魔大陸唯一一個能夠接觸的地方,中央封魔之塔跑了過去。

魔族對歲禾身上靈氣感受明顯,他此刻想要逃跑,那必須是儘量連一絲一毫的靈力都不動用,才能夠擁有一線生機。

這種想法沒有錯誤,歲禾收斂自己身上靈氣以後,倒是意外地輕鬆了許多,雖然還是會被各種圍追堵截,但有了經驗以後,倒是慢慢能夠隱匿起來休息休息了。

兩個月後,趕路全憑一雙*腿,此刻不僅僅渾身是血,還渾身是傷的歲禾,終於從一個裂縫,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從魔界那邊闖進了中央之塔,人類修士的地盤。

一擡眼,卻連口氣都沒喘勻,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