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怎麼繞來繞去,又跟石誠扯上關係了,只是現在她不願意說,我也沒有一點辦法,只能等。
兩天後,石誠回來了,他直撲醫院,一看到我樣子,臉上就自責的要命。
我沒等他開口就連忙說:“這又不管你的事,受傷的也不是你,你苦着一張臉幹什麼,知不知道這樣不利於病人修養的?”
石誠馬上擠出一點笑容說:“好好養着,不行真的不要上學了,我就天天守着你,看還能出什麼事?”
我“嘿嘿”笑着說:“萬一哪一天你變了心,我不是連自生能力都沒有了?”
他馬上正色道:“不會的,我不會變心,我要跟你一起生,生孩子這事怎麼能自生?”
我勒了個去,這都哪跟哪兒呀?我現在已經摸不清這貨的腦回路了,我們說的是一個話題嗎?
小雪早笑着退出了病房,而石誠還一臉正經地一會兒檢查我的臉,一會兒檢查我的腿。
我被他整的實在是哭笑不得,拽着他說:“趕緊歇會兒吧哦,我都被你整頭暈了,這都好幾天了,真有什麼事也都好了,你到底是急什麼?”
石誠這才坐在牀沿邊,但是臉上的神色卻沒有一點鬆的樣子,一直看着我。
“咋了,是不是你去小西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回來就變的怪怪的?”我不解地問他。
他搖頭說:“那裡沒事,就是突然擔心你了,在很嚴肅地考慮上學的事情。”
其實正經說起此事,我還是想回到學校,最起碼等到高考結束,如果考上大學,就接着上,如果考不上,再作別的打算也不遲,畢竟沒差幾個月了,現在不上對我來說是非常遺憾的一件事。
石誠卻說:“要不這樣好了,你考試前就一直在家休息,我讓替身去幫你上課,到時候就直接考個大昌市的大學,我們都住在那裡,也方便照顧。”
“那我還上什麼大學,讓替身去上就好了。”我看着他,滿心不服地說。
石誠卻好像一點也沒看出來我的心思,點頭回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就是怕你不願意。”
好吧好吧,是在下葉美景輸了,我覺得突然之間就沒辦法跟他正常交流了,我說這邊,他說另一邊,看上去事事隨我,卻沒有一件隨我心意的。
實在是煩死了,也懶得理他,隨便說一句:“你沒事了嗎?有事辦事去,小雪在這兒照顧我很好的。”
石誠怪怪地說:“你就是我的事啊,小雪有她自己的事的,我來照顧你。”
“不用,我自己也好的很,你回去歇着吧。”我把自己順到被子裡,頭也扭到一邊,真心覺得費神。
石誠看了一會兒說:“我聽小雪說你不是想知道吳鋒的事嗎?現在不想知道了?”
我現在跟他已經進行到,沒見面,想的慌,一見面,煩的慌,你說好好的一個大男人,怎麼就變成了石頭了,一竅不通。
他看我從牀上坐起來,忙着給我往腰下墊枕頭,兩隻手臂還抱着我放在一個相對比較舒服的位置。
“說吧,他怎麼了?”我問道。
石誠點頭,然後很認真地開口說:“我記得以前跟你說過,每個人的相遇都是有前世的緣份,對吧?”
我點頭,他確實這麼說過的,但是語氣能不能不像寫作業一樣這麼苦逼啊?
石誠說:“金紅只所以找到吳鋒,也是因爲他們兩個之前就有糾葛,事實上在沒遇到林風之前,吳鋒也是那家妓院的常客,當時早已經厭倦了這種生活的金紅,急需找一個人出去,而吳鋒對她表現的就是可以給她出路的。”
好吧,真是因果輪迴,這個吳鋒也是,上輩子嫖妓,這輩子也不老實,算是自己把自己折了。
後面的事情不用石誠說,我也猜得出來,估計跟現在的套路一樣,一邊騙着她,一邊跟別的女人好,說不定還騙得有金紅的錢財,所以他們此生相遇才這麼多事,不對,不是金紅的此生,而是吳鋒的此生,他真的就是一個報復的對象,而最終結果卻是死在自己手裡。
我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故事,其實做爲一個成年人,很多道理都懂,但是再從別人的嘴裡說出來就賦予了一種特別教育的成份,而像我這樣的人,只是想自在的生活而已,並不想生活中的每個人都像我的人生導師,處處給我上課。
而且故事太沉悶,太壓抑,太讓人悲觀,也會讓人失去生活的熱情,就比如我現在,聽了石誠的話後,連特喵的愛情都不相信了。
看着他問:“你是怎麼認識三月桃花的?”
