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雖然開了兩間房,但是實際上,我們全都呆在了其中一間。
小王看着我們兩個:“你們打算怎麼破案?”
我喝了一杯水,整理了一下思路,對他們說:“我大概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無雙和小王都奇怪的看着我:“你知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猶豫了一下說:“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我睡到半夜的時候,有個女的來我房間了。”
無雙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有個女的?”
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她說她是出來賣的……”
無雙別過頭去,呸了一聲:“不要臉。”
我連忙擺手:“我可什麼都沒幹啊,我一身浩然正氣,當場拒絕了。”
小王不耐煩的擺擺手:“先說正事。誰有空聽你的風流債?”
我嘆了口氣,說道:“這就是正事,那個女的就是鬼。就是她害死隔壁房客的,如果我當時意志力不堅定,也就跟他一樣了。”
無雙一臉笑意的看着我:“不錯啊,你連陰陽二氣都感受的不利索,居然能看出來她是鬼?”
我不好意思的指了指桃木劍:“紙紮吳告訴我的。”
對於我和無雙的話,他可能聽得不大明白,但是大概意思能理解,他問我:“你的意思是說,有一個女鬼,謊稱是失足婦女,來這裡和租客發生不正當關係,趁機將他們害了?”
我點了點頭。
小王看了看我手裡的桃木劍:“所以,你們把這個女鬼抓住,這件事就算完了是吧?不過,你們能保證這女鬼還會出現?萬一她跑到別的地方,咱們去哪抓?”
我點點頭:“如果不出意外,這女鬼還會再出現。因爲昨天我來租房子的時候,老太太曾經向我暗示,她這裡能提供特殊服務。剛纔無雙也說了,這老太太身上,有女鬼的氣息,我懷疑她認識這個女鬼。”
小王點點頭:“這就好辦了,我現在就把她抓回去問話。”
我連忙攔住她:“你現在抓她,她肯定不承認,咱們不都是講究人贓並獲嗎?今天晚上我和無雙守在這裡,如果那個女鬼再來,我們就把她抓住。”
小王有點疑惑了:“你們兩個守在這裡?我呢?”
我指着他一身筆挺的警服說:“你在這守着,老太太還敢拉皮條嗎?你去隨便問幾句話,就說我們倆的嫌疑已經洗清了,然後你們警方照顧我們兩個外地人,所以來這裡辦案之餘給我們安排個住處。最好能以爲人民服務的名義讓老太太免了我們倆的房費。然後馬上離開,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懷疑了。”
小王想了想,點頭同意了。然後記下了我的電話。並且警告我說:“我會在附近監視你們的,別想着逃跑啊。”
我擺擺手:“我犯得着逃跑嗎?你可得藏好了,別讓老太太發現你。”
小王去找老太太問話了。無雙問我:“咱們現在怎麼辦?”
我看看錶:“現在還早,先睡一覺,等夜深了再起牀守着。”
然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睡了。
這一覺我睡得並不踏實,在夢裡面,我夢見了所長家。他把我和無雙綁了進去,要我們交出大胖小子。見我們不從,他又把自己老婆拽了出來,一個其醜無比的女人,然後要我借精生子。我噁心的想吐,堅決不從,忽然,那女子又變得妖豔無比,一身鬼氣……
我正夢的熱鬧,忽然聽見幾聲輕輕地敲門聲。
我心中一動:“來了?”我心中暗暗讚歎:“這個女鬼還真是執着啊,上次沒有把我弄到手,今天又來了。”
我摸出桃木劍,一步步走到門口。
這時候,敲門聲忽然停了。
我躲在門後面,心裡有點疑惑:“難道走了?早知道今天就不關門了,直接給她開着。”
我正這麼想,忽然耳邊一聲炸響,緊接着屋門被一腳踹開了。我本來站在門後,正好被門給拍個正着。
我頓時覺得半邊身子都麻了。
然後我聽見無雙的聲音:“死哪去了?”
我痛苦的捂着臉:“我在這裡。”
無雙打開燈,詫異的看着我:“你怎麼流鼻血了?”
我蹲在地上,緊皺着眉頭:“還不是你乾的好事?沒事踹我的房門幹嘛?”
無雙淡淡的說:“我感覺到那個女鬼了,她正朝這邊走過來。”
一聽這個,我連忙擦了兩把鼻子,身手把燈關了,然後對無雙說:“咱們走。”
這家旅館不大,只有一層,我們靜悄悄的從七扭八拐的走廊穿過去,來到大廳。
前臺空無一人,但是隔着老遠就能聽到老太太在外面招攬客人的聲音:“住店不?安全舒適,想要什麼服務都有。”
老太太吆喝了一會,忽然聲音低了下去。我和無雙藏在門口向外面張望,只見她面前站着一個打扮妖豔的女子。正是昨天的鬼娘子。
無雙滿臉嘲諷的看了我一眼:“這就是你那個姘頭?”
