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四十!
完蛋了,要遲到!
寧海市各大高中的學生們一般都是上午七點半左右到校,南郊中學作爲私立高校中的貴族學校,卻規定早上七點前到校,多出來的半個小時自是爲了增加學生們的學時,一日多半小時學習時間,十天就是多五小時,百天便是多五十小時。
別小看這些增加的學時,這就是南郊中學學生們在成績上拉開其他學校的法寶!
親,你以爲所謂的貴族學校是悠哉遊哉的遊樂園嗎?錯了,這裡的競爭可比一般私立學校和公立學校殘酷得多!每年家長們投入十多萬、幾十萬,乃至上百萬,可不是讓孩子們去放羊的!學好了基礎知識,多學得其他才藝,叫素質教育,學不好基礎知識,學再多的才藝,都叫教育失敗!
真以爲那些素質教育口號喊得震天響的傢伙們是爲學生着想啊?屁,全都是生意而已!不喊素質教育口號,怎麼廢掉公立學校的義務教育?又怎麼搞校外培訓班之類來錢的買賣?這就叫教育產業化!
也因爲這種高要求、嚴標準,南郊中學的校規是非常嚴格的,遲到的話,雖然不會喊打喊殺,卻會影響學生們的學風評級,一旦學風評級下降到一定水平,甚至會影響到大學錄取。
這纔是校方的殺手鐗!
當然,這種措施並不是絕對的,總有些人會擁有校方也忌憚的力量,從而獲得特權,但這其中絕對不包括徐墨這樣的平民學生。
匆匆擦了把臉,徐墨連片面包都來不及拿便出了門,騎上單車,風一樣的少年在路上疾馳起來,如同爆發了小宇宙,平日需要近二十多分鐘的路程,他用了十五分鐘飆完,加上家中擦臉、下樓、開鎖的時間,居然將將趕上到校鈴聲,在校門關閉前最後一秒成功抵達。
總算不用擔心學風評級降低了,徐墨喘着粗氣,筋疲力盡的將車停到了停車區域,手機又響了起來,接起一聽,差點跳起來。
“什麼?死要錢可能查早自習?猴子,你可得拉兄弟一把,點到我的話就說我上廁所了,我已經到校,馬上就上去了!”
匆匆掛斷電話,徐墨拔腿就跑,他的班主任李祥教學水平不錯,但是是個貪財的王八蛋,平日裡變着法子搞課外興趣班、補習班什麼的,只可惜在徐墨這裡屢屢碰壁,因爲徐墨家庭不富裕,實在榨不出多餘錢財。
李祥也因此總是看徐墨不順眼,按照他的說法,“沒錢讀什麼貴族學校?窮鬼就應該去幹苦力”,平時更是時不時挑徐墨的刺,讓徐墨在班上的處境更加艱難。
徐墨對他當然是恨之入骨的,只是李祥很會拍領導馬屁,加上教學水平還不錯,徐墨又沒有惹不起的背景,即便投訴,校方依舊會護着李祥,而他還想考大學,還想改變命運,不可能在此時從南郊中學這樣的好學校轉學,對此只能是一忍再忍。
剛跑到教學樓下的轉角,卻被兩個一臉痞樣,偷偷抽菸的學生撞了個正着。
“嘿,我還以爲是哪個逃課英雄呢,原來是徐墨你個窮鬼!”
一個胖一些的將手中菸頭往地上一摜,伸出腳使勁碾,就像是碾仇人的腦袋似的。
哦,他和徐墨還真是仇人,當然,是他自認爲如此,因爲他追求班花李秀凝,卻被對方不屑地噴了個體無完膚,李秀凝甚至明確跟他說過,哪怕選徐墨,也不會看上他,這嚴重傷害了他“脆弱”的自尊心,對徐墨的仇恨也就產生了。
至於全程莫名其妙,躺着也中槍的徐墨怎麼想,這胖子是不會去考慮的,反正胖子只需要知道,他欺負不了其他人,但欺負徐墨還是足夠的就可以了,柿子挑軟的捏嘛。
這胖子名叫馬白風。
“原來是你啊,馬白風!”
昨天就被這傢伙莫名其妙給了個五道槓,徐墨心中的怒火到現在還沒消除呢,冤家路窄,現在又碰上了,他臉上的憤恨根本藏不住。
馬白風面帶譏諷,毫無顧忌地伸出胖手,在徐墨臉上輕拍了兩下:“喲呵?還學會生氣了啊?這拳頭捏得這麼緊幹什麼?想打架啊?我告訴你,打死你個窮逼老子都不會有……哎,痛痛痛痛痛!”
馬白風本來想忽然間再給徐墨一記耳光的,反正他知道班主任李祥並不待見這個窮學生,到時候只要讓自家老爸給李祥多送點禮物,自己一點事兒都不會有,卻沒想到,今天的徐墨不同往日。
徐墨以前爲什麼要一忍再忍?還不是因爲自己,乃至家庭的前途命運都維繫在高考上,維繫在學校裡?命脈被抓住了,還怎麼反抗?
可是,有了時空門,門那邊還有哆啦a夢這尊大神,哪怕他依舊想通過學習和高考證明自己,但也不再是沒有退路。
退一萬步來說,即便他被退學了,沒法高考了,在這個世界的所有上升道路都被截斷了,他還可以跟在哆啦a夢這個小團隊後面打醬油,隨便揀點漏都能混得比任何人都好!
就像他放在牀下的那一小袋浮空礦石,哪怕只是當做普通寶石販賣,也夠賺上一筆清償家庭債務的款項了,更何況這些礦石還有着特殊的反重力功能?
人生在世的不稱意,很多時候都是因爲有太多顧忌,而大多數的顧忌,又源於經濟狀況的困窘,當一個人能夠解決困擾自己的經濟問題後,又何需繼續忍受自己並不想忍的事情呢?
徐墨對馬白風的反抗便是基於這樣的邏輯而成立。
你個死胖子以爲我真的打不過你?不過是因爲不想讓自己的母親擔憂,更不想給已經負擔沉重的家庭增加壓力,而不敢動手罷了!現在,我有了世界上最神奇的時空門爲後盾,又怎麼可能讓你繼續拿我當軟柿子?
熱血上頭,徐墨手上愈發用力:“痛?馬白風,我可以讓你知道一下,什麼才叫真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