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一我正常回到學校上課。
蘇麗興沖沖地跑過來問我:“說,那天把我們送走後,兩口子又去哪兒嗨了?”
我有氣無力地說:“嗨什麼啊,我們去看鬼了。”
這傢伙“嘿嘿”笑着說:“現在流行這個了哦,拍拖要擡頭看鬼才行,這樣兩個人就可以明正言順地抱一起了。”
“噯,我說你個天天開房的,來笑話我一個抱着的,你有意思嗎?”我反擊她。
她登時臉紅起來,過了好一陣子纔不好意思地說:“我其實是覺得你還是挺有眼光的,本來覺得找個李昊明就不錯了,現在一看到石誠,頓覺得他就是一個小白菜,姓石的纔是真貨。”
“你,這是在夸人?”我故意問她。
蘇麗一臉無辜地說:“當然了,你聽不出來嗎?還有啊,他有沒說下次請我們去哪裡吃飯,我要提前一天不吃東西才行。”
“有點出息啊,姐們兒。”
“我纔不,我就吃,吃窮你們,心疼的話也給我介紹一個高富帥來。”蘇麗不服地說。
“你家吳鋒知道這事嗎?”我問她。
她“嘿嘿”笑着說:“這當然不能讓他知道了,再怎麼說他也算是我沒吃夠的菜,扔了還可惜呢。”
蘇麗的嘴已經剎不住車了,我卻一點也不想跟她扯下去,我急切想知道那天在食堂看到的那個萌新小女生
現在怎麼樣?
還有李昊明,沒有怨屍的控制,他又會怎麼樣。
整個上午結束以後,我早早就去食堂,一直等到別人都吃過飯離開,搜索裡面的每個角落都沒有看到這兩個人。
到下午實在憋不住,只能向蘇麗打聽這回事。
結果她根本不知道李昊明又找的新女友,還一副見鬼的樣子:“你都找到那麼好的男票了,就別惦記他了吧?”
我沒辦法跟她解釋自己的擔憂,只能悄悄往李昊明的教室外看。
他竟然還在裡面上課,仍然坐在老位置,但是神情卻像很迷茫一樣,眼睛雖然看着書本,但是明顯感覺心思並不在上面。
班裡有人看到了我,到底是分手還沒多久,所以好事者可能以爲我想來與他合好吧,所以有人已經通知他了。
但是當他的臉轉過來看我的時候,那種迷茫的神色更甚,好像從來都不認識我這個人似的,就那麼淡淡地看了兩眼就轉頭跟叫他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接着去看自己的書。
我也糊塗了,完全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能等到晚上回去問石誠。
石誠對於此事好像也不太瞭解,只說有空他去看看,但是具體什麼時候他沒有說。
我因爲擔心着那個小女生的安全就問他那天下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想了想說:“其實也沒什麼事情,怨屍想找機會跟那個女孩發生關係,然後吸她身上的陰氣以滋養自己,但是被我打斷了。”
我忙着問:“後來呢?”
