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和劉天心都安靜了下來。倒是夏小心一直轉着頭看着四周越來越多的人。普通人明顯感覺到了壓力的增大。現在到場的守護者與覺醒者越來越多;普通人也有一些大勢力到來,光從外表來看他們就是打家劫舍一類的貨色。
這種場面很好笑,因爲這個聯盟竟然是要把守護者、覺醒者與那夥最壞的普通凡人聯合在一起決定這個世界人類的命運!
我們顯得也有突兀,因爲我們是與司徒與劉天心這兩位大爺站得最近的。
我竟然還看到了兩個隱形人進來,他們進來的時候顯現出了半個人體,然後馬上就隱形,只是顯示一下他們到了而已。至於那些能力千奇百怪的守護者與覺醒者,我當然不能光從表面就看出他們的能力來的。衆多的目光在我們和司徒劉天心身上轉來轉去。
“喂,是你們叫我們來的嗎?”一個滿臉刀疤的大漢高聲問道,他是一個獨眼龍。原本這裡雖然人多,但誰也沒有說話,所以在他說話之前大家都只能聽到呼吸聲,還有人在那裡抽着煙。
司徒點點頭,“不錯。”
“司徒,別耍花樣,別人怕你,老子可不怕你!”那人一邊說着一邊還抽出了他的刀子。那是一把寬背剁骨刀,看樣子至少有二三十斤。
“這哪裡關什麼怕不怕的事情。我們只是想把大家聯合起來,商討一下對策而已。”司徒笑着說。
“哼!別耍你那套把戲,有種就真身出來!”
“出不出來另說,只要我在這裡就行了。”
那人大叫道:“他媽的,一點誠意都沒有!走!這司徒鬼得很,大家識相的就早點走!”
他竟然也能識破這個幻境。看來司徒的名聲也不是太好。至少這個大漢守護者就不鳥他,而且看樣子平常他們的關係就很不好。
司徒依然在笑,“如果你不想被收割的話,大可以留下來的。我知道你不害怕收割,但這並不表示別人就不怕嘛。我們聯合起來,把力量擰成一股繩,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對抗本體,才能真正的守護我們的世界。”
大漢哼了一聲。
我問餘帥:“那人是誰?”
“我怎麼知道?那些獨眼龍,平常都在沉睡,以前我根本就沒見過他。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很猛。”
這還用得着他說?敢直接跟司徒叫板的,都是猛人才對啊!
我是不是應該試着拉攏他一下,那樣的話我們也更有底氣一點。現在看來司徒佔了絕對的上風。他當然不可能這麼好拉攏我們真的去對付什麼本體。事實上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我和濛濛而已。但是我現在又不能說出來——就算我真的跟他對質,他也可以大可反對。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抓到他的把柄。
所有關於他就是司徒無功的那些破事情,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真正打起來的話,劉天心能不能像司徒一樣達到我的速度還不確定;單單司徒一個我就對付不了。
真是頭疼啊。
那個大漢並沒有真正的離開,他瞪了司徒和劉天心一眼,然後也瞪了我們一眼,找了一個角落裡面盤腿坐着,把刀放在膝上,就像是一個古老的刀客那樣打着坐。估計他以爲我們跟司徒也是一夥的。
這小小的空間裡面隨着越來越多的人越發顯得擠了,人們都自覺地跟別人保持着距離。還有人跑去研究那輛車。
有個傢伙沉不住氣了,大聲問:“怎麼還不開始?”
劉天心說:“看來會來的人已經到了,那麼就開始吧,畢竟我們剩下的時間也不多。”
幾個人都說:“就是嘛!開始嘛!”
司徒站了起來,舉手示意安靜,然後說:“來到這裡的,都是有些勢力的,或者跟我們一樣都是所謂的異能者。有人說今天是世界末日,當然這種說法也不無道理,但正確的說法是,今天是收割日。”
有人在吸涼氣。
這不他媽是廢話嗎?
司徒接着說:“收割的是什麼呢?也許是生命,也許是良知,也許還有其他,等等。當然,這一切就來自於那個強大到幾乎無法匹敵的本體——也就是你們有些人所說的神。他派出無數的收割者——你們都看到了,就是那些死神模樣的傢伙。上一輪收割,他派出的那些收割者都被殺了。看起來我們好像是勝利了一把,但事實呢?”
有人大聲問:“難道不是嗎?漫天的死神,被打得落花流水!全都被消滅了!難道不是嗎?”
司徒冷笑一聲,說:“那你們知道打敗他的是誰嗎?可笑還有人想得到他的異能,把他殺了!打敗那些漫天的收割者的本身就是一個收割者而已,他用的也根本就不是什麼異能!再說了,那些收割者完全是不入流的,根本就是本體身上的毛!打敗了本體的毛而已,你們以爲,這勝利如何?”
這下有人在驚呼。毛之收割者被打敗的時候,他們當然不知道那只是本體的毛。現在得知真相,當然會害怕。估計他們一想到本體的毛都那麼厲害,他們還怎麼混?
