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2章

那必然不能。

任步傾作爲一個死要面子的面癱女人,走的是高冷路線,怎麼會將自己置入那種境地?

在任步傾過往的經驗裡面,被人攔住要錢卻沒有錢的時候,爲了保住面子一般會有以下幾種應對方式。

第一:直接耍流氓,無恥的將要錢的人揍一頓,看他還要不要。

當然前提是你打得過別人。

第二:直接裝沒有聽到,趁人不備迅速逃跑。

前提是你你能保證跑的過別人。

第三:死不承認。

這個不用多說,需要厚臉皮。

第四......哎不對,作爲一個正直而又高冷的面癱,她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不怎麼上臺面的東西,還知道的這麼全?

就算只是在心中想想想,任步傾都有種不太好意思,對不起廣大人民羣衆的錯覺。

然後,任步傾又在心中自我懺悔,檢討了一下,就開始非常認真的思考,自己究竟應該使用以上哪種方法了。

虧的任步傾明智的用面癱臉將自己的心思掩蓋了起來,而不是像以前在其他空間一樣,是一個在宿主身體裡面很難將心事藏住的小光團。

就在任步傾思考的時候,歲禾少年默默地向前面走了一步,擡起頭來看向了那個前面叫住任步傾的漂亮男妖精,相當的款爺:“我師尊不聞俗物,有事和我說,每人多少?”

“兩枚中品靈石。”

歲禾少年點了點頭,衝着男妖精伸出右手,握拳再攤開,瞬間手上就多了一個上品靈石。

“不用找了。”說完,拉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任步傾就走進了通道里面。

任步傾雖然沒錢,但是歲禾少年卻實打實的是個款爺呀。

只是等等,原著之中有說主角這麼有錢麼?

還有錢的這麼任性。

一枚上品靈石可是能換一百枚中品靈石,一千枚下品靈石的,少年竟然就這麼送了出去,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小費給這麼高,這不是任性是什麼?

這會才覺得自己家徒弟的任步傾竟然從來都沒有想過,加上歲禾少年修煉的時間,任步傾和歲禾少年已經一起生活了三個多月,那麼久的時間一直在外奔波,歲禾少年是怎麼保持衣物整潔乾淨的。

那纔是真正任性的作爲呢。

在任步傾看不見的地方,歲禾少年已經不知道默默地換了,扔了多少套穿髒的衣物。

當然在有些方面觀察力一向不太敏銳的任步傾既然這麼久的時間都沒有想,以後估計也不會想了。

進入到海底裡面的通道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成的,就像是二十一世紀的透明玻璃,走進去就像走進了一個真正在海底的海洋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還挺高端大氣上檔次。

要是平日裡面任步傾一定雖然表面上裝的一本正經,心中絕對會歡呼雀躍的一塌糊塗。

可是現在任步傾卻沒有那功夫。

她的心神還沉浸在#我家徒弟竟然是個任性的土豪#上面,沒緩過神呢?

被任步傾看做土豪的歲禾少年卻沒覺得自己是個土豪,他從小就是這麼過日子的簡直不要太習慣。

看着任步傾的表現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反而有點疑惑,還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不對,不由得竟生出幾分忐忑:“師傅,怎麼了?”

怎麼了,有那麼多小金庫竟然不交公。

不對,是有了那麼多小金庫竟然不告訴她,該當何罪?

當然想是這麼想,任步傾回想了一下,自從將歲禾少年從他原本的師傅文勳那裡“搶”過來,簽訂了契約她還未曾和少年好好培養過感情,人家有小金庫不告訴自己也是理所應當。

想到這裡,任步傾又突然的有那麼一點愧疚。

雖然以前的時候她也沒有關心過她以往的宿主。

但是那個時候她不是還不是個人呢麼?

——這話怎麼想着都覺得不太對呢?

不太對的任步傾沒想明白,爲了防止自己思緒跑偏又趕緊轉了回來,相當斟酌的對着歲禾少年開了口,:“你有儲存空間?”

儲存空間在封魔大陸並不是什麼稀罕玩意,歲禾少年更加不明白自己家師尊是怎麼了,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對,我母親當初當我送到乾坤宗的時候給我留下的。”

說着,還將儲存空間,一個花瓣形狀的項鍊從脖頸裡面拿了出來,相當粗暴的拽了下來,拿給了任步傾:“師尊你要麼?”

