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神奇，這片湖泊就那麼大，但站在湖邊望去卻彷彿無邊無際。湖水澄淨，卻彷彿幽深的無有根底。
張昊神念仔細探查着。果然就猶如泰蘭德所說，永恆井水中充斥的能量滿是虛空氣息，天然就有着空間波動散發出來，這才造就了這神奇的感應。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站在永恆之井邊緣，親自感應着那彷彿無邊大海似得能量源，還是讓張大帝乃至青木子等人微微色變。這簡直就猶如天地元氣凝聚的靈液，完全可以直接吸收煉化。
在這洶涌澎湃的能量源邊上，甚至那天柱似得諾達希爾乃至它散發的自然氣息都顯得有些不起眼了。
“取樣，檢測。”張昊吩咐一聲，天道院的院士迅速開始行動。
不管如何，永恆井水顯然不是那種天地元氣凝聚的靈液，只是那種莫名的成癮性就足以證明。所以，想要使用，必須要驅除內部導致成癮的神秘因子。反倒是空間的波動共鳴，對於張大帝並沒有什麼影響。
張昊收回投注在永恆之井上的視線，望向了諾達希爾。不是他不重視永恆之井，事實上，他非常在意這種近乎無盡的能量源，他的修爲提升，如今更多的就是囿於能量累積，至於規則掌握他早就達到了一定境界。
只要永恆之井可以使用，那麼他的修爲就會突飛猛進。
之所以這麼淡然，那是因爲張大帝完全可以使用永恆井水，雖然他還沒有找出辦法。但先前來自未來的張大帝的言語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他甚至不用招出未來的張大帝，只從時光長河上就可以找出辦法。
不是永恆之井中蘊含的神秘因子不詭異強大，畢竟已經近乎永生的暗夜精靈都不敢使用，龍王都無能爲力。而是張大帝的手段太多，擁有着衆多世界的文明和知識，再加上金大腿時空門提供的便利，他纔有此底氣。
諾達希爾遮天蔽日，永恆之井上顯現的虯根宛若龍蛇，枝葉猶如華蓋傘葉遮蔽了天空。衆多蔓藤垂下，彷彿無邊無際的叢林。如此巨大的寶樹還是張大帝首次見聞。相比之下，神州界那詭異的樹妖姥姥簡直猶如小草。哪怕已經成長萬年，但能長如此巨大，只能說世界樹本身就物種珍奇了。
夜幕下，點點或是青翠或是淡紫鮮紅的光點猶如熒光縈繞在諾達希爾的枝椏樹葉蔓藤各處，淡淡的歡欣波動自那些熒光斑點上散發出來。那些光點有許多就是小精靈，暗夜精靈意外死亡後，靈魂摻雜諾達希爾的能量所化。不只是寄託着生者的哀思，同時也是暗夜精靈建造管理環境的幫手。
這些小精靈可以聽從暗夜精靈的指示，催動自然氣息，孕育各種草木。但哪怕是暗夜精靈靈魂所化的小精靈也都已經沒有了記憶，只有簡單的靈性。這倒是與諾達希爾世界樹的狀態有些類似。
諾達希爾同樣存在靈性，但這種靈性並不是智慧，無法分辨語言等，就猶如剛誕生不久的孩童。魔獸世界的‘歷史’上，阿克蒙德入侵海加爾山，想要吞噬諾達希爾，諾達希爾都沒有反抗的靈性，還是泰蘭德控制小精靈們自爆，導致與小精靈有着莫名聯繫的諾達希爾憤怒自爆，才解決了阿克蒙德。
從這方面來看，儘管世界樹得天獨厚，卻又不如神州界的尋常草木。類似樹妖姥姥，生存了數百年因爲巧合就誕生了靈智，猶如真人一般。只能說自然是平衡的，有所得就有所失。
望着夜色下瑰麗神秘的諾達希爾，張大帝心中閃過這些念頭。不過缺乏靈性是諾達希爾的遺憾，但對於張大帝而言，這卻是好事。缺乏靈性就容易控制，這可比面對一個強大的樹妖好要很多。
諾達希爾可以說全身是寶，不說延壽的果實和療傷的樹葉，就是尋常枝椏蔓藤都是非常特別的材料，完全可以用來煉製各種青木屬性的法寶。更別說諾達希爾調理地脈淨化異種能量的能力。
暗夜精靈最強大的遊俠和德魯伊，使用的武器都是利用諾達希爾的枝椏打造，甚至暗夜精靈的殺手鐗就是一批精選的諾達希爾樹枝打造的箭支，能被暗夜精靈那麼珍視，可想這批箭支的威力。