我擺擺手:“別鬧,仔細聽。”
只見老太太又是擺手又是跺腳,一臉緊張的說:“你怎麼又來了?這兩天風聲正緊。你說說你啊,怎麼就把人給弄死了呢?你去別家看看吧,我這不收留你了。”
鬼娘子一言不發,居然直挺挺朝旅館走過來。
我和無雙連忙躲躲藏藏的跑回去,身後還能聽見老太太正在追着鬼娘子說:“最後一次啊,以後不許再來了,我這死過人很影響生意。哎,去走廊最頂頭那一間吧,那裡面住的是個單身租客。”
我和無雙藏在自己的房間裡面,聽着走廊的腳步聲,慢慢的走近,然後停留在我們門口。
我心裡一陣緊張:“難道她發現我們了?不過這樣也好,反正打算除掉她。”
然而,那腳步聲遲疑了一會,還是繼續向前走了。
我仔細的聽着,然後聽見開門聲。隨後,是關門聲。鬼娘子應該已經進去了。
我給小王打了個電話,告訴他女鬼已經來了,讓他馬上趕過來,不過,不要驚動老闆娘,悄悄的上來。
然後,我和無雙對視了一眼,然後一個人扶着門框,一個人打開房門,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我們來到走廊頂頭那間房,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無雙低呼一聲:“不管了。”然後一腳把房門踹開了。
我們兩個揮舞着桃木劍張牙舞爪的闖進去。
裡面一個赤裸上身的胖子大叫一聲,戰戰兢兢蹲在地上,整個一塊肥肉,帶着哭腔說:“警官,我啥也沒幹啊。”
我的桃木劍指着牀上的鬼娘子,淡淡的說:“別害怕,我們不是掃黃辦的。”
我這話一出口,原本戰戰兢兢的胖子氣焰頓時囂張起來,指着我罵道:“你不是掃黃辦你進來幹嘛?你腦子有病啊。”
我沒有時間搭理他,因爲原本坐在牀上的鬼娘子已經站了起來,或者說,是飄了起來。
屋子裡的燈忽然熄滅了,房間裡只剩下青幽幽的光芒。而這光芒,正是鬼娘子身上發出來的。
她張了張嘴,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上次我已經放你一馬了,這可是你逼我的。”
然後,她朝我一伸手,那隻手忽然從手腕處脫離開來,直直的衝我飛過來。
我心中大駭,連忙舉起桃木劍,打算把那隻手打落。然而,那手在空中拐了一個彎,居然轉向無雙身上飛過去了。
我大叫一聲:“小心。”
剛喊出這一嗓子,我全身一陣冰冷,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動作都慢了好幾拍,我艱難的轉過頭來,發現鬼娘子就在我身前站着,幾乎是臉貼着臉。
我看着那張青幽幽的臉,嚇得頭皮發麻。這時候鑽到鼻子裡面的也不是香味了,而是腐爛的泥土味。
她兩眼直勾勾盯着我:“原來是個道士。”
然後她的嘴湊了上來。
我猛然想起紙紮吳的話,她會把人的魂魄吸走。
我心裡一陣冰涼,死死的咬緊牙關。
正在這時候,我手裡的桃木劍發出一陣暖流,我的身子頓時恢復了正常,我連忙把頭一偏,然後舉起桃木劍朝她的脖子上削去。
鬼娘子痛苦的叫了一聲,向後退了兩步。
也就在這時候,無雙已經把那隻手砍成了幾段。
我們兩個人舉着劍一步步向鬼娘子逼近。
鬼娘子看了我們兩眼,忽然身子向後一縱,整扇窗戶被撞碎了,與此同時,她的身子也逃了出去。
我和無雙跑到窗前的時候,看見她整個人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遠方逃去,幾個起縱,已經不見人了。
鬼娘子走後,屋子裡的燈恢復正常了。忽然,我問道一股臭味。循着這味道望去,我看見剛纔的胖男坐在地上,已經失禁了。
無雙捂着鼻子罵:“你怎麼這麼噁心?隨地大小便,還有沒有公德心?”
我拽了拽她:“行了,趕快走吧,臭死了。”
我們兩個剛剛走到門外,忽然腳下一絆,差點把我摔倒,我低頭一看,是小王趴在地上,正在臉色蒼白的喘氣。
我把他扶起來:“怎麼了這是?羊癲瘋犯了?”
小王哆哆嗦嗦的說:“鬼,嚇死我了,腿軟,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