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慌失措,卻根本連一個逃的地方都找不到。
小紅和吉娜呈夾之勢把我圍在帳篷和他們身後,可是那些狼真的太兇猛了,只是一眨眼的時候,血腥味已經散的到處都是,小紅和吉娜的身上的都出現了傷口。
血滴甩出去老遠,好多濺到我的臉上,模糊了雙眼,周圍的一切都成了半紅色。
“太太,拉線。”
拉線?拉什麼線?我慌的手都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好不容易摸到煙火彈,哆嗦了半天都找不到線在哪裡,眼睛好像看不到東西似的,除了驚恐地看着不斷衝過來撕咬的狼們,再沒有其它。
一隻手突然伸了過來,我還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聽“嗞”的一聲響,接着身邊就閃起了火花,兩三秒後,一件不知道哪裡來的衣服蒙到我的頭臉上,接着巨大的煙夾着火苗就爆開了。
我被人按倒在雪地裡,胸口重重壓到下面,硌的生疼,且呼吸困難。
還沒緩過勁來,就又被人扯了起來,往後拖去。
煙大的根本就看不到任何東西,也不知道是誰在拉着我的走,但從手型感覺可能是小紅,因爲是一個女孩子的,而且除了她,這裡也不會再有別人。
只是我們才只走了幾步,一個東西就力大無比的也衝了過來。
面前冰光一閃,血注“忽”一下就噴了出來,我再次被人往後拉扯,並且腳不沾地的以最快速度撤離了我們原來的地方。
等兩個人都停了下來,我已經在一座小小的山頭上,下面的煙霧還沒散盡,而狼叫聲也還可以聽到。
“小紅,它們會不會很快再追到這裡來?”我看着下面急問道。
卻聽到身後一個聲音說:“不會,它們很快就會死掉。”
我快速回頭,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兒,瑪德,根本不是小紅。
她身上的穿着很薄的一層衣服,白色的,頭髮也是白色的,站在雪裡如果離的遠一點點都看不出來是個人,但五官嬌好,臉上唯一有顏色的地方就是兩片小巧的紅脣,還有黑色的眼珠。
“你是誰啊?”我竟然不是被小紅救出來的,那這個幫我們的人又是誰?
她的小紅脣嘟了一下,竟然萌的要命,眼睛從我臉上移開,看着下面說:“要不要下去幫幫你的朋友?”
我去,差點把小紅他們忘了,我是出來了,但下面還有狼,而且它們沒死,等煙散過了那他們該怎麼辦?
“要,要,我現在就去救他們。”我慌着從雪地裡爬起來。
紅脣少女則儼然一笑說:“你在這兒等着,我去吧。”
說着話,腳步一點,像飛一樣從小山頭傾斜而下,一眨眼就消失在眼前。
等到小紅,包括我們的裝備和食物全部搬到小山頭上後,我都沒從那種迷糊裡醒過來神。
還是小紅先走到那個女孩兒面前道了謝,輕聲說:“以前只聽別人說起過雪山女神,卻從來沒見過,原來是真的。”
雪山女神,什麼鬼?這種應該算是傳說中的故事,就發生在身邊,難以置信,但又如此真實。
紅脣少女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眼光轉到我身上說:“受人所託,護你一段而已,我不是什麼雪山女神,只是生活在這裡,叫西門吹風。”
西門吹風?這是什麼破名字啊,聽上去像個男人,跟這麼美麗的少女一點不配,而且她剛纔說什麼?自己不是神,是住在這裡的人,而且還是受人所託,那麼還有人知道我們來這裡嗎?又是誰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找到這麼一個人來護我們?
