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瑤的病沒有好。
而我深刻的進行了檢討。
不管怎麼說,我跟夏瑤的關係也不能簡單地用合租朋友來解釋。
藍盈對我發脾氣雖然毫無道理,可是也說得沒錯。
我不應該在夏瑤病重的時候離開,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裡。
更何況感冒這個東西也就是三兩天,我應該在她生病的時候稍稍照顧一下她。
這樣有助於我們的感情升溫。
於是,在夏瑤喝完我那滿滿一盆愛心粥之後,我對夏瑤說,你感覺好點了麼?
夏瑤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然後說,就是沒有勁兒,天天睡覺也難受,可是還覺得下不去樓。
我說,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夏瑤說,這都要好了,檢查什麼?
我說,爲什麼突然生病了呢?
夏瑤一愣,低下了頭,低聲說,沒什麼。
一看就知道是因爲什麼。
那天沒下雨沒颳風,也沒有突然變涼,本來就不是會感冒的天氣,可夏瑤那病來得很急,非常的急。
又重又急,肯定事出有因。
夏瑤低頭不語,我也不好追問,收拾好了碗筷,從廚房出來看到夏瑤坐在沙發上,裹着一個大大的毛毯,正看着電視。
我說,你怎麼沒有回房間休息?
夏瑤說,不是說了麼,老睡覺,很難受的。我沒什麼事兒了。
我哦了一聲,看了一眼電視,也不知道是什麼連續劇,反正幾個女人撕得正爽。這電視劇我沒啥興趣,確切點說我對於國產電視劇很少有興趣。
可是我還是坐在了沙發的另一頭,裝成在看電視。
其實我就是想要陪一陪夏瑤。
陪伴也分很多種,有的陪伴好像是濃稠的蜂蜜,甜膩到分不開,有的陪伴就好像是淡淡的檸檬水,清涼解渴。
我一直跟夏瑤的關係就是後者。
我們兩個總是坐在沙發上,一人一頭,看着電視,彼此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以前的我喜歡看夏瑤不停轉圈的雪白腳趾,可已經好久都沒有看到了。
話說回來,真的好久都沒看到了。
以前的夏瑤腦袋不是簡單,而是很多彎彎繞繞都轉不過來,所以她思考的時候很多,一到想問題或者使壞的時候,總能看到雪白的腳趾悄悄地畫圈,一圈又一圈,就好像是cpu運轉時候的風扇一樣。
我很喜歡那樣的腳趾。她的腳趾細長潔白,那一個個小圈圈轉起來,讓人頭暈目眩。
可她好久都沒有轉圈了。
她從美國回來成熟了許多,連帶着智商都夠用了,我沒有想到美利堅那個地方會把一個東方的女娃子改變成如此模樣。
我喜歡成熟的女人,喜歡現在的夏瑤,偏偏覺得那腳趾不再轉動有一些遺憾。
想到這裡,我突然就想看夏瑤的腳趾轉圈了。
我用餘光掃了掃夏瑤,她半靠在沙發扶手跟沙發背形成的角落處,彎曲着腿躺在沙發上,四人長度的沙發她佔據了兩個半,而我坐在最後那個位置上。
我跟她的腳只有半個沙發的距離。
這個距離會看得很清楚,包括腳趾轉動時候細小汗毛的微微顫動。
只可惜我們之間是厚厚的毛毯。
我到底需要怎麼才能拿掉這個毯子?
再然後需要怎樣的謎語讓她思考?
男人就不能琢磨這事兒,但凡男人琢磨身旁女人的時候,總是會帶着一些細小的動作。
而你要知道,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敏感的生物,有的時候你覺得她們會讀心術也未嘗不可。
總之在我用餘光不停地掃視着毯子的時候,夏瑤感覺到了我的一樣,她哦了一聲,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我聽到這一聲哦,心裡一哆嗦,好像是色狼偷內衣讓人抓了個現形一樣。
我的餘光看到夏瑤坐了起來,心中暗叫一聲壞了,她可別打我!
千萬別打我!
