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得知老爸回來了,大寶和二寶專程帶着女朋友回來了一躺,兄弟倆快馬上就要畢業了,眼下空閒時間比較多。
至於可可,因爲在外地出差,一時間趕不回來。
徐東特地給大女兒打了一個電話,讓對方照顧好自己就行,別來回折騰了,他這邊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離開雪梨的。
有的是時間相聚。
晚飯很豐盛,足足有二十幾道菜。
飯桌上,徐東說起了在歐羅巴的所見所聞,並且拿出了自己拍攝的照片,其中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遍佈整個歐羅巴的大生產運動。
很多工地上,望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人羣,宛如工蟻一樣井然有序,讓人充分感受到了一種勞動的美。
當下的歐聯盟不比亞互,由於動亂所帶來的破壞,以及資本家們喪心病狂的破壞行動,導致整個歐羅巴大陸都極度缺乏生產設備和工程機械。
很多基建項目,都要靠最原始的肩挑背扛,如果徐爸徐媽在場,肯定會勾起小時候的回憶。
徐東也只在國內的某些老紀錄片當中,見過類似的場景。
“爸,歐聯盟能支撐得下去嗎?”
大寶好奇道。
“國內援助了不少項目,我看大概有七八成的把握,要不然你爸我也不會入股了一家食品廠,雖說只是象徵性的投資,但好歹也有五個億,總不能打水漂了。”
二寶緊跟着問道:“歐羅巴人靠得住嗎?別TM養出了一羣白眼狼。”
“放心好了,當前的世界格局是一超衆弱,咱們的亞互遙遙領先,已經佔據了絕對性的優勢。
不管是人口數量,還是經濟規模,都吊打其它所有國家,起碼一兩百年以內,他們都翻不起風浪來。”
“哼,要我說管他們幹嘛,讓他們自生自滅好了。”二寶不岔道。
“不要意氣用事,要有大局觀。”徐東擺擺手,“藍星都到了如此地步了,全人類只有團結起來,才能度過這次的鬼門關,要不然子孫後代就慘了。”
二寶張了張嘴,最終只都囔了一句:“真是便宜他們了。”
“爸,歐聯盟好歹有六千多萬的人口,比咱們袋鼠國都多。這麼大的市場,我覺得新科海藻應該抓住機會去建個分基地,不能白白錯過了機會。”
大寶趁機提議道。
徐東則是搖搖頭:“新科海藻目前的產能已經足夠了,我跟董事會商量過了,未來十年內把重心轉到科研上,不再盲目擴充產能。”
“啊?這也太可惜了吧?”
大寶嘆了一口氣。
“老三,爸今天告訴你一個道理:九層之臺,起於壘土。新科海藻到目前爲止,既不缺錢也不缺人,就缺根基,根基不穩,再高的樓也會一推就倒。”
“爸,你說的這個根基,到底指的是什麼?”大寶連忙追問道。
其實道理他都懂,可就是不明白具體內容,書本上的知識都太泛泛而談了,很多時候都讓人摸不着頭腦。
徐東笑着解釋道:“根基這個概念很寬泛,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以咱們家公司爲例,所謂的根基主要有兩個方面。
一方面要以人爲本,強化管理。
沒有好的管理,再大再強的公司也有垮臺的一天,這個沒有捷徑可以走,只能靠時間一點點的磨合。
另外一方面要注重技術的積累,也就是常說的創新,只有創新才能不斷滿足市場,創新是企業的核心競爭力。”
“管理和創新?”
大寶若有所思道。
“你現在不用着急,這兩個方面看起來簡單,但真正實施起來千難萬難,不是靠嘴就能說得清楚的,需要你自己去經歷,去體會。”
“我明白了!”
大寶點了點頭。
……
晚飯結束後,徐東將兩兄弟帶進了書房,畢業季就要到了,父子三人需要好好交流一番。
至於小寶,兩年前就拿到了本科學歷,目前正在碩博連讀,還要等兩年才能畢業。
妞妞送了一壺茶水進來就離開了。
徐東泯了一口茶,開門見山道:
“你們倆馬上就要畢業了,又不準備考研,工作想好了沒有?”
大寶和二寶同時點了點頭。
徐東看向大兒子:“老三,你先說。”
“爸,我想去南菲子公司工作。”
“怎麼去那麼遠?去布里斯班不是一樣麼?”徐東眉頭一皺。
菲洲畢竟太遠了,一來一回需要一個月,一年頂多來回一趟,大寶又是老爸老媽的心頭肉,老倆口怕是受不了。
“爸,葉總在南菲,她是最熟悉公司的人,我想跟在她後面先鍛鍊幾年。”大寶早就想好了未來規劃。
“留在國內,我可以親自帶你。”
大寶苦笑道:“爸,我現在要學的不是什麼大方略、大布局,而是具體管理。說句難聽的話,你先別生氣,真要論管理水平,你和爺爺給葉總提鞋都不配。”
“噗嗤……”二寶一口熱茶吐了出來。
“臭小子,居然敢埋汰你爸了。”
徐東雖然面露不虞,但心裡還是很高興的,大兒子說得沒錯,他不是科班出身,壓根就沒真正管理過公司。
要不然他這個董事長,應該董事長和總經理一肩挑纔對,大兒子沒有好高騖遠,說明這幾年大學沒白上。
“爸,您別生氣,南菲子公司的規模是袋鼠國的十多倍,那邊纔是將來的重心,加上還有外貿,我感覺大有可爲。”大寶連忙勸道。
“按照你的意思,這是打算今後長期定居南菲了?不回來了?”
“這個我還沒想好,暫時走一步看一步吧!”大寶猶豫道。
徐東忍不住嘆了口氣:“我不反對你去南菲,但你爺爺奶奶那邊,需要你自己去說服,別指望我幫你。”
“爸,你放心,我已經跟爺爺商量過了,爺爺他們全力支持我的決定。”
大寶當即回覆道。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相比起兒孫繞膝,徐爸明顯更看重家業傳承。
徐東點了點頭,隨後看向二兒子:
“老四,你呢?是繼續當警察,還是另謀出路?”
“爸,我大學四年不能白上了啊,當然是繼續當警察。”
徐東緊接着問道:“你們學校的畢業分配出來了沒有?你被分到了哪個分局?”
“爸,分配結果前天就出來了,說起這個,我正想找你幫忙呢!”
“怎麼了?”
“林林她們是女孩子,被優先分到了本地的分局,我們這些男生就慘了,絕大部分都被分到了菲洲,其實我的運氣還不錯,分配的是紐西蘭。”
二寶苦澀道。
其實紐西蘭也沒什麼,但他必須跟女朋友待在一起,不然常年分居兩地,那也太痛苦了。
徐東當機立斷道:“你大哥和小弟都不在家,你無論如何都得留下來,等下我打個電話,把你重新調回雪梨。”
“爸,這能行嗎?”
二寶表示懷疑。
他爸雖然是世界首富,但眼下還在緊急狀態當中,他爸一介白身,不是說插手就能插手的。
萬一被人抓住了把柄,那就大事不妙了,搞不好還會被樹立爲典型。
“小事一樁,別忘了你爸我曾經也當過警察,人脈關係網都還在呢!”
徐東說完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手機。
當年建立的“輪訓班羣”,如今依然還在,除了意外去世的,衆人都沒有主動放棄聯繫,只是這麼多年下來,很多羣員早就天南海北了。
光雪梨這邊,就有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