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我們睡得很安慰。
可能覺得那所謂的丐幫不堪一擊,我們並沒有太大的壓力。
老冥王和我們定下了三年之約。現在只不過半年而已,我們就已經找到地藏王了。雖然看起來他的情況似乎並不好,但是這個開端還算不錯。
天亮之後,我們大大剌剌的從酒店走出來了。
大街上熙熙攘攘,太陽在清晨曬在人身上,倒是有些暖和。
我們一路走着,來到了城南,但是並沒有看到乞丐。
我向一個買早點的大媽問道:“大媽,你知道哪有要飯的嗎?”
大媽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把煎餅攤上的由藏起來了。隨後小聲的問道:“你是記者?是不是要那個啥,叫啥來着……暗訪?”
我順杆爬:“是啊,我們是記者。”
大媽指了指對面的公園:“那邊門口有。”
我們道了一聲謝,打算去公園看看。大媽又叫住我們,一人給了一張煎餅,滿臉笑意:“幫我宣傳宣傳,嘿嘿。”
我看了看她的煎餅攤,滿臉笑容的點了點頭。
公園門口,的確有乞丐在要飯。
劣質的音響放着含糊不清的歌曲。乞丐穿着破爛的一副,躺在地上,似乎在呼呼大睡。
我看的有點奇怪,這麼吵的音樂,他居然都能睡着?而且地上多硬啊,爲什麼他睡得那麼從容?
方丈說:“八成是給他打了針了。這時候一踹他一腳他都不一定能醒了。”
我聽了之後,唏噓不已。不由的說道:“地藏王之前總是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依我看來,這人間比地獄還要可怕,他乾脆先把世間的人渡到彼岸再說吧。”
我們坐在遠處看着這乞丐,從日出到日落,乞丐足足睡了一天。到晚上的時候,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了。公園裡面也也來越冷清。
這時候,遠處溜達過來幾個人影。他們在周圍看了看,然後七手八腳的把乞丐擡上一輛車。很快開走了。
方丈有些不爽:“昨晚上那老頭讓我們跟着乞丐,可是沒有說他有車啊。”
無雙說道:“沒辦法,只能用跑的了,好在我們身手不錯,這點速度不是問題。”
沒錯,我們的身手還算不錯,那輛車在前面,始終沒有把我們甩掉。
不過我們並沒有逼得太緊,畢竟三個奔跑的人緊跟在疾馳的汽車後面,場面有些太嚇人。
半小時之後,這輛車停在一個極其破舊的小區。
這小區估計是城市裡面最後殘存着的一片城中村了。
這裡面的房子有一半已經黑着燈了。剩下的一半,也破舊不堪。
這裡的住戶,大概都是留戀故土的老人。這些老人已經很老了,他們的兒女也不肯守在這裡,所以每隔幾個月就少一兩位,漸漸地,這裡幾乎變成了一座死城。
這種地方的出路,大概之後和開發商談好價錢,然後賣上幾百萬,揣進腰包而已。
現在顯然還沒有談攏。所以這裡變成了一片陰森的廢墟。
那輛車就停在這廢墟前面。然後這幾個人擡着乞丐,走到城中村裡面去了。
垃圾遍地,上面覆蓋了一層塵土,塵土上面又扔了垃圾。所以踩上去感覺軟綿綿的。
這條路雖然噁心了點,但是至少有個好處,那就是踩上去沒有聲音。
我們幾個放心大膽的跟着前面的人,直到看見他們走近了一個小院。
我和無雙正要走進去。方丈卻拽住了我們。他疑慮重重的說:“我總覺得,這事情是不是太順利了點啊?”
無雙說道:“你最近怎麼這麼疑神疑鬼的。一羣小混混而已,我們也要放在眼裡嗎?”
