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紅這個名字真的不怎麼樣,你聽到它的時候老會覺得是一個四十多歲短髮健碩的女人,但實際上她真的是我見過體型最好的,而且好到了完美無缺。
我這個人就算沒有經驗,也知道韓紅動過刀子的地方可不少,應該是典型的人造美女。你說我排斥人造美女?我沒有那麼封建,而且人家也輪不到我排斥。人造的美女最大的好處就是每一個地方都是按照最好的模型弄的,韓紅前凸後翹,身上沒有一點贅肉,而且喜歡穿旗袍。
旗袍這個東西還真的是最能體現女人體型的衣服,你說比基尼更好一些?比基尼其實很無趣的,旗袍這種若隱若現又緊緊包裹,那纔是男人最想要看到的東西。
眼看着她開着一輛甲殼蟲過來,香車美女相映成趣,一時之間還真的讓人有點心曠神怡,就好像是看到了絕美的景色。誰說女人不是風景之一?我覺得女人就是這個世界上男人最愛看的風景。
公司里人來人往很多人,不過似乎沒有人在意我坐進她的車裡,韓紅上車看了看我,上上下下掃視了一圈然後說,沒有車的話,你不會連單都買不起吧。
我有點尷尬,不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臉紅了,腦海中還是剛剛說的我一會兒不好折騰那句話,你也知道男人想象力向來豐富,女人隨隨便便一句暗示分分鐘變成一場一百二十分鐘的電影。
我的腦海中的畫面就不說了,天人交戰之中聽到了韓紅的問話,幾乎沒想就說,二百塊,夠了吧。
韓紅說了一個靠字,這個字從她這樣的女人口中說出來,還真的讓我有點吃驚。然後韓紅說,二百塊就夠吃肯德基的,要不然你下車吧,別浪費我油錢之後還讓我買單。
我說,你也知道我是從國外回來的。在外面的人都是我這個習慣,很少帶現金。真的,你要是帶幾百美金出去,人家商店都報警的。我這個習慣是不太好,可沒辦法,剛剛回國還在適應……
韓紅說,你別跟我裝海歸了行麼?我求求你了。
我說,怎麼這麼說呢?
韓紅說,馬經理已經調查你了,你不是剛剛從一個外企辭職,然後還吃了個官司麼?公司人事處的電話都打過了,你老公司的領導對你還說了不少好話,讓我們給你一個機會。
我一聽,覺得自己的臉更熱了,你看我這麼一個海歸人才突然之間變成無業遊民了,這落差大到我還有點無法接受。
我說,這……有隱情的,其實我是臥底。
韓紅說,巧了,我也是臥底,你多少年給塊表?我說咱們別廢話了啊,你到底有沒有誠意請客?我可不想跟一個男人出去還要自己買單。
我說,妹子,你得自強不息,你要爲了婦女的權益而奮鬥……
韓紅的車一下子停了,然後對我說,行啊,那我自己奮鬥去了。
我哈哈一笑,掏出了信用卡說,你看,這不是有信用卡麼,額度再低也夠吃一頓飯的吧。
韓紅看了一眼卡,然後說,行啊,不吃白不吃,我就不信你最後還真敢不買單。
說真的,韓紅之前給我的印象不好。人跟人的接觸都是看第一印象的,韓紅給我的第一印象是跟馬經理鬼混的小秘書,這種女人很多男人喜歡,前提是那是他的秘書,要是自己的老婆估計沒有一個人喜歡。而我這個人基本上是告別秘書了,所以對韓紅的第一感覺並不好。
之後也沒有什麼接觸,說的話沒有幾句,交往也不深。不過美女給人的印象還是很單一的,要麼是大家閨秀要麼是小家碧玉,說到底美女都是婉約派的,都是含蓄美。
可今天出來吃飯,從第一句靠開始,韓紅可是真不慣着我,每一句話都帶着一種豪氣。
男人要是賤就是喜歡女人豪爽一點,巧就巧在我是一個海歸博士,在劍橋大學畢業的,就是喜歡這種調調。
我突然之間有點喜歡韓紅了,確切地說,我比較喜歡跟這樣的女人打趣。
在車上跟韓紅開了幾句玩笑,人家也沒有介意,找了一家西餐廳,人家認識韓紅,張口閉口韓小姐。這西餐廳環境不錯,看來韓紅是這裡的常客,她領着我往裡走,一直走到了一個角落坐下去,然後也不看菜單,對侍應生要了兩個套餐一瓶紅酒,侍應生點了點頭就走了。
我這面正喝水,韓紅說,紅酒兩千,不貴吧。
這口水我就噴了出去,我說,你不是兼職吧。
韓紅皺了皺眉說,你最好狗嘴裡能吐出象牙來,你知道兼職什麼意思麼?你不是說我是外圍吧。
我連連擺手說,不是,不是。我是說,你不是兼職酒託吧,就是把男人騙到西餐廳,咔咔咔一頓宰。
韓紅說,切,就你兜裡的二百塊,值得我宰你?我總不能因爲跟你過來吃飯就降低我的水準吧。對不對?這世界都是男人遷就女人,什麼時候讓女人遷就男人了?