我轉過去,看着夏瑤美麗的面龐有點心虛地說,怎麼了?
夏瑤坐到了第二個沙發上,然後說,你是不是冷了?
我說,啊?
夏瑤說,我看你老看着這個毯子,你是不是也冷了?
這是天大的好藉口啊!
我急忙點頭說,是啊,有點。
夏瑤把毯子的一角遞了過來,我急忙擺手說,不了,不了。你感冒還沒有好,你自己蓋吧。
夏瑤笑着說,沒事兒,毯子大着呢!
毯子大着呢!
毯子大着呢!
毯子大着呢!
我的腦海中都是迴音。
我不是愚鈍的男人,確切點說,我的腦海中每五秒鐘就會跟女人貼身肉搏一次,所以我也不是過於純潔的男人。
腦海中的迴音越來越大,我有些發木,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怎麼會這麼突然?
我接過了毯子的一角,然後扯過來一些,蓋在了自己的腿上。
夏瑤坐在第二個沙發處,也把毯子蓋在自己的腿上,可是似乎有點冷,她考慮了一下,擡頭對我說,你不介意我把腳衝着你吧。
我連連點頭說,不介意,不介意。
夏瑤哦了一聲,又恢復到剛剛的姿勢,把整個人都蜷縮在毯子裡。
現在的情況是,夏瑤佔據了四人沙發中的三人,我佔據了最後一個。
再然後我們蓋了同一個毛毯。
也就是說在毛毯下面,我們是……是……
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我此時此刻的心情,唯一能說的是,這是我的第一次。
我真的有點嬌羞。
如果天跟屋頂不算,那麼我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女孩子同時蓋過任何一個東西。
更何況第一次就是夏瑤這樣美麗溫柔的女孩。
我此時此刻已經對腳趾畫圈不感興趣了。
我滿腦袋都是毯子下夏瑤離我近在咫尺的玉足,我能夠想象到它的雪白,那是一種如漢白玉一般的白,潔白之下微微透明,還散發着光澤。
女人的腳對於男人的吸引力有多大?我不敢說,畢竟我不覺得自己有戀足癖,也沒有經歷過三寸金蓮的時代,可說真的,此時此刻的關鍵在於我們兩個人蓋着一個毯子,這是我們清醒的時候最最接近的時刻。
這雪白腳丫在毛毯下。
而我的手也在毛毯裡。
我的心在顫抖。
我是不是隻需要把我的左手往那面輕輕地伸一下,我就能夠碰到它?
這樣做會不會太猥瑣此時此刻已經不是我需要去考慮的了,我只需要考慮的是,我怎麼給自己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
不,我還需要什麼好理由?
現在我根本不需要如何去做的理由,我需要的是如何不做的理由。
在我考慮爲什麼不該去做的時候,我那個不爭氣的手指已經開始在沙發上爬了。
我真的很生氣它的自作主張,但它擺明了一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的態度。
好吧,這也不能怪它,因爲左手對於男人來說,本來就是女性,任性點也合情合理。
對,女性的手掌碰到了女性的腳丫,這隻能叫交流,而不能叫做騷擾。
哈哈哈,我發現自己真是找理由界的天才。
我的手指被吸引,慢慢地往那個方向爬過去,我似乎感覺到了從夏瑤身體上傳過來的熱度。
我的手指,已經,碰到了,那柔軟,嫩滑的,肌膚!
我,成功了!
這一刻我的心幾乎要炸了,我想到了夏瑤會尖叫,想到了夏瑤會罵我臭流氓,想到了夏瑤會起來給我一耳光。
想到了我所有無力的解釋會如何的無力。
我想到了一切。
但是我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這一幕。
我沒有想到巨大無比的幸福會接踵而來。
夏瑤沒有任何的反應。
我很確定已經碰到了她的肌膚,那麼的溫暖,柔軟,嫩滑,無與倫比。
但是她沒有動,沒有反抗,甚至都沒有看我一眼。
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這一切。
我的心差一點跳出來,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她已經默許了我做如此唐突的動作。
她……接受了我?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做男人最擅長做的兩件事兒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