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液一瞬間冷到極點:“蔡磊你敢”
“有什麼老子不敢的”
嘶啦,衣物破裂的聲音不斷響起。在蔡磊嘖嘖讚許的混帳話中,我分明感覺到背對着我的那具身體在隱忍地顫抖。
祝長樂分明很害怕啊。
我很不解,我憤怒,我恨祝長樂的計謀。
你自己分明很害怕啊。爲什麼要犧牲自己來救我。
更多的撕裂聲響在我邊響起,夾蔡磊低級齷齪的笑聲,我聽不見祝長樂的聲音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絕望。
不能,不可以,憑什麼
血液在翻滾,以冰點的溫度在沸騰。我體內的熱氣燎火燎原剎那間涌上來,手臂彷彿也生了火一般,一下子把束縛手腕的粗繩子融掉了一點。
我滿眼血絲,紅色佈滿了我的瞳孔,我麻木地、憤怒地、粗暴地扯開繩子,翻身就扣着施虐的蔡磊。
“你幹什麼”蔡磊回頭,露出一分詫異:“小賤人你怎麼鬆綁的,你啊”
我手指死死扣着他的上臂,他的肌肉繃緊,我的幾根手指彷彿是淬了火的利器幾下刺破他的表皮,捅進他的肉裡。
“啊”蔡磊痛得大叫,大力甩開我。
我踉蹌幾步摔在地上,通紅的眼睛卻依舊盯牢他那張僞善的臉孔,幾步不假思索的、沒有任何思考行爲的,我不要命地衝了上去。
“啊”
我跳到蔡磊背上像一隻樹懶,只是比樹懶狠毒、兇猛,一張嘴就死死咬住他的左耳。
蔡磊使勁甩動,想把我從身上甩下來。
我的雙手摟住他的脖頸,雙腳勒在他的腰部。整個人就是一隻千年纏繞的藤條緊緊、牢固地纏住他。
血腥味在口腔裡蔓延開去,也許是惡人的關係蔡磊的血液讓我趕緊噁心,捆住他的四肢稍微滯慢了一點,被他抓住時機一把揪住我的頭髮,狠狠摔了下去。
肩膀撞在地上,一陣劇烈疼痛,蔡磊一隻腳踹過來。踩在我的臉上。頓時腦子嗡嗡響動。
有什麼冰冷的東西從我的眼角流出來。
“什麼東西你這個丫頭真他娘邪門”蔡磊的表情很驚愕,彷彿看見怪物一樣,下一秒就要飛起一腳。
砰。
他被人狠狠踹飛。一下子飛出去老遠,直摔倒門口,抽搐了幾下,嘴裡吐出一口血水。裡面混着兩顆黃牙。
我被人小心地扶起來,視線迷糊。不知道爲什麼。我看什麼都是紅色的。
可就在一片茫然地紅色中,我的眼睛分明就捕捉到了一抹清冷的白。
那張臉俊朗貴氣,我的瞳孔忍不住放大。
“白冥安”
強撐着的力氣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土崩瓦解,我一個癱軟倒在他肩膀上。臉頰靠着他的頸側。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
清冷的氣息,帶一點安生珠的檀香味。
莫名的令人心安。
我微微側頭,就看見他白襯衫的肩膀上一抹豔麗的紅。頓時一愣。擡起頭:“血”
白冥安伸手迅速扶了我一下,淡然道:“站好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長腿闊步上前,一腳把爬起來想要逃跑的蔡磊又踹趴下了。然後他冷冷的盯着他,蔡磊呸呸吐了幾口口水,虛張聲勢地吼着:“臭小子你活膩了,老子不把你抽皮撥筋老子就不信蔡”
“啊”
伴隨着一記重踹,蔡磊撕心裂肺地叫起來。
我錯愕地睜大眼,哇塞,白冥安剛剛是踹了蔡磊的重點部位嗎
哇。
這還是白冥安嗎
男人最不能忍受痛楚的部位受到重創後,蔡磊禁不住劇痛昏厥過去。
白冥安冷眼掃了一下,轉身過來,看着我皺了一下眉頭,忽然伸手往我臉上摸來。
這舉動是從來沒有的意外
意外到我忘記躲閃,傻愣愣站在那裡,任由他的修長手指在我兩邊眼角擦拭一番,最後豎起手指搖了搖:“你火氣太旺。”
“嗯什麼”我恍惚回神,看見他素白的手指上分明有幾點紅色,腦袋一下子矇住了,那是血
我下意識伸手去摸自己的臉。
怎麼會呢
那冰冷的液體是鮮血
正常人流眼淚怎麼會是紅色的
“咳咳,小泥巴”
牀上的祝長樂叫了一聲,我猛地擡頭,看着她側躺在那裡衣服被那個禽獸撕得七七八八,根本就遮不住多少皮膚。
我變了臉色,連忙跑過去扶她起來。
“長樂你別怕,我這就給你鬆綁。”手忙腳亂,還有些殘留,讓我折騰了一會兒也沒見繩子有鬆動的跡象。
祝長樂翻了一個白眼:“大姐,既然你要折騰很久的樣子,好不好先給我弄件衣服來穿啊”
“啊”衣服,我像是機器人一樣,得到一個指令就立刻去行動,“衣服衣服,我這就去給你找衣服”
我跳下牀,差一點就摔了個吃。
前傾之際被人拉住手,目光瞥見地上一雙規整的白皮鞋,擡頭對上白冥安清冷的臉,還有嫌棄的眼神,一個用力把我拉起來。
“哎”我才站住,白冥安就鬆了手,走到牀前脫下自己的襯衫,扔在祝長樂頭上。
“哇靠”祝長樂閉上眼睛就是天黑,叫嚷了一聲:“臭泥巴,快把你男人的衣服給我拉下去一點,老孃沒瞎也不打算瞎”
“什麼男人”我莫名的臉上燒紅,看也不敢看脫了襯衫,只穿着白色背心的白冥安,手腳慌亂地把襯衫從祝長樂的頭頂拉下來,然後在衣服的遮掩下開始給她鬆綁。
身邊一直有道清冷目光注視,導致我的行動能力直線下降。
祝長樂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扭頭求助:“喂,這位帥哥你身上有帶刀子什麼的吧不然你在這王八蛋家裡找找菜刀什麼的,等這個笨女人解開估計天都要黑了”
唰一下,一大串的紅暈躥上我的臉。
火燙火燙,我感覺沒有臉見人了,氣惱之下偷偷掐了祝長樂一把,她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相信地拿眼睛瞪着我:“寧小歡”
我不甘示弱瞪回去:“豬頭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