方丈說:“我總覺得昨晚上那老頭不對勁。咱們一會可要小心一點。”
無雙點點頭:“我知道,咱們走吧。”
然後我們三個向那扇小門走去。
小門實際上已經不能稱作是門了。因爲它大半已經朽爛。根本防不住人。實際上,這種地方也沒什麼可防的。
我們慢慢地走進去,在院子裡面張望了一番。這裡顯然是住着人的,因爲院子很明顯被人收拾過,破碎的門窗也都被釘好了。
我指了指唯一亮着燈的正屋,慢慢地靠了過去。
屋子裡面亮着電燈,可是裡面卻沒有人。
方丈咦了一聲:“人呢?”
我搖搖頭:“他們應該就在這屋子裡纔對啊。”
我正在向裡面張望,忽然感覺有人碰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嚇得一哆嗦。
猛地向身後看去,身後一個人也沒有。
我全身的氣息調動起來,打算查看一下週圍有沒有人。
無雙見我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有些擔心地問:“你怎麼了?”
我說道:“周圍有東西。”
我這一句話讓方丈緊張起來了,他有些神經兮兮的看着周圍:“有東西?什麼東西?在哪?”
無雙問我:“你確定有東西?我怎麼感覺不到?”
我說道:“我也感覺不到,但是它剛纔碰了我一下。”
方丈上躥下跳:“感覺不到纔可怕,說明這個東西遠遠比我們要厲害啊。”
無雙顯然比方丈要鎮定,她看着我問道:“碰了你一下?怎麼個碰發?碰的哪?”
我正要指自己的肩膀,忽然,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抹了一下我的腦袋。
我馬上就愣住了,再看無雙和方丈,他們兩個也是一臉詫異的看着我。
然後,他們不由自主的同時擡了擡頭。
我的眼睛向上瞟了一下,這一眼差點把我嚇得坐倒在地上。
在我頭頂上的,居然是一條舌頭。這舌頭是從一張臉裡面垂下來的。慘白的臉懸浮在半空中,長長的舌頭飄下來,被風吹得左搖右晃。
我們冷不防看見這個東西,心裡面都是咯噔一下。
但是很快,我們就平靜下來了,畢竟見過大場面,這東西再嚇人,我們也能承受得住了。
無雙甩手把桃木劍扔上去了。只聽見一聲輕響,那東西飄飄蕩蕩落了下來,掉在地上。
我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個鬼臉面具,後腦勺上還掛着一根線。
想必這面具拴在樹上,線有些脫落了,所以被風一吹,正好打在我身上。
看見這面具之後,方丈也放了心。說道:“怪不得我們感應不到呢,原來只是一個面具。”
我拿着這面具向樹上看了看,有些疑惑的說:“真是奇怪。好端端的在樹上掛這麼個東西,這不是有病嗎?”
我把面具仍在地上,一縱身,竄到樹上了。
我在書上看了一番,始終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無雙和方丈也跟了上來。在周圍查探了一遍。缺什麼都沒有發現。
或許,這面具的主人真的是一個變態,喜歡將這東西掛在樹上,自己嚇自己玩吧。
我正要下去的時候,忽然腳底一痛。身子一趔趄,直接倒栽下去了。
幸好我身手敏捷,在空中穩住身形,這纔沒有摔倒,不過兩米多的衝擊力仍然讓我的腿隱隱作痛。
無雙看我有點不對勁,問道:“你又怎麼了?”
我把鞋脫下來,擺着腳腕說道:“好像有什麼東西扎住我了。”
無雙疑惑的說:“是嗎?我們雖然幻化出了身體,但是畢竟和尋常的肉身不一樣,你會怕扎?而且就算扎一下,也不至於疼的從樹上掉下來啊。”
我看了看那棵樹,說道:“可能是因爲剛纔正好想要下來,結果湊巧被扎,站立不穩吧。”
我們正說到這裡,忽然正屋中傳來一聲慘叫。
我們對視了一眼,連忙跑了進去。
循着聲音,我們望了望,這才發現,在牆角的一堆垃圾後面,有一個半掩着的地下入口。
說:
下一章在十二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