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人晚上出來查探,忽然看到了一副異景。溫玉和無雙變成骷髏,將我拖到地下去了。
邋遢道士說,這可能是暗示,將來無雙和溫玉會害我。這話讓無雙勃然大怒。兩個人差點打起來。
我們焦頭爛額得將他們兩個勸開了。然後繼續趕路。
隨着我們一步步的向前走。忽然,我們感覺到周圍越來越黑,漸漸地,伸手不見五指。即使白紙燈籠的火光,也照不了多遠。
我們手裡的燈籠只能看見我們五個人,再遠一點,就再也照不到了。
無雙緊張的說:“許由,周圍怎麼變得這麼黑啊。是不是有誰想要暗算我們?”
我搖搖頭:“這個就不知道了,總之,咱們小心點比較好。”
我們幾個人都抽出手裡的桃木劍。謹慎的,一步步的向前走。
胖子有些害怕的說道:“哥,我看咱們還是白天再出來吧。雖然白天陽氣重,但是咱們是修道之人,難受點倒無所謂。現在黑咕隆咚的,萬一着了道怎麼辦?”
瘦子點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你還知道回去的路怎麼走嗎?”
一句話把胖子問住了。的確,周圍太黑了,我們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正在這時候,忽然,我們聽到前方有一陣亂糟糟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說話,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叫。
瘦子一臉凝重的說道:“該來的,還是來了。我就知道,這地方有古怪。”
我們幾個人誰也沒有退縮,實際上,即使想退,也不知道退路在哪裡了。
我們慢慢地走過去,走的越近,越能聞到一股血腥味。漸漸的這味道越來越大,我們不得不捂住了嘴巴。
忽然,我們手裡的燈籠光線越來越暗淡。終於,完全熄滅了。
我們陷入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沒有任何光源。
我有些緊張的喊:“你們……你們還在嗎?”
其餘的四個人也緊張的答道:“還在。”
然而,我們對答了這一句之後,忽然陷入了沉默。因爲,我們聽到了回聲。
邋遢道士率先說道:“我們剛纔明明在大聖村外,怎麼會有回聲?我們什麼時候走到一間屋子裡面來了?”
其餘的人都紛紛說不知道。
眼見前面的嘈雜聲越來越大,我們卻有些猶豫了。正在這時候,我感覺到後面有什麼龐然大物靠了過來。
我連忙轉身回頭看,然而,身後漆黑一片,我什麼也看不到。只不過,那種感覺也來越強烈了。
我問其他人:“你們感覺到沒有?有什麼東西正在靠近。”
我這句話剛剛說完。忽然,右邊被什麼東西給撞上了。這東西有些溫熱,把我包裹起來。
然後,我聽到無雙和邋遢道士的驚叫聲。我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忽然感覺口鼻都被人捂住了。
然後,是強烈的窒息感。緊接着。我感覺眼前一亮。與此同時,周圍的說話聲也越來越清晰了。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地上。而我的身子周圍,則圍着結果村民。他們個個垂頭喪氣的說道:“怎麼只有五個?這下可是要賠了。”
我看見活人,心中有些高興,連忙興奮地想要站起來。然而,我感覺全身有些乏力。掙扎了一會,也只是翻了個身而已。
正在這時候,我聽到無雙在叫我。而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我擔心的回頭,看見無雙正盯着我。不對,這不是無雙。
我回過頭,看見一隻豬。而這隻豬,長着和無雙一樣的臉。
我定了定神,看了看周圍。除我之外,還有四隻豬,他們和普通的豬一樣,長鼻子,大耳朵。只不過,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的模樣,簡直就是無雙、瘦子、胖子、邋遢道士的異化。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我看見兩隻很小的豬蹄。
瘦子淡淡的說道:“別看了。咱們可能是投胎了。”
我大吃一驚:“投胎了?我們變成豬了?我的天,這算怎麼回事?豬八戒嗎?”
瘦子嘆了口氣,說道:“那幾個判官,可能沒有把我們送回人間,陰差陽錯,反而讓我們投胎了。”
邋遢道士也恍然大悟的說道:“怪不得,怪不得咱們看見的城市是一片死城,鬧了半天,這裡根本就不是人間。”
胖子趴在地上,沮喪的說道:“現在我們有身體了。只不過,不是人的身子。”
我們幾個正在這垂頭喪氣的討論。忽然,頭頂上一個女人的聲音說道:“我要這一隻,回去烤個乳豬。”
我們都想看看到底是誰說話,但是腦袋怎麼也擡不起來。這時候,我靈機一動,像剛纔一樣,躺在了地上。
這時候,我看到一個油光滿面,一身肥肉的女人,耳朵上戴着七八個閃閃發光的耳環,嘴裡叼着一根菸。一隻手指着無雙,另一隻手,正掏出來一沓鈔票。
旁邊的村民估計是戶主,正在點頭哈腰的聽這女人說話。
這女的指點江山,頗爲自信的說到:“城市裡的豬啊,今天注水,明天打針,我不喜歡。爲什麼?不健康啊。我有的是錢,不怕花錢。專門到鄉下來,找你這種散養的,吃糠咽菜長大的豬仔。只有這樣的,才幹淨衛生。”
戶主借了錢,點頭哈腰的跳到圍欄裡面來。伸手把無雙抓起來了。
無雙憤怒的喊了兩嗓子。不過,這聲音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我們有心想幫,奈何身子實在提不上力來。只能趴在地上,用憤怒的叫聲來聲援她了。
戶主想把無雙遞給那女人。然而那女人說道:“幹嘛呀?這麼髒兮兮的,我怎麼帶回去?你給我燙毛,把內臟掏出來。剩下那些肉,包好了給我帶回去就行。其餘的啊,就送給你了。老哥,別客氣,咱有的是錢。”
然後,我們眼睜睜的看着無雙被一刀捅在脖頸上。無雙疼的劇烈的掙扎,鮮血不停地噴灑出來。直到血流乾了。她在不再動彈了。
我憤怒的看着他們。感覺有心無力真是一件痛苦的事。
然後,我聽見那女人又說道:“怎麼殺完了才這麼點肉?來,給我把這一隻也殺了。”
然後,我感覺有一隻粗糙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提了起來。然後,被狠狠地摔在了案板上。
人爲刀俎,我爲魚肉。我看着一步步走過來的屠夫,看着已經被開膛破肚的無雙。回想起這幾個月的經歷。我殺了不少妖,滅了不少鬼。現在,終於輪到別人消滅我了。
我忽然有一種宿命的感覺。好像你生活在這個圈子裡就永遠逃不開這些定律。爲了生存而殺人。其他的人,又爲了生存而殺你。
所有被殺的都含冤莫白,怒火滔天。所有殺人的,都振振有詞,覺得全無不妥。
我悲哀的看着那把刀距離我的脖子越來越近,然後,一陣刺痛。
我不由自主的抽搐,感覺心跳越來越快。豬血噴涌出來,濺的到處都是。
然後,我的視野越來越模糊。我就這樣死了?
忽然,我聽到有人在叫我。
我擡頭,看見無雙一臉茫然地看着我。
我心中涌出一股劫後重生的喜悅。我跳起來,拍打着她的肩膀,哈哈大笑。
無雙也微笑的看着我。然後她撓撓頭:“許由,別笑了,這裡有點不對勁。”
我看看周圍,我們兩個站在表舅的屋子裡面。我奇怪的說道:“咱們怎麼回到這裡來了?咱們不是投胎轉世了嗎?”