“陛下，萬年來，我們已經積累了一批世界樹果實，療傷用的樹葉也還有一些。另外枝椏蔓藤也是。以後如果需要的話，還可以慢慢累積。但是我們不希望傷害到諾達希爾，它是我們的母親樹。”
泰蘭德望着諾達希爾的目光有些迷濛，或者她看的不是諾達希爾，而是那些小精靈。瑪法里奧死去後，他的靈魂或許也回到了諾達希爾這裡，化身爲小精靈，繼續與暗夜精靈一起生存着。
“我知道，也理解和尊重暗夜精靈對諾達希爾的感情。哪怕需要諾達希爾的資源，前提也會是不損壞諾達希爾。”張大帝說的很認真。
但是如果真的需要的話，他可是不會客氣。畢竟世事難料嘛。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希望細水長流，不說暗夜精靈們的反應，只是收集資源，細水長流的話才能更爲久遠。
這時候，旁邊傳來青木子的驚咦聲，這位法相同樣是巨樹的道長可是對諾達希爾很感興趣。不過他這會兒卻在研究永恆之井，相對諾達希爾而言，永恆之井纔是能夠惠及更多人的資源。
“陛下，這永恆井水中確實蘊含着某些詭異因子，甚至能夠腐蝕神識，嗯，說腐蝕也不對，似乎是種同化，看似除了必須時時補充這種神秘因子外，沒有其他危害。但事實上，等到被同化的對象死亡，被同化的能量都會返回。這似乎也是一種吸收能量的方式。”
青木子感應到張昊的視線，說着他的發現，儘管還有些未解之處，但大體上永恆井水的特異已經被發現。
“這種神秘因子本能吸收外界能量，恐怕能夠自虛空汲取能量，也是因爲這種能力。就彷彿擁有一些靈性似得。只不過這種能量應該反饋到某處，但似乎永恆之井與那個地方斷絕了聯繫，所以能量累積了下來。”
張昊點點頭，對青木子的判斷他並不懷疑，想了想猜測道：
“看樣子資料中描述，最早的永恆之井可能是艾澤拉斯星球內泰坦的傷口血液倒是有些可能。泰坦這種生物誕生於星球內部，不知道需要吸收多少能量纔算完成。內部蘊含着泰坦吸收能量的能力以及特別的身體信息也有可能。不過就算泰坦天生神聖，但這些永恆井水中蘊含的只是一些信息，就算麻煩一些，也能清除。”
在場諸多修士臉上都浮現笑容，永恆之井汲取虛空和外界能量，足足上萬年，這些井水中的能量濃度簡直令人髮指，並且這還是源源不斷的資源，更顯得珍貴。
自張昊頭頂，一道浩渺蒼茫的河流涌出，貫穿虛空，不知前往何處來自哪裡，其上煙波朦朧，似乎蘊含着無數世界以及生靈的過去未來。剎那間，諾達希爾和永恆之井附近都莫名有種時光荏苒之感。
大乾的修士侍衛和女官還好說，見過時光長河很多次，已經適應了這種奇妙的感覺。但泰蘭德等暗夜精靈這時候卻是怔住了，定定的注視着半空中的時光長河，沉浸在那種貫穿古今，過去未來盡在視線中的震撼中。
不只是暗夜精靈，就連塞納留斯和四位龍王這樣的半神都是如此。自時光長河上看着自身乃至自己種族的多種未來，或是興盛或是毀滅，或是涉及着自身發展，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張大帝同樣望着時光長河，片刻後，他不由挑挑眉，有些愕然，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看來周天萬象圖中可以多出一種天生神聖了。那就是星魂泰坦！
目光掃過，見泰蘭德等人沉浸在觀看時光長河中，他等待了一陣，才收起時光長河。
泰蘭德乃至塞納留斯等半神都有些悵然若失的感覺，那種看着自身和種族無數種未來發展的感覺實在無法形容，有着未來作爲參考，不管是自身修煉還是種族發展都可以避開錯漏，好處無法言說。
對張大帝而言，讓泰蘭德等人觀看時光長河，不只是可以讓他們看清沒有大乾出現，她們的悲催未來，同時也是展現與大乾合作，她們以及族羣得到的好處發展。同時這也是展現自身力量的一種震懾。
