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少卿等到臧紹帶着杜靖離開後,他拿着手中的一把摺扇。
唰的一聲打開摺扇,扇了兩下,瀟灑不已。
接着對着其他人厲聲恐嚇,“還有人要上來嗎?”
“誰來我炸誰。”
沉默。
周圍的人沉默了。
這不好搞啊。
法器自爆的威力巨大。
就算有二品的防禦法器,面對自爆的二品法器都不一定能夠抵擋得住。
就算抵擋得了,也會受損。
不過。
下面很快有人大喊,“你只有一件二品法器了,怕什麼?”
“只有一件?”
呂少卿面對質疑,沒有生氣,而是大手一揮,手中出現了好幾件二品法器。
這是呂少卿之前打劫後,覺得還不錯便留下來的法器。
以備後用。
刀槍劍戟都有,當然了,打劫歸元閣弟子的沒有拿出來。
同時爲了以防萬一,拿出來一會兒後又收起來。
呂少卿擺出一副誰來就和誰同歸於盡的架勢,繼續大喝,“來啊,誰想來試試?”
蕭勇看到呂少卿手中這麼多二品法器,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怪不得呂少卿對他送的二品法器興致不怎麼高。
原來人家的確是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
怪不得女兒說過,狗都不用二品法器。
這一次更多的人沉默了。
想上場的念頭被打消。
如果呂少卿只剩下一件二品法器,還是有人敢上。
但是他手中的二品法器這麼多,誰敢上?
面對一個喜歡用二品法器自爆的傢伙,誰也沒有信心打得過。
上去了也只是自討苦吃。
杜靖就是一個例子。
呂少卿很滿意衆人的沉默。
這纔對嘛。
他扇着扇子,語重心長,趁機對着衆人說道,“大家來到這裡就當聚個會,吃吃喝喝,不好嗎?”
“還是說我們凌霄派的東西不符合你們胃口?”
“不符合胃口就提出來啊,非要打架嗎?”
“真是的,多大人了?還打架?丟不丟人?”
“打架有風險,贏了有什麼好處?輸了身體受傷,吃盡苦頭,很爽嗎?”
但好言相勸不是呂少卿的風格,他越說越激動,摺扇折起來,指着下面的人大罵道,“都是出來混的,都這麼大年齡了,還爭什麼?”
“爭個面子有什麼用?今天在這裡給我們凌霄派難堪,我們掌門最小氣了,早就用小本本將你們全記住了。”
“日後和你們慢慢算賬,有你們好受。”
不少人的目光忍不住望着虞昶,看他是否在拿着小本本記賬。
虞昶氣得直跳腳,有衝下來掐死呂少卿的衝動。
“混賬,這是在公報私仇。”
呂少卿的怒氣越來越大,聲音也是越來越大,對着衆人怒噴,“今天來這裡是看我大師兄,大師兄沒空出來,你們就當來吃頓飯就好了。”
“要是不想吃飯,把禮物留下來,回去愛幹嘛幹嘛。”
“見我大師兄不在,就想着來找我們凌霄派麻煩,真以爲我們凌霄派好欺負啊?”
“非要在我們手中碰得頭破血流才甘心嗎?”
“今天,我就站在這裡,你們誰要來的,儘管來,看我炸不死你們。”
雙月谷。
安千雁看着怒髮衝冠、怨氣沖天,指着衆人大罵的呂少卿。
眼裡閃過更多的欣賞,莞爾一笑,“真是個聰明的小傢伙。”
卞柔柔很奇怪了,這算聰明嗎啊?
這都指着大家的鼻子罵娘了,不得把人氣得火冒三丈啊?
等下人家一擁而上,看你怎麼抵擋。
卞柔柔撇撇嘴,回到同門身邊,她膽子又大了不少。
“他這樣一罵,只會將人氣得火冒三丈,事情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他越不想人家上來,沒準人家就越要上來。”
夏語搖搖頭,對於師妹這樣子不滿意。
她問卞柔柔,“如果是你,你願意上去和他比試嗎?”
卞柔柔看着還在罵罵咧咧的呂少卿,臉上閃過一絲懼色。
真上去,不被呂少卿吃得死死啊。
她自認自己的那點實力還奈何不了呂少卿。
旁邊有的弟子道,“上去,誰不怕他自爆法器啊。”
二品法器不要錢一樣自爆,扛得住和扛不住都會損失慘重,誰願意幹這種事情?
安千雁看到有一些弟子臉上有不解,不明白她話裡聰明是什麼意思。
她便道,“他這樣子罵人,讓人相信,誰敢上去與他對陣,他都會再次自爆法器,讓其他人投鼠忌器。”
“師叔,你的意思是說,他的憤怒是故意裝出來的?”
卞柔柔有些難以置信,那傢伙本來就是脾氣不好。
對着小漪妹妹也是動輒就罵,動輒就戳腦袋。 щщщ●ttКan●co
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裝的。
安千雁也不敢確定,她只能夠道,“我猜應該是。”
夏語卻語氣肯定,一口道,“的確是裝出來的。”
與呂少卿接觸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夏語一直在觀察呂少卿。
對呂少卿多少有了一些瞭解。
平時看似荒誕的行爲,實際上自有他的用意。
低調可怕,心思縝密,這樣的人不可能會隨隨便便生氣。
有的弟子還是不解,“罵人就罵人,但是連掌門也都罵進去了。”
不少弟子深以爲然,當衆說掌門小氣,絕對是所有修士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在其他門派不被打死也得被關禁閉吧。
安千雁聞言,也露出苦笑,怪不得韶師弟說起的時候,有時候直咬牙。
今天她算是明白了。
她繼續爲弟子們解釋,道,“這麼說是有點那個,卻有更深的用意。”
“提醒衆人,他背後的靠山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進一步讓衆人忌憚,以此防止他們上場。”
聽到這裡,雙月谷的衆多弟子算是明白了呂少卿的用意了。
卞柔柔最後一句話總結,“不就是不想打了嘛。”
安千雁望着下面的呂少卿,她總算明白韶承爲什麼會在談起呂少卿的時候,有時候氣得咬牙,有時候滿是驕傲。
如此聰明的弟子,很難讓人不愛。
“真是一個聰明的孩子。”
安千雁看着呂少卿,如同看着自己的後輩一樣,滿是欣賞。
“今次也就差不多這樣了吧。”
安千雁下了定語。
不過,她還是忽略了一點。
她的話剛落,場上出現了一道人影。
一個渾身散發着淡淡冷漠氣息,霸氣十足的身影出現在場上。
“張從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