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們到底下的什麼藥,我也只是感到頭有些暈罷了。暗自試了試,其實這藥對於我的影響並不大。頂多就是一點點頭暈。但是我裝作受了很大的影響,讓他們誤以爲我中了他們的計。
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要拿我怎麼樣。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話,他們顯然還是太小看我了。只不過我這個人的演技太差,一時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演。
只好趴在了桌上。
“想不到藥效這麼大。還以爲他的身體跟我們不一樣,能夠撐住呢。”朱圓天笑着說。
馬楚說道:“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所以現在是這種反應也是很正常的。我們都看到了,他受陽光的影響太大了,所以他並不是純正的。”
“有道理。時間過去太久了,我都有些搞不清楚程序了。小楚,你記不記得?”
“抽個血而已,要什麼程序的?現在我們最需要的就是惡魔之血而已。只要有了惡魔之血,而且有足夠多,我們也可以變身的。”
原來他們真的是在抽我的血,而且還要抽那麼多。估計抽光了我身上的血都不太夠吧?
我倒有點擔心他們是不是真的會抽光我。當然,我並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他們還是太小看了我一點。
我數着心跳聲計算着時間,等待着他們將要做出來的事情。他們果然沒有讓我失望,不一會兒,朱圓天就提了一個比較重的東西走了過來。
“這玩意兒這麼久沒有用過了,也不知道到底還能不能用了。”他說道。
“誰又能想得到呢,現在我們竟然能抓住一個惡魔,活生生的。有一百年,或者沒有一百年呢?反正從那時起,就從來沒有人再見過惡魔了。那時候死的惡魔可真多。”
“我們小蒙會的前輩不就是在那時候死的?小楚,話說,我們真的能夠變身之後,我們要做什麼?一直以來,我都快要絕望了,我們小蒙會一直名存實亡。”
“自然是,找到樹妖。”
“然後呢?保護她,封印她?”
“保護?那關我們鳥事,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吞噬她!我們可不是其他人,我們是小蒙會的成員,我們的會長是誰?”
“小蒙。”
“沒錯,惡魔之王張小蒙。我們是其他人嗎?小蒙會的終級目標是什麼?不是跟其他人搶奪樹妖,也不是像其他人那樣做得那麼溫和,什麼封印,什麼保護,什麼搶奪,都太過溫和了。我們要做的只有一條,那就是吞噬她!”
“那會不會……這個世界也隨之終結了?”
“怕個鬼,如果這個世界就這麼被終結了,那就證明這個世界只是樹妖的一場夢而已,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終結了終結,只不過一場夢而已;萬一並沒有終結呢?那我們就能見識到這個世界的真相了。”
我真是服了他們的想法。像司徒無功和鬼王他們,雖然嘴上會掛着樹妖,但也從來沒有人敢說要去結果掉樹妖。其他人都把樹妖當成寶;但是這小蒙會竟然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要終結掉樹妖。
問題是以他們的實力,有這個可能嗎?那些從小世界衝出來的鬼魂,全都被樹妖吸收掉了,還開出了一朵花;還有吸血老鬼許表,也同樣被樹妖吸收過一次,只不過那次好像樹妖只像是作爲一個通道的作用,把許表送往了另外一個世界,又或者是將來的某個時間點。
樹妖纔是最爲詭異的。
我不禁想着在周小建家的那個樹妖,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好像一刀就可以砍倒;問題是,如果真的一刀砍下去的話,又會發生什麼事情呢?我真的有些期待。
更加重要的是,僅僅只靠着樹妖的一條根而已,那個死去的嬰兒,竟然就能分化出兩個化身,一個是張良,一個是鬼王;先不要說張良的實力到底怎麼樣,至少鬼王的實力是得到了大家的肯定的,連一向目中無人的司徒無功都自認不是鬼王的對手;而且鬼王大有魔王之下無敵手的姿態。
“嘿嘿,好自大的娃娃。”忽然一個老頭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個聲音我當然聽出來了,正是那個在地下殺死了那麼多人的傢伙。他殺人倒還罷了,竟然還把所做的事推到了我的身上。不必說,警察和外人都只會認爲那些人正是死在我的手中的。
是了,這傢伙肯定一直都在跟蹤着我的。他顯然能跟到這裡的。只是這傢伙來得太無影無蹤了。感覺裡面他倒有點像司徒無功的那個化身司徒了。
只不過這個老頭還沒有顯示出他有沒有製造幻境的能力。
“什麼人?”馬楚大驚。
“放下你們手中的槍吧,你們不會是我的對手的。”老頭得意地說。
顯然他並不把這兩個所謂的小蒙會的傢伙放在眼裡。事實上也是,眼前的這兩個小蒙會的成員也只不過只是普通人而已;而那個老頭,不僅殺人不眨眼,而且身手相當出色。按照他的能力的話,在小世界裡面,應該是司徒那個級別的;而眼前的馬楚和朱圓天,也僅僅只是女漢子那種級別而已。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我可以想象到,這老頭又要大開殺戒了。以他的能力,要幹掉這兩個傢伙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
這時槍響了,然後響起了噹的一聲。想來應該是馬楚或者朱圓天開了一槍,但是卻被老頭用刀子擋住了。
可以用刀子擋子彈,那就證明老頭的實力非常強大。
老頭笑着說:“你們還以爲你們是曾經的小蒙會嗎?時代早就不同了。張小蒙也早就死了。只不過,他好像留下了一隻眼睛,如果你們能得到的話,說不準真的還有復興的希望呢。”
張小蒙的眼睛!