別的不說，瞭解了張大帝如此能力，想來她們就是有些小心思，也不敢顯現了。畢竟他們想做些什麼，都無法遮蔽時光。想要與一個近乎可以全知全能，自己任何動作都無法瞞過的強者對敵，那簡直就是絕望。
“陛下威能真是無法想象！”青銅龍王諾茲多姆這會兒嘆息着說道，眼中的震駭還未曾褪去。以往諾茲多姆一向沉默寡言，因爲青銅龍探索時間長河，卻要維護命運的殘酷職責壓制了它們的感情。
但這會兒首先開口，還是因爲它最瞭解時光長河的恐怖，瞭解擁有這種能力的張大帝的可怕。
青銅龍天賦異稟，可以穿梭時光長河，哪怕天賦同時也是限制，讓它們無法改變過去。但它們最爲了解時光的強大。可以說青銅龍就彷彿時光長河的維護者，但演化出時光長河的張大帝不說是主人，卻已經取得了一定權限。可以一定程度上干涉時光乃至命運。
青銅龍是時間長河中的清道夫，張大帝卻是時間長河上的眼睛，可以說天差地別。諾茲多姆明白這點，才更爲震驚。
“沒有你們想象那麼可怕。時光和命運都是最爲偉大的存在，我也只是揭開一層面紗，得以窺見部分。未來無盡，我無法盡數掌握。並且因爲自身實力限制，一些強者也不會被我的時光長河籠罩。”
張大帝謙虛兩句，這也是一種解釋。對暗夜精靈們解釋爲何有這種能力，卻依然無法掌握燃燒軍團和上古之神的蹤跡。
“就算如此也足夠偉大了。”塞納留斯也忍不住讚美道。
張昊笑笑，沒有多說，轉頭看向泰蘭德，溫言道：“大祭司，很幸運，永恆井水我們已經使用。淨化後的永恆井水，暗夜精靈會擁有一定份額，要如何使用，大祭司可以自行決定。
不過爲了更好的淨化和使用永恆井水，我希望能夠將一部分永恆之井通過時空能力，切割到大乾，不知可否？請放心，我使用時空能力，只是讓永恆之井縮小一部分，不會有其他影響。”
泰蘭德有些遲疑，倒不是吝嗇或者什麼，她確實擔心所謂的時空切割會對這裡造成什麼影響。
永恆之井她不在意，哪怕可以淨化，同樣不在意，畢竟暗夜精靈可是將永恆井水當成災星的。如今暗夜精靈已經形成了遊俠和德魯伊體系，魔法師職業因爲萬年前的教訓，她們同樣並不喜歡。
但這裡可是暗夜精靈的中心，諾達希爾的所在，可以說是暗夜精靈的聖地。
不過就算有所擔憂，但張大帝這麼客氣的詢問，並且做了保證，她實在無法拒絕，只能點頭。
“多謝大祭司成全了。我切割一部分永恆之井，也可以避免淨化中造成虛空能量波動，從而使得虛空惡魔可以撕裂空間出現在這裡。”張昊感謝道。
說完他也不遲疑，身形飄然而起，飛到永恆之井上空，目光掃過，選定了切割目標。
泰蘭德以及塞納留斯和幾位龍王等人都是緊緊盯視着張昊，原因各不相同，類似泰蘭德等暗夜精靈擔心傷及諾達希爾造成破壞，也好奇張昊如何切割時空，甚至將空間轉移到其他世界。
四位龍王則是單純的好奇張昊的威能了。畢竟只是想一想就覺得不可思議，切割空間轉移到其他世界，這是他們根本無法想象的事情。不由對張大帝平添更多敬畏。
不見張昊作勢，也不見任何聲光效果，片刻後，見到張昊身形飛回，泰蘭德等人先是錯愕，下意識懷疑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但見張昊表情卻又不像。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反應最快，探測後，驚歎一聲。
“永恆之井縮小了四分之一。簡直不可思議，沒有任何空間能量波動，沒有任何其他破壞影響。”
衆人反應過來紛紛看去，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永恆之井縮小了四分之一，但對周圍絲毫沒有影響。
這些原住民一臉震撼根本無法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