石誠怔了一下,馬上說:“談生意的時候啊,我跟她沒有交情,我們就是談生意的時候喜歡去一個相對清靜的地方,於是有人就找到了那裡。”
我沒等他再往後說,就又問一句:“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做什麼生意啊,下次談的話帶上我。”
石誠點頭說:“好呀,過兩天就有一樁,我跟他們來醫院談。”
我……。
好嘛,既然事情這樣了,我也不想再推辭,只要他覺得帶人來醫院裡合適,我沒什麼不好的,反正是病人嘛。
講真,石誠雖然是一個男人,除了有時候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外,照顧起人來,那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十足的暖男。
比小雪都厲害,一日三餐,湯菜水果必備,而且不吃醫院的,都是他自己出去買回來,再一點點給我分裝到小碗裡,喂着吃的,我突然就覺得傷比他沒回來的時候還重,因爲那個時候自己可以吃飯的,現在連手都廢了,都是石誠在喂。
晚上我睡病牀上,他就坐在椅子裡,有時候看着真的很辛苦,他卻滿不在乎地說:“我沒事,我精神好的很,幾天沒睡都沒事兒,你快休息吧。”
一般是我睡着的時候,他在看手機,醒來的時候,他也在看手機,從來沒有看到他睡着過,真不知道以前跟我躺在牀上是不是都在裝睡?
兩天後真的有一夥人來醫院裡了,而且從穿着打扮上來看,真的像是做生意的。
石誠笑着跟他們握手,然後說:“我老婆住院了,我不放心,也不想影響各位發財,只能委屈一下,來這裡談。”
那幾個人忙着着:“石總纔是我們學習的榜樣,像這樣的情況,哪還有老婆疑神疑鬼,天天鬧不停的理兒?”
幾個人寒喧着,你來我往說客套的話,我聽着並沒有什麼意思。
而病房裡真的空間很小,我們住的算是高級病房了,但是在一個小縣城裡,再高級也不過如此。
石誠也不在意,隨便找了幾張凳子給那幾個人坐下來,然後就開始談他們的工作。
很多東西我都聽不懂,但是確實也說到了玉石,還有云南,新疆,緬甸等地名。
一個男人說:“這兩年石頭的市場不好搞啊,虛的太多,而且還有賭石在裡面,弄不好就栽進去了。”
石誠不以爲意:“再不好搞,對於本份做生意的人還是有活路的,你們從我手裡拿的貨有錯的差的嗎?”
那幾個人連忙搖頭說:“就是相信石總,所以才趕着來嘛,但是你這一年也不拿幾次貨,我們是供不應求呀。”
石誠的臉色很刻板,一點也不是平時跟我說話的樣子,那幾個人雖然說說笑笑的,但看得出來還是看石誠臉色的。
他沒有接那個人的話,氣氛一下子變的有點尷尬。
另一個人可能想調節一下,所以說:“不過,賭石也不錯,以石總的眼力,肯定一點問題也沒有。”
石誠擡眼看着他問:“你想賭嗎?”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說:“我沒有這個財力,就是想,怕也不行啊。”
但是另一個很快就兩眼冒着精光,跟着他的話說了一句:“我倒是想玩一玩,跟石總合作怎麼樣?”
石誠搖頭說:“你如果願意玩兒,我可以幫你,但是我不玩兒這個。”
“爲什麼?”幾個人幾乎同時問道。
石誠坦白地說:“我不賭,任何形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