我說,我還是那句話,我希望你是一個女權主義者。
韓紅說,那我希望你還是一個男人呢。
我嚥了咽苦水,對韓紅說,咱倆也別鬧了,還是說正經事兒吧。你覺得誰能夠直接查到我的信息?
韓紅說,我都說了,那兩個部門都有權限。你不具體說說爲什麼這麼問,我怎麼幫你?
我猶豫了一下,韓紅是馬經理的人,我應該也是。現在我們之間的問題應該在於她到底認爲我是誰的人。或者說馬經理到底認爲我是站在哪一面的。
我想了想,然後說,公司讓我調查那件事兒,你也知道吧。
韓紅點了點頭說,廢話,我給你的資料。不過真的挺奇怪的,不是調查完了麼,怎麼又讓你去了?
我說,是這樣的,公司裡面其實有內鬼。我是來調查內鬼的。
韓紅說,內鬼?
我點了點頭說,公司內部有人利用這件事兒想要做什麼,我不知道你瞭解不瞭解我的身份,你說你調查過我,那些身份是我的也不是我的。
韓紅愣了一下,然後啊了一聲說,你不會是神秘人吧。
我說,你也知道神秘人?
韓紅說,廢話,每當公司收到消息有神秘人要來的時候,全公司上下就跟打仗一樣。我們都是聽說,從來沒有見過。你是神秘人?不可能吧。
我說,我不會承認我的身份的。反正我是來調查這個內鬼的,這個內鬼在這件事兒上興風作浪,我希望在我的調查中他能夠露出馬腳。今天我去工地,那個家屬看了看我的工作證,然後出去了大概幾分鐘就查出來我是誰了。所以,他應該是能夠直接查詢工作證編號的人。你知道大概有多少人有這個能力麼?
韓紅說,其實工作編號很多人都有權限查,包括我。我剛剛跟你說的兩個部門,那是部門工作需要可以查詢。而其他的管理層則是有這個權限。你要說具體人數,我估計至少三十人。
我本來還想縮小點範圍,結果反倒擴大了,我啊了一聲,這時候紅酒上來了,韓紅接過來品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笑着對我說,海歸回來的,對紅酒一定有研究吧。要不要品一下?
我一想到這一瓶酒要兩千我就要瘋了,人不能窮,人要是窮了就容易做出點匪夷所思的事兒。我結果侍應生倒過來的一杯底紅酒,看着剩下的那一大瓶,想着就來氣,對侍應生說,倒滿,倒滿。
侍應生愣了一下,還是給我倒滿,然後我一飲而盡,擦了擦嘴說,還行。
韓紅捂着嘴笑了,擺了擺手,一臉愕然的侍應生下去,韓紅對我說,你是故意的吧。一般人要是表現出你這麼粗俗還真的是不容易。你們神秘人肯定會扮演很多人身份吧。
我說,是啊。我跟你講,別人的老公我都扮演過。
韓紅笑着說,是嗎?那你扮演一下我的怎麼樣?
我說,好啊,是現在還是一會兒回車上?我們是不是一會兒要……
韓紅一愣,然後說,你要是不怕死,可以試一試啊。
我說,那你剛剛還說我要在車上折騰,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另外一種折騰了。你看,這話不問出來,我這牛排都吃不好。
韓紅白了我一眼,然後說,男人啊,就想着那麼點破事兒,有意思麼?
我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然後說,挺有意思的。
韓紅呵呵一笑,喝了一口紅酒,抿了抿嘴對我說,行啊,就當是加深一下了解了。只是,你確定那個小座位你能折騰開麼?
我說,這……不確定……
韓紅嘻嘻一笑,對我說,你要是想要做壞事兒,至少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啊,表示一下誠意。
我說,什麼問題?
韓紅撇了撇嘴,又看了看我,思索了一下,然後說,你在工地裡發現什麼了?
我一愣,然後說,發現那個人能查到我的工號。
韓紅說,這樣啊,那我們吃完飯還是各自回家吧。你想要跟我交流,得先跟我交心吧。你到底發現什麼了?
我啊了一聲,搖了搖頭說,真的沒有什麼啊。
韓紅說,可是我怎麼聽說你在裡面拿出點什麼東西來?
我一下子站起來了,摸了摸額頭上的大包,低聲說,你們跟蹤我?難道是你們襲擊的我?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