完全搞不清楚。
這一夜在小山頭上過的倒是平靜,那位叫西門吹風的紅脣少女,看我們重新撐起帳篷,就自己無聊地在雪地裡玩。
我一開始還盯着她看,但後來大概是太困了,而且她本身就是全身一片白,跳着跳着竟然就那麼不見了,到我意識到好好一個人就這樣消失的時候,天色已在慢慢轉亮。
小紅和吉娜身上都有傷,雖然現在包紮過了,但在這樣的天氣裡,又凍又痛,估計也夠戧了。
我正猶豫着還要不要繼續趕路,卻已經看到她起身開始收拾我們的行李,雖然動作慢了一些,但堅定不移。
話到嘴邊也只能嚥下去,過去給她幫手,並且問:“小紅,我們來這的事兒你還告訴別人了嗎?”
她搖頭說:“我一個人也沒說。”
我想了想又問:“那昨晚的女孩兒,真的就是住在這裡的一個普通人嗎?”
她往遠處的雪上掃了一眼,語氣平淡:“應該不是。”
“那你看她像是幹什麼的?”我急着問。
其實我是想弄明白到底是誰託西門吹風護我們的。
小紅很快說:“不太清楚,這裡地處偏遠,人口稀少,有幾個奇怪的人也很正常,不過既然她是受人所託,那應該我們至少在這一段不會再出什麼事吧。”
說到這裡,她看我一眼,輕聲說:“太太,把繩子綁好,我們走吧。”
看着另一頭已經拴到她腰裡的繩子,我真心不忍:“不用拉我了,接下來我自己滑就行,你受了傷,還是要多注意。”
她也沒勉強,一行人開始慢慢從山頭上下來,然後找到昨天行進的路繼續往前。
跟小紅預料的一樣,我們在這一天裡幾乎沒有再碰到什麼事,有時候遠遠的也會聽到一兩聲狼叫,但卻再沒看到一隻出來。
天黑之前,緊趕慢趕,到了一片枯樹林裡。
用小紅的話說,就是有樹好生火,所以帳篷也就紮在這裡。
火堆攏起來後,我們開始圍着火堆吃喝,說真的這兩天來,我自己心裡已經積壓了許多絕望,這樣茫茫雪海,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走到頭,而且今天的速度已經不如昨天的一半,照這樣下去,我們可能走不到目的地,就會先餓死在路上也難說。
還有就是紅脣小美女護送的路到底有多長,如果出了她保護的區域,那麼我們會不會遇到新狼羣,到時候我們還有能力再戰鬥嗎?
怎麼想都好像走上了一條死路,看不到未來的一絲光明。
小紅的話越來越少,一天幾乎都說不上一個字,我自己憋的難受,但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也閉嘴。
這麼悶悶地啃了一些幹東西,又把水倒進一個鐵壺裡放到火邊燒熱,就着蓋子每人喝幾口,身體倒是暖和不少。
看着天色慢慢暗下來,昨晚的經歷跟放電影似的又出來了,我問小紅:“那個煙火彈還有嗎?”
她點頭,把一個包打開給我看,裡面不光有煙火彈,還有一些包裝怪異,我叫不上名字的東西。
“太太,晚上你好好休息,我跟吉娜守在外面就行。”她說。
我搖頭說:“你太累了,還是我守着,你去休息吧,再說了也許現在我們還在西門吹風的保護內,沒什麼問題的。”
正說着話,就聽到遠處一個清脆了聲音回到:“對,但出了這片樹林我就不管了哦。”
我擡眼往遠處看,一個會移動的小雪人已經慢慢在靠近,她的兩片紅脣真的太有個性,又特別好看,我寧願她叫西門紅脣,也比什麼吹風好聽。
基於之前的感謝,我把食物拿出來說:“我們有乾糧,你吃一點吧。”
她瞄了一眼東西,本來以爲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姑娘看不上我們的食物,但意外的她卻伸手拿了一片面包,因爲是壓縮的,所以特別乾硬,並不十分好吃。
她也並沒有真的放進嘴裡,而是慢慢把麪包捏碎,一邊往雪地裡撒,一邊跟我說話:“要是我讓你幫我做一件事情,你會願意嗎?”
我愣了一下,還是回她:“如果我能辦到的話。”
她又嘟了一下嘴,小紅嘴脣像花瓣一樣:“帶我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