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明月重新回到帥帳,一道道帥令被她下達,不到十分鐘,各鎮將領齊聚帥營。
明月站在桌子後,她微微躬身,手中的鉛筆在地圖上不斷的勾畫着,丁零也敏銳的感覺到,她渾身的靈力波動變得空前的強烈。
各鎮將領見明月不開腔,他們也不說話,就好像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的坐在凳子上。簫無痕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丁零,靈力。”
明月計算了片刻,她對丁零伸出手。
丁零回憶,立刻將靈力傳給她。
明月繼續沉思計算,足足十分鐘後,她放下鉛筆,然後將地圖掛在身後的牆上。
丁零看到,整張地圖上已經被她寫滿了標記。
明月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然後沉聲道:“大家靠近一點。”
所有人聞言皆是一震,然後迅速圍到帥桌旁。
丁零見狀,他極爲老實的退到了人羣后方。
“我們現在的局勢是處於僵持階段,我聽說昨夜有敵軍襲營,我雖然沒得到正式的彙報,但我猜,他們應該是從西邊過來的對不對?”
明月說着,用藍色圓珠筆在地圖上劃了一個小箭頭直指大營。
衆人紛紛點頭,臉上都露出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
明月接着道:“他們必定是從這西邊高地偷渡過來的,在數天前我檢查河道的時候,便發現那邊很好渡河,而且工具也齊全。”
這時有人抱拳道:“元帥,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從那邊渡河?偷渡過去?”
明月搖頭:“我們當然不能走那邊渡河了。我們要做的是正面渡河!”
正面渡河?
此言一出,所有人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丁零也是目瞪口呆正面?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明月點頭:“因爲前幾天風家的事,所以耽擱了我們架橋的時機。但渡河還是要從正面渡。”
“這岷江河,現在正進入枯水期,水深不過兩米左右,下方多是沙礫和卵石,如果每人背一捆乾草,那麼只要第一批大軍度過之後,後續部隊便可以如履平地了。”
“當然,要達到這種效果,就必須使河水真正枯竭這就需要我們從源頭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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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說着又在最左邊標記道:“這邊是可以斷流處。斷流後兩個小時,我們大營前方便會乾涸,而一旦恢復江流,一個半小時左右河水便會再次奔流。”
“此外,東邊,也有數處可以渡河的地方。”明月將筆指向右側,順着她劃出的紅線,一條行軍路線從下游到大本營便儼然成型。
“此戰,我們雖然主攻,但還是以殺傷敵人有生力量爲主。所以我們必須用戰敗計。”
明月說着呼了口氣:“既然對面的統帥有心來一試,那麼他想的就不是這樣和我們對唱山歌,而是和我們懷着同樣的目的。只要他有這種想法,那我們就能將他們消滅掉!”
說着,明月眼神一閃,聲音猛地擡高了幾分:“第一鎮聽令!”
“接令!”
……
丁零聽着明月將一道道命令下達下去後,他終於明白了明月的計劃是什麼。
以大軍截流,然後擺出全線出擊的架勢,接着又擺出倉皇退回的駕駛,然後再放開水流,水淹七軍!
不得不說,如果真的完美的成功,那麼那條二十餘米寬的岷江河,便會是巫咸國大軍的亡魂河!
更爲重要的是,明月一口氣下達的十餘條將令,每一條都有其獨到之處她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方式,將大本營中的十萬“預備役”直接置換到前線,然後再讓那被置換出來的三鎮大軍直接從下游渡河斜插進入大營!
到時候,那三鎮在敵人眼皮底下“消失”的大軍就可以虛虛實實的在敵人大營的側面埋伏既可以退卻,又可以攻擊!
整個計劃,看的丁零歎爲觀止。
而且明月又告訴丁零,不要畏懼那些妖獸,要知道,他可是有着最強大的妖獸助戰呢!
明月這麼一說,丁零才猛地一拍腦袋相柳!
妖獸騎兵團是厲害,是有衝擊力,但又如何能比得上相柳給人帶來的震撼?
……
巫咸****大營。
坐在帥帳正中央位置的是一位身穿鎧甲的將軍,他身上的流露出的氣息並不強大,最多也只是超凡境而已。在他身側的副位上的那名巫師境界倒是挺高,如果丁零見到,肯定會第一時間拔劍相向因爲這巫師便是差點一劍捅死他的那個地境強者。
在這兩人的下首,分別坐着十來號身穿鎧甲披風的高級將領。而且無一例外的,這些將領的境界都不高,甚至還有人就是普通人!
不得不說,如果丁零見到這種局勢,肯定會大跌眼鏡的在實力爲尊的幽虛天中,巫咸****的各個主官居然還有普通人?
當然,如果明月見到,肯定會對這些人高看一眼。
因爲要當將軍,可不是你實力強,境界高就能當的。能打架,只能當一個打手……
最上首的將軍雖然境界不高,但氣勢儼然,甚至隱約壓過了他身側那個地境強者的氣勢。
這如果讓丁零看到,恐怕又得感慨一番。
最上首的將軍視線掃過下方一干將領,他的臉色一沉,冷聲道:“慕容嚴怎麼還沒到?可曾通知到了?”
他身後的書記官立刻上前拱手道:“回稟穆元帥,所有將軍都已經通知完畢,卑職也不知道慕容將軍爲何遲遲未到。”
這時,大帳門口傳來一聲低低的咆哮聲,片刻後,一頭堪比大象的棕熊出現在營帳外面。
這頭熊是如此的龐大,以至於它一站起身,帥帳中的衆人便看不到它背上的騎士了。
穆元帥眼神一閃,一張臉頓時沉得如同寒冰。
“小六啊,我只不過是去洗了個澡而已……用得着你在大元帥面前說小話麼?”一個聲音在棕熊背上響起,片刻後,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跳了下來。
年輕人身軀異常魁梧,他背上揹着一把精鋼長槍,他也沒有穿護具,只是用一塊虎皮遮住了半個胸膛。
行走間,他胳膊的肌肉不停的滾動,就好像一顆排球在滾來滾去。
雖然沒有任何境界,但年輕人渾身上下都冒着一股煞氣,彷彿……他擁有無窮的力量一般。
“慕容嚴違反軍令,拉出去,重責三十軍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