我忽然明白了過來。原來就是那隻眼睛!難怪一直覺得所謂的“小蒙”聽着好像有點心動的感覺,原來是他。那這樣說起來,其實這個小蒙會可以說是我的兒子創立的?
——如果我真的是張良的話。
我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現在我倒越來越相信我就是張良了。因爲現在的我是一個惡魔。試想,張小蒙肯定是一個惡魔的。那麼他的老子當然也是一個惡魔。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識一家人。這兩個自認爲是小蒙會後代的傢伙,竟然要對我動手。
只是那隻眼睛在哪裡呢?現在想來應該正是在本體那裡。那麼多鬼魂從小世界裡面衝了出來,但是我並沒有看到有那隻眼睛的消息。
而本體那裡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誰也說不準。有的時候我有些懷疑。比如說,那個世界到底是在我的體內,還是在那個嬰兒的體內?如果說公雞是癌症的話,那也只是我的身體得了病而已;那個嬰兒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纔對。
那個世界看似在我的體內,但又像是隻是在嬰兒的體內。我忽然有些明白了。真正的本體應該只是那個嬰兒纔對。而那個世界呢?雖然並不在他的體內,但是由他爲基礎構建的。
那只是一個介於精神層面於物質層面的虛幻世界而已。
“你到底是什麼人?”朱圓天大驚。
馬楚倒是鎮定許多,“看來你果然不是一般人,看你的身手,也不像是無名之輩。”
老頭笑了笑,說:“不是無名之輩?想當年,那些真正厲害的人或者惡魔,哪個又是有名之輩?全都是無名之輩罷了。我們都只是活在陰暗裡面,見不得檯面。就拿鬼醫門來說,最厲害的當然就是司徒無功,但你去問問世人,又有幾個人知道司徒無功的大名?倒是有一些比較久的老鬼肯定知道司徒無功的不好惹的;不要說沒幾個人聽說過司徒無功的大名,甚至他們連鬼醫門都沒有聽說過。要說鬼醫門裡面最出名的一個,應該就是以前的那位大總統了,只不過他也只是鬼醫門的一個記名弟子而已,理想很豐滿,但手段不夠狠辣。”
馬楚倒怔住了,“鬼醫門竟然還出了總統?”
老頭嘿嘿了一聲,“秘辛而已,你們當然不知道,只有一百多年前的那些無名之輩才知道的秘密。小傢伙,毛都還沒有長齊,就妄想着沿着張小蒙的老路走,你知道張小蒙是怎麼死的嗎?”
朱圓天問道:“怎麼死的?還不是你們那些可惡的傢伙用陰謀害死的!”
“蠢死的。”
“你……”
“哼,張小蒙空有強大的實力,不過頭腦實在太不靈光。搞個鬆散的組織就妄想自稱惡魔之王。可是他又怎麼知道,他只是真正的大魔王手中的棋子而已。他只不過是新魔王上位的踏腳石而已。雖然我很討厭那兩個魔王,不過我也不得不佩服他們。一個魔王以張良爲接班人,想打造一個至情至性的新魔王,誰知道最後卻發現張良性格太過懦弱,根本就不堪大任;另一個魔王以自身爲棋子,誰也想不到,他竟然選定兩個女人作爲接班人,卻要打造出兩個絕情絕性的新魔王,這倒好,讓一直以來被認爲是新魔王而狂妄大自的張小蒙死在了深愛的女人之手。這倒真是絕情絕性了,不過,又有什麼用呢?那兩個新的魔王,現在卻連張良都不如,心如死灰,萬事不管,別人的生死,世界的毀滅,又與她們何關呢?”
馬楚問道:“你爲什麼跟我們說這些?”
老頭嘆了一口氣,“因爲我需要你們的幫助,你們三個人的幫助。”
朱圓天哼了一聲。
馬楚卻問:“幫什麼?”
“雖然他們身爲大惡魔,可以看到過去,但他們看不到未來,而且他們一直都剛愎自用,所以他們都失敗了;但是還有一個人,也同樣設計了一個計劃,雖然在地位和實力上他比魔王差一點,但也僅僅只在魔王之下而已,也許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嗯?誰?”
朱圓天卻問:“最後的機會?”
老頭嘆了一口氣:“這個世界,馬上就要毀滅了。所以我們要趕快找到樹妖。”
馬楚問:“然後?”
“喚醒她!”
他們兩人都嚇了一跳。我也幾乎要跳起來。這老頭竟然也要喚醒樹妖?
老頭又說道:“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要先找到另一個人。”
馬楚問:“誰?”
朱圓天:“喚醒樹妖?那纔是真正的末日吧……”
老頭說:“一個嬰兒,張良,你說是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張小蒙的惡魔之眼應該也在那裡。張良,我們不如通力合作,你拿你的嬰兒,我拿惡魔之眼。你覺得呢?”
這傢伙,原來早就知道我根本就沒事。而現在他終於顯露出他的目的了。原來他要的正是那隻眼睛。
本體在哪裡?如果從那個夢來看的話,應該就在我原來的家的地下。
只是,我會告訴他嗎?
而且我現在也根本就不知道家在哪裡。
我擡起了頭來。
老頭依然不緊不慢地說:“至於你們兩個,想要惡魔之血的話,以後當然有機會的,因爲天外惡魔,正要殺過來了。他們都已經過來了,你們還沒有機會弄點血嗎?當然,前提條件是,你們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