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狗屁加油——呃啊!”
撲騰,撲騰。
像是烈火在油鍋底下烹煮,我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彷彿油鍋裡的油點,一點一點炸得跳躍不停。
“寧歡——”白冥安見我面容怪異,動作越發迅速。
我眼睜睜看着他靠近,血液充實了眼眶,視線開始變得血紅一片。
“別,你別過來!”我大聲喊着,攥緊手心,仰着頭大喊出聲:“啊——”
這一次魔性發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劇烈。
我死命忍着,可是看見白冥安移動的身影,那飄盈的身姿,俊朗面如下筆直的脖頸,上面有青色的血管。
我難耐地嚥了咽口水。
滴答滴答。
血液在血管裡流淌,只要我扣住他的脖子,撕開血管,裡面無比美妙的血液都將爲我所有。
熱,好熱。
一種饕餮不知足的慾望充斥着我整個身體和精神。
我赤紅着眼睛,嘴角不受控制地留下一串晶瑩的液體。
“去吧,寧歡,你很想要的不是嗎?你是地府的數萬只狐狸魂魄匯聚的狐皇宿主,鮮血飼養你,鮮肉使你開懷,去吧,記住,只有陰間的主纔是你的歸宿。”
主,主,我瞪大眼睛,她說的對,我的主是大統領俞鍾離,我要——嫁給他。
而在這之前,我要吃了面前這個人。
“寧歡!”
“呃啊!”
白冥安纔剛落腳,我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他措手不及被我推出去幾步,我的指甲如野獸的利爪狠狠一抓,就在他白色襯衫撕扯出幾道口子。
爪子上沾了鮮血,我迷戀地放進嘴裡品嚐。
美味啊,真美味啊。
我眯起眼睛,身心舒暢不已,唰一下,底下灌起一陣強風,陰風列列中我身後長出了一條火紅色毛茸茸的尾巴,長髮一瞬間也拉長數倍,隨着狂風舞蹈。
“嗯!”
誰一聲悶哼,聲音充滿了隱忍。我全然聽不見,滿心滿眼都盯在那脖子上,那裡的動脈裡有着最鮮血的美味液體。
來吧,讓我喝吧。
我猛地撲上去,一口咬住了白冥安的脖子,嘴裡不知何時長出來尖銳的獠牙,彷彿扣鎖一般死死咬住他的血管。
身下的白冥安身體僵了一下,不知爲何沒有推開。
我貪婪得吸食着,無法節制,不能停止。
一點一點的液體從血管裡流失,通過喉管到了我的喉嚨,我的胃裡,我的身體各處。
體內的熱度沒有絲毫減退,我躁鬱不堪地把他推到在地,暴力地扯開他的衣服,伸手觸及到他的心房肌膚,被那一陣溫熱瞬間迷住了。
咚咚咚。
心臟迅速而有效率的跳動着,多麼美妙的音樂啊。
呵呵,呵呵呵。
我嘴角邪惡而陰鬱地彎起:“我聽那些小子們說,陽間男人的心頭血最好喝,那鮮味勝過世界萬物,比什麼海鮮還要美味。呵呵,呵呵,我要好好嚐嚐……”
我不知道的是,白冥安拿着安生珠的手在就在我背後舉起,只要他狠心一點,不要顧及着傷到我,他就可以制止的暴行。
可他猶豫了,就那麼一瞬間的心軟不捨,讓我得了空隙。
我的爪子豎起,倒下,對準他的心窩猛地刺進去。
“嗯!”
這一聲悶哼顯然比之前要大聲。
我赤紅的眼睛掃過去,只見白敏安的額頭上都是冷汗,呼吸都急促不穩起來。
“呵呵。疼嗎?你疼嗎?”我眨巴着眼睛,身後的尾巴頑皮地掃着他的傷口,帶給他更多的苦楚,感覺到他極力控制身體卻還是忍不住顫抖幾下。
我笑得更開懷了:“哈哈,真好玩。陽間的男人都像你這樣嗎?骨頭真硬呢。”
眼睛盯着泌出豔麗血滴的胸膛,我嘴角一斜,手指順着他的肚擠眼一路劃上去,長長的指甲所過之處皆是血痕。
當然,這跟被放心頭血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
我像是一個貪玩的孩子,看到新奇的玩具,在他的胸膛用十指爪子抓了又抓,颳了又刮,在心臟的位置邊上硬生生割出一個圓圈,爪子划動的時候他的肌肉緊繃,倦黑眼眸卻緊緊盯着我。
我很不喜歡他的眼神,冷哼一聲,手指一個用力刺下去。
“呃!”
他終於忍不住彈跳起來,我笑得肆無忌憚:“哈哈哈,忍不住了吧?戳到心臟的滋味好受嗎?呵呵,不跟你玩了,我要開動了哦。”
我張嘴吸食心頭血,這就好比毒癮之人重新享用毒品一樣,飛一般的快感通過吸食血液這項動作一次一次地傳遞過來。
我吸得渾然忘我。
依稀間聽見上方有個低低的男聲一邊一邊喚着我的名字。
“寧歡,寧歡,寧歡。”
吵死了!
我被打擾了進食,煩躁地擡頭,伸手就扣住他的脖子,爪子豎起來對準他的深邃倦黑的眼睛:“你很吵!”
距離只剩0.001釐米,他卻絲毫不懼怕我。
爲什麼?
我赤紅的眼睛露出一絲疑惑,舉着的爪子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這個動作讓他眼睛一亮,忽然直起身體靠近我,我冷笑一聲。想要偷襲本皇?做夢!
滋啦,爪子穿透他的胸膛,手掌中赫然捧着半顆心。
紅彤彤的,不自覺跳動的半顆心。
白冥安身形一頓,卻沒有放棄靠近的動作。
我感覺臉頰上一點微涼,不由側頭,這時候他的脣覆蓋上來,帶着一點血腥帶着一點檀香,帶着夏日裡最迷人的涼意。
這個吻,迷離了我整個思緒。
白冥安移開臉,臉上血色全無,慘白的面容上一點硃紅越發耀眼,那是他咬出的血。
他垂了垂眼,長長的睫毛在眼皮底下落下一片陰影。
他張嘴,聲音斷斷續續,非常低,我這麼強的聽力都只能聽個大概。
他說:“我……答應……過……你的……陪你……一起……一起下……地……地獄……”
什麼?!
我心中撼動,卻不知自己爲什麼撼動。
“放屁,本皇本就在地獄裡,誰要你陪!”
我惱怒地瞪着他,正要動手推開他,他的頎長的身體卻晃動了兩下,砰得一下,倒在了地上。
死了?
我睜着眼睛,一動不動,有奇怪的液體從眼眶裡不住落下來。
“好棒呀,寧歡你好棒,來,任務完成了,我們回去吧,離哥哥還在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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