任步傾:“......”少年你又任性起來了。

再說了自家母親留下的東西,不是應該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保護的麼,怎麼能夠這麼隨便的就送給別人?

“因爲師尊你不是別人,而且這個儲存空間以及裡面的東西,也不過是她將我拋棄的補償罷了。”

任步傾一不小心,就又把自己心裡面的話說出來了。

這必然不是一個好習慣。

被接話的任步傾聽着少年的話一點沒怎麼感動,光顧着檢討自己和同情少年的悲慘身世去了。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身爲一個系統卻被養在二十一世紀,到現在還不知道那些個系統哪一對是自己親生父母的自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被拋棄身世悲慘的人來着。

接下來,任步傾沒找到機會和歲禾少年加深感情,歲禾少年將那個項鍊握在自己的手裡面,卻似乎要主動和任步傾加深感情了。

“不知道師尊是怎麼知道徒兒的,還專門跑到乾坤宗將我帶出來。”

從書上。

這麼回答必然不行,任步傾糾結了一番,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不由得後悔她前面哄騙歲禾少年和她簽訂契約時候所說的話。

還好歲禾少年似乎也並沒有非要她回答。

他看着任步傾面無表情的面癱臉,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握住任步傾的左手,小心看她只是微微低頭看了她一眼,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心中一高興,就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不過不管師尊是怎麼知道徒兒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不僅不嫌棄歲禾將歲禾從乾坤宗接出來,還幫歲禾洗髓易筋,幫求取這天下第一等的功法,幫歲禾解毒,今天又帶着歲禾前來求取屬於自己的武器,每一步都爲歲禾考慮周全。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歲禾覺得這世上再沒有比您對我更好的人了。”

這不是廢話。

一臉冰冷的女人就是再不在狀況,經過歲禾少年的這種連番糖衣炮彈也有點頂不住,雖然想的傲嬌,但是實際上是已經被誇獎的有點不好意思了。

直接後果就是,任步傾腦子一熱迴應了不知道爲何突然熱衷於和她加深感情的歲禾少年。

任步傾聽完歲禾的話,心中笑出來一朵花的同時,停下了腳步,將歲禾少年的項鍊從他手中拿起來,又給他系在脖子上面,面色冰冷顯得越發的嚴肅認真的開了口:“我來這個世界,本就是爲了你,只要我在這個世上一天,就會對你好一天。”

作爲一個以完成任務爲目的的系統,接了任務可不就是完全的爲了任務目標來到這個世界的麼?

作爲一個系統,所有的身價都寄託在自己綁定的宿主身上,對宿主好不跟是應該的麼?

任步傾這話說的可真正的沒有一點點勉強和虛假,更沒有一絲的心虛。

頂多就是有那麼一點點歲禾少年理解不能的歧義罷了。

“噗-通-”

就是了解不了那些歧義,觀察力敏銳,完全沒有察覺到面前的女人話語有一絲違心的歲禾少年再次遭受任步傾的會心一擊。

上一次是任步傾說是專門爲了找他,第一時間出手保護歲禾少年他的時候。

他長了那麼大,一直都是看着別的少年被人保護,自己還從來未曾經歷過。

那是他的第一次。

雖然他在那次之前,一直對“被保護”這件事情心中不屑,表現的也相當的不感冒。

那次被任步傾會心一擊以後,一向防備心十足的歲禾少年壓抑住自己心中極大的不安,相信了任步傾不會傷害他。

這一次被任步傾會心一擊,歲禾少年第一次抱住了任步傾的脖子,少見的少孩童之心盡顯。

雖然,在三個月以前,幾乎在幻境裡面已經過完了一個勾心鬥角君王半輩子的歲禾少年,早就已經心智及其成熟,從某種方面來說,此刻的他,只是一個披着小孩外殼的成年人了。

他抱住任步傾以後,趴在她的耳邊,話語極認真:“歲禾也會如同師尊對歲禾一樣,一直對師尊好的。”

歲禾此生,無論恩仇,必千倍奉還。

只要您記得今天的話,初衷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