有人在說:“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毛?竟然是他媽的毛?”
“什麼他媽的毛?就是他自己的毛!”
場面又亂了起來。
忽然有人大聲問:“所謂的收割者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這個問題一扔出,場面就又靜了下來。
司徒淡淡地說:“所謂的收割者,其實都只是本體身體的零碎而已。本體是什麼呢?也許是一個人,我們只是活在他的身上或者身體裡面;也許是一個魔王,當然也許是一個遠古大神——比如說盤古之類的。”
這司徒果然有着惡趣味。他當然知道本體就是司徒無功的身體,他卻不說明。當然他也不說明在場的這些人其實完全都是鬼魂而已,而且還經過了不知道多少回的收割。
不過哪怕我現在高喊出來估計都沒有人會相信我。因爲我只是一個無名小卒而已,而且現在司徒明顯佔着人心。
這種被一個惡棍玩弄的感覺很不妙。不過我又不能跑路,因爲濛濛還在這裡,濛濛沒有放棄我,我當然也不能扔下他自己跑路。如果我跑路的話,估計沒有人能攔得住我。
有人問:“你的意思是,我們只是一羣細菌?”
這個比喻好像也不過份。如果我們並不是在司徒的身體裡面,而是在地球上面,而地球如果也能人性化的話,估計它也能化身成很多收割者把我們這羣細菌清理一遍又一遍。好吧,想多了,因爲我們這羣鬼魂原本就是司徒吸收進來收割的。
司徒說道:“當然不是。不管我們是什麼,我們都有守護我們的世界的職責。我們都不想死。任何事情的第一前提就是我們人類要能活下去!明顯我們單個,就是一盤散沙而已,只有被一個又一個收割的份;我們的力量也無法達到最大化。而如果我們聯合起來,我們就能對抗本體。事實上他並不是不可戰勝的。我們之前就曾經戰勝過左手!”
又往他的臉上貼金了!左手是我們殺死的!而且餘帥還在這裡呢!
司徒指了指餘帥,說:“就是他們把左手殺死了,對不對?”
衆人都看着我們。
餘帥點點頭,“不錯,我們好幾個人,把左手殺死。張良是主力。”說着還指了指我。
我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現在並不是我出風頭的時候啊!這司徒真不知道安着什麼心思,現在又把我推了出來。
有人在倒吸氣。
有人在罵:“狗屁!那小子有那實力?左手!左手收割者,強大到了何種地步!光是看那些體毛就讓人頭大,左手!一條左手!那小子有這能力?!”
很多人都表示贊同。
我看到了空道八和劫財色都好奇地看着我,估計他們都不相信我有這能力。夏小心更是看着我,“你這麼厲害?”
這要我怎麼說?現在我自己都完全亂了!完全看不透司徒和劉天心的想法,這讓我抓狂。如果我性格再剛烈一點,估計現在就應該拔刀子跟司徒見真章。只不過司徒的真身在哪裡呢?所以我開始轉頭找着司徒的真身。也許他在樓頂,也許在別的什麼地方。
劉天心也站了起來,舉手壓了壓,示意安靜,然後說:“當然,收割者身爲本體的零碎,左手當然比體毛要厲害很多。事實上,在場的絕大多數人,不管是普通人還是我們這些所謂的異能者,遇到像左手那個級別的收割者的話,都只是死路一條。但,張良有這個能力,因爲他的能力是時空潛伏,我們守護者當中應該有人聽說過這種逆天的能力吧?這應該是唯一能對付本體的能力了。”
好吧,開始露我的老底了,而且還把我捧上了天。我並不享受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因爲他們的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妒忌和殺意——特別是那些普通人,聽到我能直面本體,眼神恨不得變成利刃把我亂刀分屍。
司徒和劉天心果然用心極其險惡!看似這是一場聯盟的聚會,事實上卻是要把我變成焦點,在普通人心中種下要殺我得到我的異能的目的!我可以想象得到,如果異能者殺了另一個異能者能疊加異能的話,那些守護者和覺醒者根本就不會多想,馬上就會把我亂刀分屍。
還好並不能疊加。
而異能者不動,普通人根本也不敢動。
夏小心的眼睛又變成了月牙看着我,她的眼睛好像會說話: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
再厲害也比不上司徒和劉天心啊!這兩個傢伙,幾句話就把我推進了無盡的死亡深淵裡面!我還怎麼在普通人面前混?看來濛濛果然說得不錯,人越少,越安全!
場面再次詭異地安靜下來,因爲大家都在盯着我。
還好那個滿臉刀疤的大漢再次大聲說:“時空潛伏者,不錯,確實有這個能力!”他站了起來,大步走到我的面前,橫起了刀,說道:“司徒,你想殺他?先過我這關!”
看來這大漢看起來沒什麼頭腦,事實上卻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一眼就看穿了司徒和劉天心的用意。
他,算是我的盟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