“後來,我就只顧着去追怨屍,讓那女孩一個人留在宿舍了。”說完這句,他又說:“應該沒事吧,如果出了事,像你們學校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了的,估計早就炸窩了。”
我是真心希望沒事,只是李昊明能在宿舍裡對那個女孩不規,還真出乎我的所料。
這件事情一直過去好久,都沒有再出新消息,也許沒有新的消息就是好消息吧,我們都安然上課,除了偶爾會跟蘇麗他們出去玩,晚上照樣還是回到石誠那邊去休息。
生活平淡的我幾乎認爲就這樣可以一直會到畢業。
但是中秋前的幾天,我媽卻打電話來了。
一接通,她就生氣地問我:“盈盈,你們學校現在都很忙嗎?每個週末都不回來,我們去學校找你都找不到,打你電話老是還沒說到重點就掛掉了。”
我怎麼能說每個週末都是跟石誠在一起,所以只能敷衍她說:“這不是爲了考一個好的大學,我每天都在拼命學習的呀,你都不知道現在課有多緊。”
我媽說:“好,就算你課很緊,那你告訴媽媽這麼長時間你沒回來,哪裡來的零花錢,你以前兩個星期都要回來拿一次錢的,這次都一個多月了。”
石誠已經包攬了我所有的日常開銷和費用,我不用回家也餓不死了,但我與他的關係進展到現在我家裡人根本還不知道,尤其是我奶奶去世以後,爸媽也無心再管這事,到現在他在我們家還是一個陌生人的身份。
想到這些,自己也覺得很愧疚,就忙着說:“不是快中秋節了嗎,估計學校會放假的,我到時候回去。”
沒想到我媽卻說:“好,回來吧,對了,你有沒辦法聯繫到那個石誠啊。”
“怎麼了嗎?”我問。
我媽有點猶豫地說:“你如果能聯繫到他,就讓他也一起來一下,不管怎麼樣,他爲咱們家花了這麼多錢,如果這事真的是上天安排,不能取消的,爸媽也不是頑冥不化的人,如果是可以取消,咱們就把這事取消了,將來再給你找一個好男人嫁了,過安生日子去,但是這些東西咱們得還給人家,還不了的,折成錢給他。”
哎,有這麼老實不貪財的父母都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我把這消息告訴石誠的時候,他樂的不行,看着我說:“還是爸媽有眼光啊,中秋節請我去家裡,你說這大家團圓的日子,他們會好意思跟我談解除婚約的事嗎?說不定連結婚的日子都能訂下來。”
“別多想了,我奶奶去世又沒三年,我還這麼小,結婚哪有那麼快的。”我回他。
不管怎麼說,日子很快到了,學校因爲課緊,只放了一天的假,所以這天下午,已經很多家長來學校接自己的孩子回去,一般近的都是自己回去的。
石誠在學校門口等我,那麼高的一個人,顏值也高,還開那麼一輛拉風的車,引起了很多同學的注意。
我看到李昊明也往這邊看了一眼,還很羨慕地看了看他的車,但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情緒,甚至沒有多看我一眼就往前走去。
石誠輕聲說:“看來是恢復正常了,他根本就不認識你。”
我與他從上高中沒多久就認識了,談了一年多的戀愛,沒想到結局卻是不認識,說起來還真讓人難以接受,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他不會再有痛苦,沒有怨屍控制他,他就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像我這樣的女生本來就不是他所喜歡的,所以自然也不會多看一眼。
“怎麼了?你不會是還惦記着他吧?雖然他現在看上去很正常,但我之前怎麼說來着,你跟他根本沒有緣份的,也永遠不會在一起。”石誠說。
“閉上你的烏鴨嘴,誰還惦記他了,我就是覺得有點遺憾,畢竟兩個人在一起一年多了,也有說有笑的。”我回他。
石誠也不介意,笑着說:“好了,快上車吧,我們得去選點禮物,過節去家裡空着手怎麼說得過去,爸媽還覺得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有了未婚夫連女兒都不疼他們了。”
“哎哎,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這麼能碎碎念,還讓人消停一會兒嗎?”
說着話兩人都已經坐進車裡,繞過擁擠的人流先往城中心開去。
石誠也沒有像以往那麼闊氣,買很多超級貴的東西,只撿好吃的弄了一大包,然後就是一些補品,裝到車裡後還問我:“你看還缺什麼嗎?”
我搖頭,表示什麼也不知道,心裡卻覺得這怎麼感覺自己真的像嫁出去了一樣,回爸媽家就像走親戚。
這感覺太怪了。
車子在往家裡開的路上,石誠進了一家專門賣冥鈔之類的店裡,出來的時候手裡拎着一個大包。
我問他裡面是什麼,他只說奶奶去世以後他都沒去過,想借此機會去祭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