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不會在房間裡藏起來了,只是躲過了你們的眼睛,根本沒有出去。”我試着問。
小雪沒答話,過了很久才說:“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畢竟何平房間裡的佈置真的很精密,一時半會兒也解不開,再說我們也不敢硬解。不過你有一點是對的,這門還真的不能總是打開,萬一真破壞了裡面的東西,沒把陰靈弄死,反而跑了出來,才真是麻煩。”
兩個人說着話,她也沒有再往何平家裡,反而是跟我回去了。
“讓我看看昨天孟浪給你的石頭。”一進門,小雪就說。、
我把雞血石拿出來給她,小雪捏在手裡看了好久,後來又打開燈照了照,最後還拿到窗口往外面照。
“看不出什麼來,但是我總覺得不太對,你還是別把它放在身邊了。”她說。
我點頭說:“那要不你收回去吧,反正我放着也沒什麼用。”
小雪卻放回到桌子上說:“還是儘快找人看過再說,如果這裡面沒有別的事,可能真是一塊好的玉石。”
“孟浪說只是次玉,不值錢。”
小雪又看了一眼石頭,眉頭始終皺着,也不說話。
我想起早上見的兩個小孩子,忍不住問她:“你們經常在這個小區裡出入,有沒有看到一對年齡大概在五六歲的小男孩子,是雙胞胎的?”
小雪點頭說:“有,他們好像就住在何平那棟樓裡,好幾次乘電梯都一起,怎麼?他們有事嗎?”
我搖頭說:“沒有,只是我覺得有些眼熟,或許也是去何平家裡的時候看到了吧。”
話說過以後,我也沒有在意,而雞血石的事就交給小雪去處理,上午沒事就請了個小時工來把家裡打掃一遍,在這期間,李昊明又打來了電話。
“你不用上學嗎?這個時候還打電話?”
我對他的印象並不好,也不像掩飾,畢竟我們沒有相處的必要。
李昊明在那邊着急地說:“你昨天沒事吧?我點後悔沒送你回去了?”
“你不用後悔,好好上自己的學吧,我老公要回來,你跟我聯繫不太方便,我要把你的電話拉黑。”
他一聽就急了:“我又不怎麼着你,你老公回來怎麼了?”
真的一點也不想跟他廢話,直接掛了電話,並且把他拉黑。
正在打掃的小時工偷偷掃了我一眼,就忙着幹自己的活去了。
我一時無聊,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往下看,這個時間段該上學的,該上班的走完了,只有幾個老人出來散步,整個小區裡陷入一種平靜裡,除了遠處傳來汽車的叫聲,再沒有別的。
所以廚房傳來聲響時,顯的特別刺耳。
我快步起身,過去就看到那個小時工把整個碗架都弄到了地上,所有的碗盤都散落在地,碎成了渣渣。
她臉色慘白地站着,連嘴脣的顏色都變了,連看我都不敢。
“掃一下吧,小心別紮了腳。”我說完就退了出來。
卻沒想到剛一回腳,一股頭就從下面傳了上來。
我順勢坐在廚房門邊的椅子上,搬起腳看的時候,下面竟然就扎着一個碗灑子,拖鞋的泡沫底一紮即透,所以整個尖面已經刺到我的肉裡,血也跟着出來了。
那小時工嚇懵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一會兒看我,一會兒躲閃開。
我現在自己疼的要命,也不想管她,忙着跳到裡屋找藥,等包好以後,纔看到手上也染了血,又不太放心,怕那些殘渣留在肉裡,就去桌子上拿錢包,準備去一趟醫院。
那塊早上小雪看過的雞血石跟我的錢包都在櫃子放着,我看到的時候,忍不住拿了起來,順手也裝到了包裡。
等從醫院回來,已經是下午,這下腳受傷了,就更不用出門,自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
那個小時工早就走了,連廚房裡的腕渣也沒收拾,當然工錢也沒有要,我懷疑她是怕我索賠。
電視上放的是一個冗長的電視劇,我越看越煩,起身關了以後,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於是用一隻腳在屋子裡跳來跳去,只是這種行爲絲毫沒有減弱煩躁,反而還有加劇的傾向,到最後我差不多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特別想摔東西,或者大哭一場,心裡憋的要命,感覺像是被誰關在一個很小的空間裡,連空氣都是稀薄的。
也顧不得其實,順手拿了一件衣服就往外面去。
電梯從上面下來的時候,裡面還站着一個人,他穿着一身工作服,戴一頂帽子,壓的很低,擋住了半張臉。
我也無意看他,只想出去透口氣,可是在出電梯的時候,那個人卻開口說話了:“小姐,你舒服嗎?”
我快速搖頭,腳已經跨出電梯,那個人也跟着我一起出來,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片遞給我說:“如果有需要可以打電話給我。”
說完先我一步離開。
那卡片上沒有職業,連名字都沒有,只光禿禿地留着一個手機號碼。
“神經病哦。”我低聲說,順手把卡片往垃圾桶裡塞。
在小區裡走了一圈,一隻腳傷了,這麼走了也很累,雖然透了一口氣,但是心裡的煩躁卻並沒有減少什麼,無奈只能往家裡走。
可是我回家脫外套的時候,一張卡片直接從衣服裡掉了出來。
我撿起來一看,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還是那個工人給我的卡片,我分明已經扔到垃圾桶裡,怎麼現在又回來了?
那個人不對?他一定有問題?
畢竟見過太多詭異的事,最初的慌亂之後,反而很快冷靜下來了,如果不是心裡一直莫名的煩躁,或許我早就應該發現他的不對,還有那個小時工,她來把我家裡的東西打爛,一句話不說就走了,我到現在都沒找家政去問一句。
想到這裡,就拿出手機先翻出家政公司的電話,結果一說明情況,那邊的人就懵圈了:“秋小姐,我們的確是安排了一個人過去,但是那個人在去的路上就出了意外,現在人還在醫院裡,大家都在忙她,還沒來得及跟您道歉呢。”
“你意思是說,來我家裡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們安排的?”
“應該是。”
“那你能幫我查查這個人嗎?”
我把小時工來的時候報的名字和身份證號說給他,家政公司很快回復說,他們公司根本沒這個人。
一刻也沒停,立馬給小雪打電話,又把名字和身份證報了一遍,幾分鐘後,她給的回覆是,根本沒這個人。
這下我真有點慌了。
這個女人是誰?她爲什麼來我家裡?她來之後,我並沒有發現有什麼意外的事情發生,除了家裡打破了碗,可是難道說她來我家裡就是會了摔碗?
這好像有點說不通。
還有那個電梯裡的男人,他給的卡片也很詭異,還說讓我需要的時候聯繫他,難道他已經知道我家裡發生的事了?
這種事情絕對不是巧合,要不然這個男人就是配合那個小時工的,要不然這個男人就是來幫我的,而那個小時工很可能是問題的起始。
我仔細把她來後的一切都回想一遍。
扎到腳後,我急於去醫院,就告訴她在家裡等我,可是我只是去離小區不遠的醫院包了一下腳,來回也不過半個小時,她就不見了。
難道她來的目的就是爲了讓我受傷?
可是這點小傷又有什麼用呢?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猜下去總也沒有結果,那張電話卡還在桌子上,我拿起手機就照着號碼拔過去。
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說:“平川路26號,把石頭一起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